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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

晚风吹动着竹林,萤火虫拉长了翅膀。这个冬夜带着一些挥着不去的春意。

新年的爆声已经响过了,春季的大门已经打开。新年更有新气象。

林雅兰的家里。

几个少女的脑袋挤在一起,围着电视吃着爆米花。

“后头好像是1月1日咯!”凌墨菊说。

这句话引来了伊子梅一个擒拿手往凌墨菊头上一拳挥过。骂道:“什么叫做好像?今天都大年30了,后天不是1月1,还能是13月1不成?”

“哈哈……”林雅兰和水晶竹开怀大笑起来,“这句话好笑!”

“咱们老大就是不一样,语出总是惊人的!”水晶竹笑着,不知道这句话是夸的成分多一点还是贬的成分多。

“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想不出来要如何为我们的生日庆生,我也不用像个傻子一样,大年三十还和你们呆着这里冥想!”

“此话怎讲?怪谁?生日年年都有,不过又不会怎样!唱生日歌,许一下愿,再把蛋糕给糟蹋完后就过了。”水晶竹横了伊子梅一眼,继续说道,“不需要搞得人人都知道,生日嘛,过不过都无所谓!”

“那不行!”凌墨菊抗议道,“怎么说也和法定假日一样,一年才一次。我不管,我一定要过!”

林雅兰看着她们,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希城说要在他家为我们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不知道你们去不去?”

“真的吗?”伊子梅眉开眼笑地抓着林雅兰的双肩,“到时候一定要曾子翼送我一份超大的生日礼物!”

“是啊,而且他们四个花样美男都会到场!”林雅兰点头说。

水晶竹听着林雅兰的话,表情变成沉思状。

“欧耶,二姐夫真好!”凌墨菊忍不住赞道,开始幻想那一天会是如何的盛大,富丽堂皇的大厅上,满是异国贵宾,还有首领以及她们的同学。然后在他们羡慕的眼神中,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从螺旋状的楼梯走下去。哈哈……想想就觉得挺童话的。

“那会请多少人来呢?”水晶竹丝毫都没有流露出期待的眼神,她似乎并不喜欢这样张扬。

林雅兰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不多,除了我们八个人以外就还有几个比较好的朋友啦!”

“那还叫盛大啊?”凌墨菊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失望极了。

“盛大就一定要很多人吗?有好多东西吃的!而且具体还有多少人,我也不确定啦,不过没有那些我们不认识的人出现。希城一点也不喜欢弄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破坏我们派对的气氛啊!搞得好像应酬一样。”

“没错啊,我们自己的生日派对,除了我们寿星婆和一些认识的亲朋好友外,不要掺进一些陌生的人!”

“嗯,这个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次日早上,在商城逛街的四个人,看到情侣装后,一双双美丽的眼睛就跟着被吸引了过去。像家庭主妇那样,有经验地挑着衣服。

“老板,我要一套粉红色的情侣装!”伊子梅冲一个欧巴桑喊道。

“粉红色的?”凌墨菊想笑地望着伊子梅。

伊子梅拿着妩媚的丹凤眼横凌墨菊,那副样子像极在警告凌墨菊:她说错话了,再不识相的话,她可要揍人了。

凌墨菊连忙往后跳了几步远,澄清自己的立场:“我只是充当回声的工作而已,你知道的!”

林雅兰抱着水晶竹取暖,呵着气,嘴角扯着,想笑。但是太冷了,所以就没露出牙齿,只是可爱地抿着嘴巴。

“告诉你们,你们都要买,梅花粉红色的,兰花白色的,竹子绿色的……”

“我知道菊花是黄色的!”凌墨菊替伊子梅说。

“知道就赶快给我捡!”伊子梅横眉怒眼地叉着腰,欺压善良花骨苞。

“知道啦!”凌墨菊吓得大叫,怯怯地在伊子梅的监视下,捡了一套黄色的情侣装付了钱。林雅兰和水晶竹早就付好钱,站在一边了。

“下次再来,我给你们打九折!”朝伊子梅挥着手,老板娘笑得嘴巴就快歪了,摊上这么好的买主,她能不笑吗?估计等她们走后,老板娘一定会躲在柜台里面数钱!

林雅兰皱着眉头,杜希城一定不会穿的,这么差的棉质,而且也幼稚了点。头一次为男生买衣服,不知道会不会被臭骂一顿!

水晶竹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把这两套衣服当成破抹布,然后扔进垃圾堆里。她是拿不出手的,就算她厚脸皮拿出手,恐怕上官宇也不会想穿吧?要是让狗仔队拍到的话,那他的粉丝一定要抓狂了。

凌墨菊倒是一脸坏笑地策划着,让冷酷美少男乔之诺穿着这套滑稽的情侣装和她手牵手出门逛街,一定很有意思。

四个人各怀心事地走过一栋楼房的时候,看见人群拥挤,里三层,外三层地挤在一起,头抬起望着楼房的天台。

顺着人们的眼神望去,伊子梅看到了楼房的天台上坐着一个神情呆滞的女孩,披散着头发,穿着病服,晃动双脚。

“要跳楼?!”凌墨菊推着眼镜,回头望着身后的林雅兰和水晶竹,“大过年,怎么这么想不开?”

