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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卅六 欲盖弥彰

求剑大会上,方圆缺乏话语权,坐在角落里用心倾听。如果自己说的话没人听,别人说的话又不听,只有自暴自弃怨天尤人了。

任何事情只要用心去做,总能做出点名堂来。守墓老人的话话中有话,按常理不应出自这等人之口。方圆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悄然离座出了鹦鹉楼,来到“飞龙轩”,看到司马空空陪着张兰兰在阳光下散心,难道的恬静。方圆装作没看见,打算进屋去找林青萍,却被司马空空叫住了。

“方兄弟,没看到我们吗?”司马空空走过来说:“走路匆匆的,是楚姑娘不在,心烦意乱吧?”

方圆笑看着款款走来的张兰兰,说:“你有兰妹子在,心不烦意不乱吧!”

张兰兰面容憔悴,心力交瘁。沾上“白霜”毒瘾的人如恶魔缠身,不但肉体备受摧残,而且心灵深处的创伤永远难以愈合。张兰兰强颜一笑,说:“方大哥,楚妹回来可能还要一些时间,你和司马大哥聊吧,我去找青萍玩。”

方圆忙说:“不用,不用,我要去霸王庙一趟,楚楚回来请你们转告一下。”

“方兄弟,你是来找我陪你去的吧?走,霸王庙里真正的鬼还没出现,我们去把它揪出来。”司马空空说着拉着方圆就想往外走。

方圆说:“你还是陪兰妹子要紧。”

司马空空说:“是你想要楚楚陪吧?她一时半刻回不来的。”

**********

楚楚和宋师师坐车来到龙山脚下的驿站。

驿站前的林间空地上,草窝里三五成堆躺着很多人,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这些人都是各大门派留在这里看守食人谷口的,他们的头头去开求剑大会了,人心涣散。“闪电剑”风飞扬的惨死给这里蒙上了恐怖的阴影,神出鬼没的吸血鬼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偶尔的风吹草动都让人心惊肉跳。两位佳人的到来显得特别显眼,引来自命不凡的猛男嘘声一片。

宋师师和楚楚不理睬,上了龙山险道。

**********

宋师师和楚楚走进观音寺山门。

也许是山下吸血鬼作祟的缘故,观音寺里空荡荡的,显得特别冷清,但仍然佛旗猎猎,香烟缭绕。一个胖和尚正在观音菩萨前点香,看到宋师师进来忙迎过来说:“宋师姐,你来了。师父出去了。”

宋师师一怔,说:“哦?师父很少出去的。了尘师弟,师父去哪了?”

胖和尚了尘说:“不知道。师父穿便装出去的,刚走不久,没遇到吗?宋师姐,你先去师父禅房坐会儿吧!”

“好的。”宋师师带着楚楚走向后殿。

宋师师推开一间禅房的门进去,楚楚紧跟而入。禅房里暖烘烘的,生着火炉,炉子上放着一只茶壶,壶嘴冒着热气。禅房布置得像书房,紧靠墙壁的书架上整齐地摆满了书卷,窗下书桌上有序地摆放着文房四宝,一卷发黄的《梦溪笔谈》压着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

楚楚看到《梦溪笔谈》不禁眼睛一亮,因为方圆的爷爷曾送给方圆一本《梦溪笔谈》,书内好像藏有玄机。

宋师师取起小纸条,纸上写着“伊吕不遇汤文,老了英雄。手足分别门户,伯伤仲僵。太子庙再叙。”字形小巧,笔迹娟秀。

宋师师琢磨着说:“看笔迹好像是个女子写的,看内容又好像是兄弟。前句是指伊尹和吕尚二人,若不是商汤周文二王发现并重用,也就终老山野成不了英雄。后句是说兄弟见解不同各立门户,最终各奔前程。会是什么人?”

楚楚举目扫视房间,发现纱窗上有一个破洞,破洞正对着的柱子上插着一把飞镖。楚楚恍然大悟地说:“义母,看这纸条皱巴巴的,肯定有人用这飞镖传进来的。”

宋师师急说:“师父一定有危险,快去太子庙!”

**********

太子庙大殿里,有两个人站在东方小白的塑身前相对无语,一个是蒙面的高瘦男子,头发花白,右手置于胸前,好像行动不便,另一个是身穿灰色长袍的光头老人。

光头老人虎着脸,说:“师弟,你我约定永不见面的。我不识时务老了英雄理所当然,你喜遇汤文如云从龙鸡犬升天,自己却流落太阳城,到底在玩弄什么把戏?”

蒙面老人干笑着说:“师兄,小弟有约必守,绝不食言。我蒙着脸,算不上见面。我们兄弟各为其主无可厚非,如此结局出人意料。这么多年了,小弟对不起师兄的,也该消气了吧!”

