殇雪在房间里和衣休息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她披上一件外衣,走出了房间。
走了很久才到客厅,这个寿衣店很大。真正做寿衣的地方在最前面。殇雪走到店面的时候,看见郁店长还在那里。
“店长,还不休息吗?”殇雪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他没接。
店长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看殇雪,殇雪也看着他,他已经有很多白头发了。
看见郁店长殇雪就会不知不觉想起她的师父,以前他们俩大男人坐一起品茶下棋,殇雪就爬树,捉知了,捅鸟窝,而莞芳总是坐在一旁认认真真地翻看书籍,尤其喜爱看医书,莞芳的房间里堆了慢慢整整十车的竹简。
殇雪的师父总说,莞芳以后必成大器,而他的徒弟殇儿就只能混口饭吃。没想到殇雪的师父还真的说对了。
这时,郁店长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丫头,你最近还是少出门为好。”
殇雪不明所以地看着郁店长,但最终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继而思考着郁店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殇雪的师父,名煅箐飏,煅箐飏说过,郁店长不是普通人,他有一只“鬼眼”,可以看到凡人看不到的东西。既然郁店长说不要出门,那肯定有他的理由,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殇雪会有危险吗?
“店长,怎么了?”殇雪猜不透,便只好试探着问道。
“唉,这是天机。难测,也难说啊!”郁店长捋着胡须,转身走了。
殇雪愣愣地待在原地,手里的茶杯不自觉地晃了晃,一滴茶水撒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绽开一朵好看的水花。
殇雪回到房里,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脑袋乱得很,理不清一丝头绪。
白莲那句话,她俯首对墨无痕说,殇雪不是一般的人。连莞芳也说,殇雪的体内有一把火,这些到底是什么?
想着想着,倦意渐渐袭来,眼皮便打架了,殇雪躺倒床上,轻轻合上了双眼。
脑袋不时传来一阵阵疼痛,仿佛要把殇雪坠入无尽的黑暗。
殇雪摸索着在黑暗中走了走,慢慢看清远处有一间房子,隐约露出微弱的白光。
殇雪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原来房梁上挂着一盏指路灯,灯火摇摇欲灭。这是一间破漏的房子,大门上都结了厚厚的蜘蛛网,殇雪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房子里不出所料地荒凉腐朽,唯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人模鬼样的人坐在桌子前,桌子上燃着一根蜡烛,烛火乎明乎暗,那个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殇雪。殇雪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久候了,大小姐!”那个人站起来,朝殇雪俯首一拜。
殇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用食指指着那个人,“你……你……”殇雪清了清嗓子,“你……你是谁?”
“在下是冥王的手下。”那个人朝我殇雪微微一笑。
“什么?你是冥王的人?那你为什么称呼我为大小姐?”殇雪疑惑地问他,少了些害怕,多了些警惕,同时尽量保持“大小姐”的端庄。
“这个自然是上天注定的,在下不便解释。”那个人打着官腔,明显在忽悠殇雪。
殇雪见套不出他的话,索性走到桌子旁坐下,看他那还算恭敬的样子,量他也不敢做什么越轨之事。
果不其然,那个人抚了抚衣袖,坐到了殇雪的对面。
“冥王吩咐你来干什么,说吧!”殇雪又暼了他一眼,真是丑人多作怪,他到底是人还是鬼?长得丑死了。
那个人见殇雪开口了,也不再绕弯子了,他面带笑容地说道:“大小姐,冥王要见你。”
“什么?冥王?他?要见我?”殇雪一时也蒙了,乱了方寸。冥王为什么要见殇雪?是要惩罚她私闯冥界之罪吗?
“是的,大小姐不必惊慌。”那个人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显然是在嘲笑殇雪的惊慌失措。
“谁说我慌了?”殇雪腾地站起来,给自己增加一点气势。其实,她的确有点害怕。
“是吗?没慌就好。”那个人憋着笑,不忘再次提醒,“冥王的话,在下已经带到了。这个是骨牌,凭这个就可以进冥界。大小姐,在下告退。”说完,他放下那骨牌,就消失了。
殇雪盯着桌子上的骨牌,后知后觉地大喊:“喂!你出来!你凭什么肯定我会去?喂——”殇雪乱喊乱叫,但那个人最终没有再出现一次。
殇雪脑袋一沉,惊吓得睁开了眼。她猛的坐起来,发现自己还好好地在床上。她拍了拍胸口,猛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
她怎么会做那么惊悚的梦?那个人,长得太难看了。不过,他的声音还不错,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他为什么叫殇雪为大小姐?与殇雪已故的父母有关吗?
殇雪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桌子旁,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那是——
骨牌?
不会吧?
殇雪使劲掐了她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走过去小心地拿起那个东西,的确是和梦里一模一样的骨牌。
难到她刚才不是在做梦?那座房子,那个人,那些话,都是真的?
殇雪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