伊子梅英雄救美的想法来得快,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她已经把一袋衣服推给林雅兰,自己冲进楼房,乘着电梯上去天台了。

“老大就是这一点让我感觉她还是个人!”凌墨菊看着伊子梅冲进电梯的身影,搂着林雅兰和水晶竹的肩膀说道。

“她就是鲁莽,不一定能救到人!”水晶竹自信地说。

凌墨菊扁着嘴,楚楚可怜地望着林雅兰。林雅兰无辜地和她的眼睛对视:“我觉得老三说的没错!”

在场的人早已报警,只是警察还没到。不一会,人群就看到伊子梅出现在了天台,大家正为有人挺身而出喝彩的时候,就看见那跳楼的女生慌张地站在横梁上。而伊子梅不知道在说什么,步步逼近。

大家不禁为那女生捏了把汗,事情已经没有扭转的地步,反而更加惊险。

“那个鲁莽的老大等一下会把那女生逼得提前跳楼!”水晶竹沉思起来。

林雅兰和凌墨菊也感觉到不妙。果然,那个女生一脚踩空,失足从天台上掉下来。大家惊叫着,好多都捂住了眼睛,不敢继续看。

也许是那个女生命不该绝,掉到半空的时候,被8楼的阳台一条挂钩给勾住了衣服。这时候,情况反而有些难办了。上又不是,下又下不了。那女生一下子感到了死亡的可怕,扯着喉咙喊救命,说她不想死。

“不想死也没有用了,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林雅兰看着周围,发现有一条横穿过这栋楼房的横梁,和6楼的水管有交叉点。应该是建筑工地的工人留下的,忘记拆掉吧。她和水晶竹、凌墨菊商量一下,就各自分开行动。

……

水晶竹从背包里拿出溜冰鞋穿上。跑到那条横梁的下面,顺着水管一直爬。横梁的宽度很窄,容不下一只脚的从上面走过,如果水晶竹穿着直排溜冰鞋,滑过去的话,应该可以,不过这个做法看起来实在是太冒险了,犹如空中走钢丝,但是比走钢丝还要惊险,因为慢不得,要把中心把握好然后快速地往前冲,那速度可以说跟流星划过天边一样。

靠在墙壁上,水晶竹深吸了口气,望着天空。然后摆着双脚,冲刺般疾速穿过横梁。溜到交叉点的时候,来个半空翻转,稳当地抓住8楼阳台的铁杠。下面的人为她拍手叫好同时也紧张地望着她。

“大家走开!”林雅兰把人群疏散开。水晶竹要抖落她脚上的溜冰鞋,如果不小心砸到人就不好了。

水晶竹把左脚抬起,把鞋带拉掉,使劲一抖,溜冰鞋坠落下来。被林雅兰给接住了,另外一只脚也是。脱掉了溜冰鞋的水晶竹一下子感到轻松了好多。她顺着铁杠移动到跳楼女生的身边。

这时候,凌墨菊和8楼的业主把一条用白色窗帘做成的安全带一头从铁杠中抛出。水晶竹接住了那头,把它绑在了跳楼女生的身上,然后那业主和凌墨菊慢慢地把跳楼女生放到地面上。警察和医护人员刚好到达,把跳楼女生扶上了救护车。

这头的跳楼女生是救下来了,可是水晶竹还在铁杠上呢。业主又再次把安全带拉起,让水晶竹绑在自己身上,如法炮制,让自己安全落到地面上。人们都围着水晶竹和林雅兰,伸手称赞她们见义勇为,又有勇有谋!

凌墨菊和伊子梅从楼房里跑出来。挤进人群,拉着水晶竹和林雅兰要离开。却被两个警察叔叔和一群记者被拦住了,他们对她们四个少女表扬的同时,也问了她们所在中学是哪所院校,说是要给她们颁发奖旗。她们摆手不要的时候从人群中走进来一个带着野性美的卷发美女。她对着警察和记者说道:“我知道她们是哪所院校的。”

立刻,记者的摄像头和麦克风都转向来人,伊子梅她们趁机溜出人群。

“怎么是巫婆呢?”凌墨菊没好气一路对着花草出气。

“你就感恩吧,还是她替我们解了围!”水晶竹开口道。

伊子梅也埋怨凌墨菊以德报怨。巫婆可是她帮人家起的,现在倒是推得一干二净了,还胳膊往外拐了。

……

花中四君子英勇救下跳楼少女的事迹在整个A市传开了。一群报社记者早已把林家的大门给包围了,只要花中四君子一出来就马上围上去采访。谁都想掌握第一手资料,所以整个大门口的情况都是紧张的。一只苍蝇都别想从大门飞出去!