光头老人冷笑说:“好个‘有约必守’。‘蒙面不算见面’,师弟钻牛角尖的功夫更加精湛了。今天约我,必有要事吧?”

蒙面老人说:“师兄出家观音寺深居简出,却耳聪目明,一定知道近段时间太阳城接二连三发生怪事,先是霸王庙闹鬼,接着神剑惊现、吸血鬼害人,这些都和当年的‘翠屏天火’有关联。今天上午,自称周公孙子的方圆和装扮成方平的玉罗刹来半仙阁追查‘翠屏天火’的细节,好像要查个水落石出。这两人身份可疑,动机不明。他们一定会来找师兄的,师兄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光头老人悲愤地说:“楚家精忠报国,却沉冤‘翠屏天火’,被戴上天诛地灭的骂名,千古奇冤啊!难道也要像岳飞一样‘天日昭昭’吗?方圆如果真是周公的孙子,不许你动他一根毫毛,不然不要怪我违背诺言,那怕是粉骨碎身,也要把当年的秘密公诸于众。”

蒙面老人一摆左手,说:“师兄不要激动,只要你信守诺言,守口如瓶,小弟不会加害他们。不过,我要提醒师兄,‘翠屏天火’早已盖棺定论,江湖风平浪静,若有人企图复燃死灰,只能是青竹竿掏粪坑——越掏越臭。师兄深谙佛法,懂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道理,劝他们悬崖勒马吧!”

光头老人说:“时势造英雄,我不合时宜,早就认命了。师弟还带了个很厉害的女帮手,就说这些吗?”

蒙面老人叹说:“果然逃不出师兄法眼,知道女的并不奇怪,又怎知厉害呢?”

光头老人说:“看你的右手好像有伤不能动,飞镖传给我的纸条字迹小巧紧凑,说明书写之人是女子,且字里行间流露出精明强干。飞镖也不是你发的,而发镖之人手法刁钻轻巧,锋芒逼人。”

“智深大师果然神通无量,法眼无边。”檐上跳下一个艳装蒙面女子,声音年轻而又冷峻,步伐轻盈地小跑而来,说:“你徒弟宋师师来了。记住,明哲保身,得以善终!”蒙面女子说着向后堂跑去,蒙面老人跟了进去。

光头老人智深大师缓步走出大殿,看见宋师师和一位蒙面女子飞奔而来,眨眼间到了眼前。宋师师看到智深大师无恙,欣喜地说:“师父,没事吧?”

“师师,师父没事。”智深大师若无其事地说。智深大师慈眉善目,须眉皆白,身体硬朗,精神焕发,看起来不像一位得道的高僧,而像一位儒雅的老学者。

“徒孙楚楚见过师祖!”楚楚退下面纱,恭敬地施礼。

智深大师深邃的目光打量着楚楚,慈祥的笑容中略带讶然。

宋师师牵着楚楚的手,说:“师父,楚楚是我的义女,七窍玲珑,很可人的。”

智深大师不住地点头,和蔼地说:“楚楚免礼。秀外慧中,潜质绝佳,不逊林凤。你姓楚,哪里人?”

楚楚向大殿内看了看,转而看着宋师师,没有回答。

宋师师向大殿里张望,说:“师父,约你的是什么人?还在吧?”因龙山险峻,观音寺来太子庙仅一条栈道,无人离开,肯定还在附近。

“是一位故人。我们回观音寺吧。”智深大师说完,带头走在前面,宋师师和楚楚跟上。

宋师师说:“师父,人家用飞镖传书约你,一定不怀好意。”

智深大师说:“别胡思乱想。师父皈依佛门,与世无争,没有人会打我的主意。”

三人走上了栈道,脚下是黑森森的食人谷,悬崖峭壁,深不见底。谷底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犹如吸血鬼扯来白纱掩住自己那狰狞的面目。

宋师师瞟了一眼栈道下的食人谷,不敢再看,紧紧抓住楚楚的手,说:“师父,骆克玛逃入食人谷好几天了,一定被吸血鬼吸死了吧?”

智深大师说:“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心中有鬼,自取其祸。”

宋师师说:“‘安邦神剑’真的有吗?”

“无即是有,有即是无。一切顺其自然,不可强求。”智深大师的话不可捉摸。

宋师师回首看了一下见无人,认真地说:“师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二十年前是‘楚霸王’麾下的谋士,翠屏山庄毁于大火后,你为什么不闻不问而出家?”

“为什么要问这些?师师,你听到什么风声了?”智深大师回头看了看宋师师,又审视着楚楚,诧异地说:“楚楚,你是玉罗刹,也就是方平吧?”

楚楚一怔,说:“是,师祖怎知的?”

智深大师说:“听故人说,你和方圆在追查当年‘翠屏天火’的事。‘翠屏天火’早有定论,世人皆知,师祖我也不比别人知道得多,没什么可说的。楚楚,方圆是不是‘周文王’周理的孙子?你又是什么人?”

