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童认真地看着陆科打球,心里不知怎的腾起几分愉悦。
“看陆科打篮球还挺养眼的。”安童看着迟暮的夕阳,心里想着。
陆科拍着篮球,忽然一个扭身,快速越过他人,扣篮一步到位。他的余光扫过安童,就抹了一把汗,挥挥手:“今天就到这吧,下次继续。”
留在篮球场的几个人:???
同学A:“陆科今天怎么了?这么早就结束了。往常打到天黑都不罢休的不是?”
同学B:“就是就是。韩承泽,你和陆科最熟,他今天怎么了?”
韩承泽看着安童和陆科两个人一高一矮的身影,一脸神秘:“啧啧,陆科~怕是要栽在安学霸身上了。”
众人:“擦,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
这边,陆科把安童送到了南城街。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安童就站在老式住宅区前。
陆科依旧露着两颗尖锐的虎牙:“韩承泽告诉我的。”
安童垂眸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两个人只聊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分开了。
安童踏着台阶,一步一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短短相处了几天,明明只有开学时与现在和陆科有交集,但她却对陆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少年中午的话犹在耳旁,他说将她当做朋友,是真的当做朋友了吧,掏心掏肺。
安童释然,那自己还怕什么,将陆科当成薇薇一样对待就好了,这两份友谊,永不变质,真好。
陆科没有着急走,他只是看着这座老式楼房,心里对安童的愧疚与心疼更甚。
愧疚是源于他的恶劣,但是这份心疼却十分莫名其妙。让他想把安童呵护在手心,不受任何人伤害。这份模棱两可的情感,混淆着他对安童的情感。
这片小区大多住着老年人,陆科没有走的意思,就自然而然的同老年人打成一片。
这下老人大概是很少遇到像陆科这样的年轻小伙愿意听他们唠嗑的,一下子什么全都吐露出来了:
这一户人家的老头子和老婆子如何的恩爱;
那一户的广场舞跳的有多好,哪哪户人家又新添了一个小娃娃……
简直就是把这一整个小区都八卦了个遍。
“还有那一户人家,有个小姑娘叫安童,可惨咯……”老人顿了顿,继续道:“这也不好和你说,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小伙子啊,谢谢你今天陪我这个老婆子唠嗑啊。”
陆科摆摆手:“很有趣,不无聊的,不过我是安童的好朋友,奶奶您能讲给我听听吗,不告诉别人的。”
老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他们啊是前年的下半年搬到这的,小姑娘瞧着也是上学的年纪。
那对父母对她可不上心啊,周围的街坊邻居很少看到那对父母回来过,大多都是小姑娘一个人生活。也是可怜了。
有一次他们回来了,是在吵架……吵到可凶了,摔东西什么的,还口不择言的说着什么。
小姑娘没有遗传她那对父母,人挺好的,热心肠,叫安童。我们呀都喜欢她,她也和你一样,会陪着我们聊天。有时候还会帮我们这些老人的忙,多好的小姑娘呀,偏偏生在了这样的家庭,作孽啊。
我听小姑娘说她高中前的生活是和爷爷奶奶过的。
离开了他们,她就只能自己学着做饭,学着赚钱。大人的活全部都压在她一个小孩子身上,所以她平常早饭也就都不吃,你说这怎么能行呢?会把人给饿坏了的呀。和她说过了,说是不吃一顿不要紧,这长身体的时候你说对吧?她周末还有兼职,唉……”
还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陆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明都过去几个小时了,但是那位老人的话还犹映耳旁,心里那抹不知名的情感更甚,同时一个想法也在他的心中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