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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南宫血案

南宫雨还没走出湖心亭,郑九顺就快步来了,显得有点仓促。郑九顺说:“南宫老弟、弟妹,我临时有点急事,让你们久等了。”

南宫雨高兴地说:“郑大哥,请坐!只要能来就好。想死我了,这一年过得可好?”

郑九顺入座,有点心神不宁地说:“我也想你。好,一切都好。你和弟妹呢?”

白荷笑说:“郑大哥,我们很好,只是雨哥为你得了相思病。牛郎织女每年七夕一会,你们每年中秋一聚。小妹告退,你们兄弟俩聊吧!”

郑九顺说:“弟妹请便。”

白荷为郑九顺和南宫雨各斟了一杯酒,然后离开湖心亭。

南宫雨举杯说:“郑大哥,请!”

郑九顺也举杯,说:“南宫老弟,请!”

两人一饮而尽。

南宫雨加好酒,看着郑九顺说;“郑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郑九顺苦笑说:“都是家庭琐事,不值一提。你嫂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这个英雄刻板木讷,不能光宗耀祖,不能封妻荫子,看在她眼里不如狗熊。”

南宫雨很不是滋味,说:“嫂子也太势利了,人各有志。英雄是大家的,不只是给家人带来荣耀和好处。”

郑九顺摇摇头,说:“想了二年,我终于想通了,你嫂子的想法还是对的。你嫂子说,我若不当英雄,可能比现在还好。林龙专门为我增设的副老总这把金交椅,其实是把空椅子,有职无权,意在架空我。我这种‘卖主求荣’式的英雄,人人称道却人人敬而远之。谁若重用我,怕我有朝一日也会出卖他。在盛世,英雄的最大作用就是装点门面!”

南宫雨说:“郑大哥,你后悔了?”

郑九顺灌了一口闷酒,说:“即使后悔,也要说不后悔,谁叫我是英雄呢?不过,像我这样的英雄,恐怕是空前绝后的了,我想世上是不欢迎我这种英雄的。”

南宫雨诧异地说:“郑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今晚和以前很不一样!”

郑九顺愤然说:“我遇到‘金算盘’了。他被判坐牢十年,居然不到两年就出来了。”

“金算盘”是金鑫的绰号,因为他的姓名是“纯金”的,又精打细算,绰号名副其实。

南宫雨疑惑地说:“有这种事?!”

郑九顺愤恨而又无奈地说:“他专门来挖苦我,说我是名利场上的玩偶,要看着我被玩死……”

这一夜,郑九顺特别健谈,谈到月落西山才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在白堤的断桥上发现郑九顺的衣鞋,疑似跳水。南宫世家的人和华东分行的人把西湖翻个底朝天,也没发现郑九顺的遗体。

三天后,丐帮华东分坛正式宣告郑九顺失踪,追认他为“金牌丐帮弟子”,安置了他的家小。

于是,郑九顺的生死下落成为一桩武林悬案。

随着时光流逝,郑九顺的英雄事迹成为陈年旧事,郑九顺这个人也逐渐被世人淡忘。

孰料,今年夏至的“应天”仪式上,如意魔镜回答的第一个问题是“南宫世家的匾额压在郑九顺的尸体上”。

“匾额压尸”震惊了江湖,对南宫世家而言更是晴天霹雳。

谁是“问天人”?动机何在?如意魔镜为什么会这样回答?

南宫世家动用一切力量寻找答案,无果而终。

经“武林鹦鹉”宣扬,事态的发展完成出乎意料,南宫世家成为过街老鼠,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名声扫地,常受到各种恐吓,南宫钱庄的业务量也急骤萎缩,几近倒闭。南宫世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中秋日,月圆夜,万家灯火,万家团聚,南宫世家却葬于火海,被很多不明身份的人血洗……

**********

“南宫世家与其说被烈火烧毁,倒不如说被‘口水’淹灭。丐帮标榜反对迷信,不信奉如意魔镜,其‘武林鹦鹉’却大肆宣扬我南宫世家谋杀郑英雄。我百口莫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南宫世家被灭门,还背上‘天诛地灭’的恶名遗臭万年。我南宫世家几十口人,死不瞑目啊!”

南宫雨诉说着,热泪盈眶,泣不成声。白荷早已泪流满面,掩面失声痛哭。

方圆也受感染,低沉着声音说:“大叔大婶请节哀顺变,不幸含冤离世的亲人,还要活着的人去昭雪。请保重!”