“怎么办?”林雅兰坐在教室里,一张秀美的面孔挂满了“烦”字。

“凉拌呗!”伊子梅朝自己嘴里扔花生,一副于自己不沾边的悠闲样。

水晶竹和林雅兰瞪着伊子梅,忍不住在眼睛里燃起熊熊烈火:“当初是谁多管闲事的?”

“停!那是闲事吗?”伊子梅理直气壮地反驳道,“那可是花季少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问题是你下地狱不拖着我们嘛!”凌墨菊嘟着嘴巴数落着。都是伊子梅惹的祸,害得她们现在连个生日派对都没办法按计划进行!

“你皮痒了是吧?”伊子梅瞪大眼睛唬道。

“我只是一时冲动,忍不住嘛!”凌墨菊无辜地推着眼镜,缩着脖子为自己辩解。

“对啊,我也是一时冲动,忍不住出手相助!”伊子梅振振有词地反击。

人怕出名猪怕壮!她们花中四君子可不是愿意抛头露面的主,行事低调是做人原则。可是现在却要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怜。

“我不管啦,明天就是我们的生日了。我不想我们不能过一个快乐的生日PARTY啦。”凌墨菊跳起来,耍起性子来。

“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万全之策,爸爸和妈妈去走亲戚了,明天就会回来。”林雅兰求助地望着水晶竹。

伊子梅暴吼一声,生气地说:“算了,我们去接受采访好了。那些死记者,不然就泼水。”

“就你这样?人家也不过是想让报纸买得好点啦。”水晶竹白了伊子梅一眼,低头思考着。

“我都不知道巫婆在想什么,居然把我们给出卖了!”林雅兰摸着下巴,一脸凝重。

“我都说了巫婆不是什么好人,讨厌的女人!”凌墨菊生气地咒骂起来。一直就不喜欢巫婆,这次因为这件事,她更讨厌巫婆。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大家无奈的时候,林雅兰的手机响了。

“是希城打来的。”林雅兰看着大家,才接了电话,“喂。”

“明天就是你们的生日咯,来我家吧。我已经准备好一切,而且子翼他们三个都在,今晚在我家过。”

“希城,你听我说哦,事情是这样的……”林雅兰把事情的经过,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跟杜希城说了一遍。

“现在你们都被困在家里咯?”

“是啊。”

“那你们先呆着,我们想办法找些人过去,把你们解救出来再说。”电话那头的杜希城冷静地吩咐。

许久……许久……时间在不觉中流逝,大约半个钟头后。有一群三姑六婆走进了林雅兰的家,然后又有一大批同学来拜年。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等到人群走后,大批记者都跟着上去。门已经锁了。

哦,“不是吧?混在人群中走了?”

“我们赶快追啦。”

……

“这些记者都很敬业,大年三十的还在这里挖料。连年都不过了。”躲在屋子里的林雅兰隔着窗帘望向窗外。看到大批记者都走后,过了十分钟才走上天台。

一架私人直升飞机降在她三楼宽阔的天台上。管家罗叔已经下了飞机,站在那里迎接她们。

“等一下,我们还没带衣服呢。”伊子梅拍着脑袋说道。

凌墨菊抓伊子梅的手,笑道:“别拍了,智商已经不高了。”

“你是暗示我很笨吗?”伊子梅瞪着凌墨菊,拳头准备挥过去。

“哪里,就你这句话已经证明你是很聪明的啦。”凌墨菊连忙改口。她不想在大过年还要被伊子梅揍,那预示着她新的一年都没有好日子过,不吉利的兆头啊!

“四位小姐不用担心,我家少爷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们就放心地在府上开心地过一个难忘的生日派对吧。”罗叔说。

“杜希城不愧是商业精英,考虑得真周到。”水晶竹夸道。

“嘿嘿,当然啦,不然不怎么当我的男朋友呢?要知道,我可是超级迷糊的,没有一个很好的伴侣,我宁愿这辈子单身。”林雅兰开心地晃着脑袋。

曾子翼、杜希城、上官宇和乔之诺四大帅哥坐在客厅了。听到花中四君子走进来的声音,都站起来迎接她们。

隔着玻璃橱窗,林雅兰坐在橱窗前的藤椅上,看着冬夜的星空。

杜希城倒了杯热咖啡递给她:“喝下去,暖暖身子。”

“呵呵……今天算是历险记了。”脱离险境的林雅兰还笑得出来。望着杜希城那张俊美的脸蛋,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可以和她共度一生,相伴到老。

“为什么你们四个人同一天生日还会分得清谁大谁小呢?”

“因为我们四个人是不用时辰出生的。子梅是凌晨,我是早上,晶竹是下午,墨菊是晚上。虽然是同一天,但是已经有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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