“师祖,方圆不是‘周文王’的孙子,我和方大哥是忽悠的。”楚楚肃然说:“我是‘楚霸王’的孙女!”

“什么?!”智深大师浑身一震,目光如炬地瞪着楚楚,严肃地说:“楚楚,楚家无后妇孺皆知,你为了诈老衲开言,也不能开这种玩笑!”

宋师师急说:“师父,楚儿说的是真的!”

智深大师不再说话,深邃的目光转而盯着宋师师看了片刻,仰头对天长叹,然后步履蹒跚地走了。

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语,不知不觉到了观音寺前。楚楚戴上面纱,跟在智深大师身后走进山门。智深大师平静地说:“楚楚,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和师师进禅房说几句话。”

楚楚说:“好吧,师祖。”

智深大师和宋师师走向后殿。

楚楚见智深大师讳莫如深,陷入沉思中,漫无目的地踱步,忽想到约见智深大师的那个人还在后面,就藏到山门的石狮后窥视。过了忽儿,通往太子庙的栈道上疾步走来一个蒙面女子和一个蒙面老人,很快到了观音寺旁,两人止步向山门看了看,拐进寺西侧围墙的小门。

楚楚立即返身入寺,穿过轩廊走向西院偏殿,发现院里无人,了尘和尚正往殿内走。了尘听到脚步声慌忙回头,看到楚楚后返身迎上来谄笑着说:“姑娘,你回来了。找到我师父了吗?”

“找到了。你师父和你宋师姐在禅房叙话,我出来逛逛。”楚楚指了指围墙小门,说:“了尘师父,刚才进门的那一男一女去哪了?”

了尘和尚愕然,说:“什么人?贫僧没看到啊!姑娘在哪看到的?”

楚楚微蹙柳眉,说:“不会吧?在山门口看到的,我马上跑过来了,只一会儿。”

了尘和尚说:“那肯定是姑娘看花眼了。食人谷闹鬼,没有人敢上山的。”

“大白天不会见鬼吧?”楚楚一语双关,说着绕过了尘和尚跨进偏殿。殿内香烟缭绕,空无一人,很多不知名的菩萨一本正经地坐满墙脚。

“不会,不会!”了尘和尚连声说,菩萨面前应该不会撒谎,“我师父佛法无边,有鬼也不敢上观音寺。”

楚楚若无其事地踱出偏殿,说:“这么说,鬼怕的是你师父,而不是菩萨了?”

了尘和尚自豪地说:“可以这么说。在太阳城,我师父就是活菩萨。食人谷近在咫尺,在我师父住持观音寺前,寺里香火冷清,夜不留人。我师父住持观音后,吸血鬼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我刚才看到的一定不是鬼了。”楚楚说完跨出围墙小门。

**********

禅房里,智深大师老泪纵横,悲喜交集地说:“好个‘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楚家有后,真是苍天有眼呐!师师,你瞒了师父二十年了。”

宋师师擦了一下泪眼,说:“师父,当年‘翠屏天火’后你悄然出家,对缘由讳莫如深,再说小姝她们母女生死不明,我就不敢说了。师父,现在太阳城风起水涌,似乎都和‘翠屏天火’有关联。当年你不肯说,现在二十年过去了,楚家的后人亲自来问你,你可以说了吧?”

智深大师叹息说:“不能。时势未变,非一人之力能改,只能让历史还以公道了。让楚楚知道反而受伤害,你也一样。师师,楚楚会听你的话,你叫她放弃吧!”

宋师师听得一头雾水,诧说:“师父,怎会我也一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智深大师说:“有因必有果,有孽必有缘。一切顺其自然,不可强求。师师,你去叫楚楚进来。”

宋师师大惑不解,但她了解师父的为人,三缄其口自有道理。她提过火炉上的茶壶往智深大师的茶杯里加上热水,遂出了门。

智深大师看着宋师师出去后,不禁掩面而泣——浴火存孤,不知该喜该悲。

片刻,宋师师和楚楚手牵手进来。智深大师擦拭泪眼,欣慰地说:“楚楚,好孩子,师祖今天太高兴了!楚家有你这只凤凰,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你不幸失去了亲人,其实有很多人会关心你的。你以后把师祖当作亲人。”

楚楚黯然神伤,说:“谢谢师祖!师祖,‘翠屏天火’扑朔迷离,我楚家十口人死得不明不白,还落得个‘天诛地灭’的骂名,岂能瞑目?我们活着的人虽然没有必要为报仇雪恨大动干戈,但也要尽心竭力去拨云见日;追查真相不是为了延续仇恨,而是还楚家一个清白,给世人一个明白,希望类似的悲剧不要重演!”