南宫雨擦着眼泪,哽咽着说:“我们夫妻俩枕戈泣血,为的就是这一天,可惜血案扑朔迷离,冤无头债无主。领队的凶手大力鹰爪功出神入化,我怀疑是‘冷血飞鹰’冷峻。”

“逍遥门主冷峻?”方圆诧说:“他不是被花小云连同逍遥门一窝端了吗?”

冷峻是逍遥门的门主,大力鹰爪功炉火纯青,独步武林,为人冷酷暴虐,号称“冷血飞鹰”,曾数度入选武林恶人榜。逍遥门是江湖黑帮,强奸、拐卖妇女,组织、强迫卖淫,无恶不作,祸害江湖。由于门徒众多,组织严密,刀斧堂侦查多年也没能找到逍遥门老巢。去年,刀斧堂总堂主江云亲自挂帅督办,依靠安插在逍遥门里卧底的花小云,一举剿灭逍遥门,门主冷峻被迫跳水自杀。

南宫雨咬牙说:“冷峻可能没死。那个凶手的大力鹰爪功内外兼修,混元指力,力从髓出,与寻常的外刚之力迥然不同。武林中能达到这种造诣的只有冷峻一人。”

方圆沉思说:“冷峻是个死有余辜的恶棍,没有理由为了郑九顺寻仇南宫世家。”

南宫雨含泪点头,说:“我也这么想,但这毕竟是一条重要线索。江湖人士散沙一盘,如果无人精心组织策划,怎么可能在同一时间,隐蔽而有序地血洗南宫世家呢?江湖上有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叫‘二十八星宿’,冷峻可能是其中成员。我怀疑有人雇用该杀手组织。”

方圆说:“有可能。听说‘二十八星宿’杀手组织很隐秘,作案不多,但手段很残忍。”

南宫雨轻点头说:“为查明血案的罪魁祸首,我们夫妻俩苟且偷生隐居于此。”

方圆不解地说:“大叔,‘南宫血案’是公案,为什么不报告刀斧堂侦办?”

南宫雨叹说:“南宫世家被江湖舆论妖魔化,成了过街老鼠。我们夫妻俩侥幸逃生后在养伤,别人都以为死了。再说线索太少,报告刀斧堂也不见得有用。现在的线索只有两条——‘冷血飞鹰’和如意魔镜。‘冷血飞鹰’走投无路,可能会藏到太阳城来;如意魔镜映现‘匾额压尸’大有文章。”

方圆说:“如意魔镜可能是鬼把戏……”

“客官,话不能乱说,死罪的!”一个伙计正好端菜上来,神色慌张略带责怪地说:“如意魔镜是太阳城人的护身符,法力无边。你们外来人不能随便辱骂的。让林村长的人听到就遭了。”

“什么话不能让我的人听到?”林村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林凤、刘松海等人。

南宫雨和白荷看到林凤进来忙低头吃菜,林凤好像没看见他们似的,并没在意。

坐在柜台后的老板忙迎上来,谄笑着说:“林村长,您好!带客人来吃海鲜吗?我这里有刚从海上捕捞来的新鲜大黄鱼,让你尝尝鲜!”

林村长说:“我们不是来吃鱼的,是来捕‘鱼’的。”他一把抓过伙计凶巴巴地说:“他们说了什么话?说!”

伙计忙不迭地指着方圆和南宫雨夫妇,说:“他们说如意魔镜是鬼把戏。”

林村长放开伙计,指着方圆对林凤说:“凤姑奶奶,就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假面小子,请凤姑奶奶教训他!”

林凤审视着方圆坐到旁边的座位上,南宫雨夫妇把头垂得更低。

林凤笑看着方圆,说:“这位兄台,本小姐林凤,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林村长见林凤这么客气很意外,开口欲言却被刘松海阻止了。

方圆瞥了藏头藏脑的南宫雨夫妇一眼,知道他们在躲避林凤,遂对林凤说:“林大小姐,在下是无名小辈,要教训我请到外面去,别砸了这家小餐馆。”说着起身欲向外走。

林凤瞟了一眼南宫雨夫妇,看着方圆说:“兄台别走,本小姐没有这么野蛮,想借你的酒敬你一杯,不知肯否赏脸?”

老板忙亲自送上酒杯。林凤接过倒了一杯酒,举杯相邀说:“兄台请!”

“能喝林大小姐的敬酒,赶我也不走。”方圆只得坐下,举杯碰了一下,发觉林凤举杯的手暗藏一股内力强力推过来,自己杯里的酒差点溢出。方圆心底一怔,忙发力挡住,若无其事地收回喝了一口,说:“好酒!林大小姐不请自来,不只是为了敬酒给我喝吧?”

