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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暗恋,真的难煎熬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晏几道

赵亦菲从多多乐主题公园的摩天轮,兴致勃勃的走下来,她们一道像风一样,赶回学校。

吃过晚餐,沐浴间冲个热水澡,立即去教室上晚自习。

此时夕阳西下,半轮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没入地平线,璀璨的菊花,绽开得更多,香味馥郁,悠悠的,散发到校园的每个角落,教学楼沐浴在袅袅的香气中。

几个晚归的蝴蝶,仿佛在陪伴着薛老师。

她还在花丛中,伛偻着腰,轻轻的用喷壶给龙爪菊浇水,菊花在她的侍弄下,长得越来越旺盛。

“嗳——菲菲,过来帮帮忙。”

“嗯……”

“最近,老是腰疼,胸闷,你们打几壶水吧。”

“哎——好嘞。”

赵亦菲和陆茜,兴高采烈的飞过来,打水浇花。

“新餐厅即将投入使用,周校长要求,餐厅周围的花坛栽上兰花,请我,带几名同学,周日,去郊区的华山村猴子山,采撷野兰花……”

“薛老师,我们两个报名……”

“还叫个男生吧,高三(6)班有有两个,正好一个面包车……”

薛老师掐指计算着人数,落实周日采撷的任务。

“薛老师——我,算一个——”

她们抬头远望教学楼,只见班长庞鸿,用两只手掌弯曲成喇叭状,在拼命的号叫,似乎他正在窥听她们的谈话。

薛老师向他挥挥手,点点头,他高兴得手舞足蹈,用手指做一个OK姿势……

“诶,菲菲呀,班长上课,经常走神盯着你,可要……”

“哎,有时,下自习,还呆呆的坐在你的位子上……”

“别瞎说……”

走到楼梯口,陆茜把嘴巴,贴着赵亦菲的耳垂,絮絮叨叨,但赵亦菲,不以为然。

时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周日早晨,天蒙蒙亮,一阵手表的闹铃声,惊醒了赵亦菲,她和陆茜匆匆忙忙洗漱一番,跑向学校的大门,薛老师早早在恭候,点名之后,面包车风驰电掣的驶往猴子山。

“嗳——大家唱首歌吧,提提精神。”

“……”

薛老师见大家默默无言,环视左右。

“我先来吧——《女人花》”

“欧耶——哇塞——”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地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

在一片欢歌笑语中,不知不觉,已到华山村的猴子山脚下。

大家走下车,猴子山,苍翠欲滴,溪水潺潺,氤氲着朦朦胧胧的雾气,仙境一般。

“诶——瞧,甜哥东方肖战——”

顺着远豪手指的方向,东方肖战扛着一箱矿泉水,背着一个水壶,拎着满满一袋馍馍,玉米棒,山芋,橙子……

远豪匆匆忙忙跑上前帮忙,提着沉甸甸的塑料袋。

“薛老师,同学们好,我家就在山后,这些,是妈妈做的……”

“啊呀,想的真周到,同学们加点餐吧。”

东方肖战轻轻放下矿泉水,气喘吁吁,脸上挂满豆大的汗珠,头发上缀满露珠,面带丝丝微笑,用澄澈深邃的眼睛,扫过大家的脸庞,暖暖的,甜甜的。

吃货们,七手八脚的捡着自己的爱食。

咀嚼馍馍,啃着玉米,剥开山芋,灌下矿泉水……

然后,东方肖战用开橙器,打开新鲜的橙子,一人一枚。

美餐结束,东方肖战从袋里取出几种兰花的样品,给大家介绍……

“同学们,我们分两组,2班,东山,6班西山,山顶集合,再顺山路下山,打道回府。”

“OK——OK——”

赵亦菲,陆茜,庞鸿,三人兴致勃勃的跨过小溪,钻入山林,攀着山石,伛偻着身躯,散开身影,寻寻觅觅,渴求兰花豁的闪现在眼前。

“找到了!找到了!菲菲,快过来……”

“哎哟哟——墨兰,漂亮!”

“瞧,还挂着花蕾叻——”

几块裸露的石头旁,点点阳光,长长的带状绿叶,肉乎乎的,镶嵌着滴滴珍珠般的露珠,挺拔的茎秆,挂着许许多多的花蕾,螺旋状……

他们握着铁铲,像雕刻家一样,轻轻的松动墨兰的根部。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一会儿,班长手中的编织袋,快满。

攀登,攀登,攀登……寻寻觅觅……

庞鸿远远的瞥着赵亦菲,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他坦白心里话,因为,他很喜欢赵亦菲。

庞然,中等身材,长相一般,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高一,元旦联欢,赵亦菲乃主持人,一袭紫蓝色的超仙灯芯绒裙装,加上高腰黑绒打底裤,彻彻底底的,俘虏了他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最喜欢闻她的秀发,散发的香气,教室里,操场上,实验室……赵亦菲只要洗过头发,晚自习后,他会很迟很迟离开教室,偷偷的坐在她的座位上,贪婪的吮吸着残存的发香,痴痴的遥望着星空,仿佛赵亦菲,秀发飘飘,在璀璨的星光中,摇曳着婀娜多姿的小蛮腰,挂着灿烂的笑容,向自己走来……

“喓喓——石斛兰——”

赵亦菲叽叽喳喳的叫嚷着,她站在一块石头上,高高兴兴跺着脚,下面悬崖,万丈深渊,石头罅隙里,一丛石斛兰傲然挺立。

此时,陆茜消逝在雾蒙蒙的山林里,庞鸿蹒跚的跑过来。

他趴在石头上,伸手扎向缝隙,不行,差一点。

“唉,手掌胖点……”

“让我来吧。”

赵亦菲探下身,右手往下摸索,抖抖索索,庞鸿嚯的攥着,她颤巍巍的左手,害怕她重心移向山崖。

哇,一丝丝发香萦绕着,一股股热流在他们的掌心流淌……

她颤抖的手向下延伸,延伸,插入罅隙,揪住根部,拔……

庞然死死攥住她粉嫩白皙的手,往后拉拽,虽然累,但心在醉,仿佛感觉到,攥在手中是天上的仙女,浪漫的女神……

欧耶,一丛碧青碧青的石斛兰,呈现在眼前,竹枝一样的茎,青亮亮的,肉乎乎的。

赵亦菲气喘吁吁,探起身,满脸笑容的鉴赏手中的兰花。

庞鸿还死死的攥着,她汗津津的手,不肯放弃。

赵亦菲悄悄瞥了他一样,发觉眼光火辣辣的,射在脸颊,让人发烫。

“菲菲,我……我……想告诉你……”

“嗡嗡……”

“很喜欢……你……”

“啊——什么——”

“那次元旦联欢,你的一套紫蓝色裙装,时时铭刻在心上。”

“瞎说啥喱。”

“还有你的发香,让我魂牵梦绕……”

“哎呀呀——什么呀,什么呀。”

“菲菲呀,暗恋,真的难煎熬!”

“不行!不行!”

赵亦菲被这突如其来的爱,弄得晕头转向,一头雾水,不敢瞧他燃烧的目光,一味的摇头,满脸被说得红彤彤的,羞赧,尴尬。

唉,一个多情郞,一曲单相思。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幽兰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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