林凤微微一愣,说;“你说对了,我还要请你吃罚洒。你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说明你不是无名小辈。我不管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恃强凌弱,欺负林村长?”

方圆说:“我恃强凌弱?你问问林村长看,是谁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泡在冰冷的水中?”

林村长急说:“凤姑奶奶,别听他胡说。”

方圆说:“林村长,你为了帮桃源居拉票,巧取豪夺,不择手段。为了强抢肖家的四张选票,竟然欺凌肖大爷。林大小姐,你是丐帮弟子、大英雄,是非黑白比我更清楚。”

林凤平淡地说:“林村长身为一村之长,不可能欺负一个老人,不然怎么当得了村长。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又没有第三者作证,我信不过。”

“我们可以作证!”南宫雨向白荷使了个眼色,抬起头说;“林小姐,当时我们夫妻在场,是林村长欺负老人。”

林村长急说:“南教头,我待你不薄,你怎恩将仇报?”

林凤故作惊讶地说:“南宫老板、白老板娘,原来是贤伉俪啊?难怪有点面熟。南宫世家还有人活着,真是苍天有眼啊!”

白荷板着脸说:“还是林小姐有眼力,一进门就认出我们来了。我们南宫世家的南宫钱庄被你大哥的中原钱庄吞并了,我们夫妻俩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林凤不慌不忙地说:“白老板娘,话不能这么说,人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们南宫世家不幸惨遭横祸,原以为玉石俱焚,南宫钱庄群龙无首,客户抢着兑现,一片混乱。为了南宫钱庄客户的利益,我大哥的中原钱庄接管了南宫钱庄,是替你们善后。你们南宫钱庄和中原钱庄的账还可以找我大哥算,但南宫世家的血债,可不能找我大哥算!”

白荷说:“林小姐不愧是少年英雄,说话有板有眼。你大哥把我家的帐册都丢了,还能算吗?你还是先算算林村长欺负老人的账吧!”

林凤说:“白老板娘说错了,你家的帐册不是我大哥丢的,是司马空空和方圆偷的,你要算账先得去找他俩。林村长的账我马上给你们算。”她说着瞟了方圆一眼。

林村长急了,说:“凤姑奶奶,他们三人串通一气……”

林凤眄着林村长,慢条斯理地说:“林村长,你没有证人吗?那我只好信这位兄台了。”

“有,有!”林村长心领意会,连声说:“当时还有林文林武兄弟在场,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林凤嫣然说:“是真的吗?那证人二比二,也分不出是非啊!”

方圆说:“林文林武是林村长的帮凶,不可信!”

林村长阴阴一笑,对林凤耳语了一下,胸有成竹地说:“可以请肖老头来,肖老头自己最可信。”

林凤会心地一笑,说:“好办法,让当事人自己说最公平。为了不徇私,叫这店里的伙计去找肖老头吧!”

方圆叹了口气,说:“不用去找了,我认输。林大小姐打算如何惩罚我?”

“小兄弟,你这是为何?”南宫雨不解地问。

方圆说:“因为林村长了解肖大爷的性格,我也了解,免得过来活受罪。”以肖大爷的处境和性格,一定没有据理力争的勇气。

林凤说:“这位兄台真的很聪明,还悲天悯人,令人刮目相看。现在证人二比二,你还没有输呀!这么容易认输,看来不适合当赌徒,不会赌。”

方圆说:“你错了,我也会赌。不过,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赌局我不上。敬酒我已喝了,等着吃林小姐的罚酒了。”

林凤嫣然说:“下逐客令了?只赌有把握的,看来你还是个高明的赌徒。乡下小店没好酒,请你去醉仙楼喝,敢不敢赌一把?”

方圆说:“敢,因为高明的赌徒,首先要懂得选择对手。”

“你敢去?”林凤颇感意外,说:“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方圆说:“不是,林大小姐是个高贵的对手。高贵的对手不会用下三流的手段,输也输得痛快,不窝火。”

白荷说:“小兄弟,地位高贵不等于品位高贵。人心叵测!”

“白老板娘小人之心好重啊,什么都敢怀疑。”林凤的凤眼向刘松海一睨,说:“刘总管,你有帐要算吗?”

“有!”刘松海心领意会,说:“南宫老板和白老板娘怀疑如意魔镜,是对太阳城人的不敬,就是瞧不起桃源居。你们南宫世家瞒天过海谋害郑英雄,天理难容。如意魔镜大显神通,把真相昭示天下,你们却颠倒黑白倒打一耙。你们夫妻俩去街上问问,谁相信你们?”

南宫雨理直气壮地说:“刘总管,天理昭昭,自有公道。信仰在心中,不用别人相信。”

方圆说:“怀疑如意魔镜的话我也说过,信什么,不信什么,有我们的自由。”

林凤振振有词地说;“信仰自由勉强不得,但什么话可说,什么话不可说,没有那么自由。祸从口出,当年扬州‘镜王张’口出狂言惹恼如意魔镜,招致家破人亡。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请自重!”

方圆说:“林小姐这话真是金玉良言,对我们这些小人物特别有用,可保平安。”

“是吗?只要你跟着我,可保你一世平安。兄台,请吧!”林凤说着起身顺手一拍方圆的左膀,正好拍在方圆的伤口上,痛得方圆紧咬牙根才没哼出声来。

林凤睨着方圆狡黠地一笑,转身向外走,两位站在身后的侍女紧随其后。林村长大惑不解,被刘松海拉着走了。

方圆下意识地用右手抚了一下左膀,站起来说:“南宫大叔、白大婶,请放心,我明天再来找你们。”

南宫雨和白荷点点头。

**********

林凤走出店门,正好遇见方平往里走。方平看到林凤,忙施礼笑眯眯地说:“林大小姐好,幸会。在乡下小店遇上,真想不到。”

林凤嘟嘟嘴,说:“方平,别小看这乡下小店,不但有山珍海味,还藏龙卧虎呢!”

方平扫视林凤身后的人,把目光停在方圆身上,说:“林大小姐是来降龙伏虎的吗?这位大哥是龙是虎?好像被林大小姐降服了。”

方圆看到方平很惊喜,他知道林凤很精明,摸摸面具不敢动声色。

林凤说:“降龙伏虎容易,降这位兄台就难了。”

方平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不难,不难,林大小姐的石榴裙颠倒众生……”

林凤嗔说:“狗嘴吐不出象牙!去你的!”说完拂袖而去。

方圆跟上林凤一行,回望方平,方平也正好看向方圆,四目相对,默契神会。

方平目送方圆离开,犹豫了一下,走进店去。

**********

方平走进店里,扫视一眼,看到南宫雨和白荷,微微一怔,上前说:“南宫大侠、白女侠,你们好!这店里真的藏龙卧虎啊!”

白荷警惕地看着方平,说:“小……兄弟是哪位?”

方平拱手说:“我叫方平,今年春天我去西湖玩,见过两位前辈的风采。”

南宫雨微点头,说:“小兄弟原来是人称‘黑小子’的方平,少年英雄,名不虚传。请坐!没吃饭吧?一起吃。”说完叫伙计拿来一副碗筷。

方平坐下,说:“谢谢南宫大侠、白女侠!莫见笑,徒有虚名,混口饭吃,今天就沾两位前辈的光了。”

南宫雨说:“小兄弟不用客气。自古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在这里就遇到了好几位后起之秀了,一个比一个强。”

方平说:“除了林凤,还有谁?”

“还有小兄弟你呀!”白荷笑说。

方平说;“林凤身后的那个假面小子算不算?”

南宫雨说:“算。虽然戴着面具,但为人光明磊落。”

方平说:“依我看,不算。呆头呆脑的,好像被林凤降服了。”

白荷看着方平,笑着说:“这并不奇怪,林凤乃天之骄女,美女加英雄,降服一个男人易如反掌,除非不是男人。”

方平一撇嘴角,说:“没出息!”说完低头只顾吃饭。

南宫雨说:“那个年轻人一定是你熟悉的人吧?他跟林凤去,你不高兴,对不对?林凤好像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请他去醉仙楼喝酒,恐无好酒。”

“美女加美酒,色味俱佳,醉死也风流,别管他。”方平举杯说:“两位前辈,谢谢你们的好酒好菜。我有事要去新舟巷。借花献佛,敬你们一杯。”

**********

方平来到新舟巷,走进“第一坊”对面的茶馆,要来茶水慢慢地品尝,见一伙计闲着无事,便说:“小二哥,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店小二热情地说:“客官,我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想问什么?我都知道。”

方平说:“对面‘第一坊’的林燕小姐,你认识吧?”

店小二说:“当然认识,一天都要看到好几次,刚才还看到她气冲冲地出去了。”

方平说;“你有没有听说过,林燕小姐不是亲生的,而是捡来的?”

店小二责备说:“客官,你可别胡说,林燕小姐比我小三岁,二十岁,癸巳年十一月初一生,属蛇,是林老板的宝贝女儿,怎会是捡来的呢?”

方平忙致歉说:“对不起,是我胡说。她会去哪呢?”

“可能去明月楼了,她和明月楼的项瑞祥谈恋爱呢!”店小二看了一眼“第一坊”,神秘地说:“虽然林老板是林家坞首富,林燕小姐是林家坞最漂亮的姑娘,但背后大家议论说,门不当户不对。”

方平说:“哦!这么说,项瑞祥喜欢林燕小姐另有目的了?”

“我不敢乱说。”店小二眼珠一转,边后退边说:“客官,你慢用,我有事下去了。”

方平看着慌忙退下的店小二微微一笑,举目外看,看见项瑞祥和一位漂亮的姑娘手挽手从远处走来。方平忙起身结账付款后走出茶馆,迎着项瑞祥走去。方平说:“项兄、林小姐,你们好!”

项瑞祥狐疑地看着方平,说:“方平,你认识林燕?你怎会在这里?”

方平说:“我不认识林小姐,但在林家坞,和项兄手挽手的,一定是林燕小姐。我来这里,又不是来和你抢亲的。”

“祥哥哥,方公子,你们慢聊,我先进去了。”林燕放开项瑞祥的手,腼腆地一笑,小跑着走向“第一坊”。

项瑞祥正色说:“方平,你的话什么意思?”

方平不解的样子,说:“有什么不对吗?”

项瑞祥说:“你的意思是说,在别的地方和姑娘手挽手,就不一定是林燕了?”

方平说:“这你比我清楚。项兄是钓鱼高手,专钓美人鱼。”

这话陈志中说过。项瑞祥一怔,嗔说:“方平,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太阳城半个月了,东游西逛,独来独往,既不愿投靠明月楼,又不接近桃源居,想干什么?”

方平说:“我是爱管闲事的人。你花花公子,少害个姑娘行不行?林凤大小姐大驾亲临林家坞,一定为了拉选票,你的美男计是行不通的。”

项瑞祥怒目而视,斥说:“方平,你少胡说八道。我警告你,与明月楼作对,你休想活着离开太阳城!”

方平不屑地说:“说得这么可怕,我害怕。为了保命,我去投靠桃源居了。”

**********

刘松海和林凤主婢一行把方圆带到桃源居大门前。

方圆止步说:“林小姐,你不是说带我去醉仙楼的吗?”

林凤嫣然说:“怎么?不敢进?”

方圆说:“桃源居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不敢的?我是来吃罚酒的,不能不明不白地跟你走。”

林凤睨着方圆笑开了花,说:“你不用吃罚酒,我想喝你的喜酒。刘城主有个义女叫刘汝,二十一岁了还名花无主。我带你去相亲,看你桃花运好不好。”

“刘汝?”方圆想起刘汝是太阳城三个壬辰年十一月初一出生的人之一,有意去看看,便说:“二十一岁名花无主的姑娘不只刘汝一人,为什么偏偏带我去相她?”因为林凤也是二十一岁,且和刘汝同日生。

“桃源居的天鹅肉,只怕你也没资格吃。”林凤娇笑说:“不过,刘城主求贤若渴,如果刘二小姐看上你,我来做媒,大家喝喜酒。如果看不上你,我再请你去醉仙楼吃罚酒。”

方圆说:“今天托林小姐的福,好歹都有酒喝。”

林凤盯着方圆说:“喜酒总比罚酒好喝,你最好把面具摘了,免得刘二小姐看不到你的小白脸,错过良缘。”

方圆说:“我还是等着喝林小姐的罚酒吧。”

**********

方圆跟林凤走进桃源居,来到后花园,只觉暗香袭人,一片疏影清雅的梅林傲霜吐艳,凌寒飘香。一位白衣姑娘在梅林里养花。

林凤遥指着白衣姑娘,说:“那姑娘就是刘汝,你前去看看,花美还是人美。”

方圆说:“不用看也知道,花美人更美。”

白衣姑娘刘汝听到有人说话,转身看过来,惊喜地说:“林姐姐,是你呀!还带了朋友。”

刘汝迎上去,一双水灵灵的秀目审视着方圆。刘汝就是在“半仙阁”里画像的那位姑娘,那天方圆去算命时问过刘汝,对戴着面具的人能不能画出真面目。

刘汝笑盈盈地说:“林姐姐好眼力啊!”

“刘妹妹,我是来试试你的眼力的。”林凤说着把刘汝拉到一边,两人嘀咕起来。刘汝听着林凤说话,犀利的目光不时瞅向方圆,最后附耳对林凤说了一下,转身对方圆说:“这位大哥,你的桃花运特别好,我不敢看上你,叫林姐姐带你去醉仙楼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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