智深大师感叹说:“楚楚,你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见地,让师祖汗颜!‘翠屏天火’确实有诸多疑点,但时隔多年,只能凭推理,并无证据。公道自在人心,不可强求。”

“师祖,真相不明,何来公道?你是有意瞒我吧?你是我爷爷的亲信,‘翠屏天火’后悄然出家,必有隐情。”楚楚拿起桌子上的那本《梦溪笔谈》正色说:“你在研读《梦溪笔谈》,说明你怀疑那场大火不是天灾。只有你才知道当年的一些秘密,你若把楚楚当作亲人,就直说了吧!”

宋师师轻嗔说:“楚儿,怎可如此说话,师祖是为你好!”

楚楚放下《梦溪笔谈》,说:“义母,师祖是在逃避。师祖,你力不从心我不怪你,但你明知故昧,是在逃避现实。刚才约见师祖的故人就是张半仙。‘翠屏天火’后张半仙与师祖向无往来,上午我去找张半仙,下午他就抢在我之前来见师祖,定然为了敲山振虎。师祖退避三舍,是对张半仙有所顾忌吧?”

智深大师又惊又喜,说:“真是后生可畏呐,不愧是楚家的后人!楚楚,你怎知是张半仙?”

楚楚说:“飞镖传书的纸条虽是女子的笔迹,但内容是兄弟相残,符合张半仙的口气。我刚才在山门口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蒙面老人,从太子庙方向下来,右手好像行动不便。上午我在半仙阁看到过张半仙,他的右手一直没有动,而且,方大哥说自己是‘周文王’的孙子只对张半仙说过。师祖,张半仙警告你是欲盖弥彰,你一定知道当年的实情。”

智深大师捋着胡子,轻松了许多,说:“楚楚,你天资聪颖,少年老成,师祖对你很放心。祖师并不知‘翠屏天火’的真相,但可以为你指点迷津。师祖刚才对师师说过,时势未变,非一人之力能改,千万不可逆势而为!”

楚楚说:“谢谢师祖,楚楚一定牢记你的教诲。”

智深大师略加思索,说:“‘翠屏天火’因‘安邦神剑’而起,只要揭开神剑的秘密,‘翠屏天火’的传说就不攻自破了。按理说,不管神剑的来历有多神秘,只是一把剑而已,但世人并不这么看,赋予太多的神奇,寄予太多的愿望。当你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时,其实真正醉的是自己,喊破喉咙也枉然。在举世皆浊的江湖,只有血的教训才能醒聩震聋。时下,太阳城风雨满楼,‘安邦神剑’现身将是一次大浪淘沙。”

楚楚说:“师祖的意思是说,‘安邦神剑’并不神奇,江湖人士为了争夺神剑而你死我活后,才会幡然醒悟,明白真相?”

智深大师颔首说:“自作孽,不可活。这原本是悲剧,我们不可推波助澜,但也别奢望力挽狂澜。”

楚楚说:“师祖,我爷爷有没有为了‘安邦神剑’而去太阳岛?”

智深大师说:“没有。”

楚楚说:“哪这个谣言从何而来?”

“我!始作俑者是老衲!”智深大师失声痛哭起来。

“是你?!”楚楚瞪大双眼半晌说不出话来。宋师师也惊愕不已,不知所措。

智深大师泪流满面,悲切地说:“都是老衲自作聪明,被小人……”“嗖”的一声,一支冷箭破窗而入从智深大师耳边擦过。楚楚夺门而出,见一个蒙面女子的身影在前殿檐顶一闪而过。楚楚迅速跃上前殿屋檐,向蒙面女子逝去的方向掠去。蒙面女子身轻如燕,已从西偏殿檐上跳出围墙,向山下飞逸而去。楚楚急中生智,顺手抓起一块瓦片掷去。瓦片挟着呼啸声而至,蒙面女子闪身避开,楚楚已到了跟前,出手如电,一招“童子捉蝶”直取蒙面女子面门,意欲揭下对方面纱。蒙面女子连忙一招“春风拂柳”化解,反手一招“银蛇缠树”欺上。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楚楚见蒙面女子武功不弱,又恐调虎离山,后跃抽身欲回。

“玉罗刹,你是哪里人?”蒙面女子忽顾盼生姿地说。两人都蒙着脸,一般的蛾眉曼睩,婀娜多姿。楚楚颇感意外,止步说:“为什么要问这个?”

蒙面女子说:“拉家常,交朋友呗!”

“我没时间和你纠缠。”楚楚话没说完,人已掠上山门台阶。蒙面女子紧缠不舍,从身后袭来。楚楚借台阶之势一招“倒踢金冠”又快又猛。蒙面女子忙不迭一个“鹞子翻身”避开。楚楚趁隙进了山门,直奔后殿,见了尘和尚手拿白纱和一个小巧的瓷瓶疾步跨进智深大师的禅房。楚楚随后跟入。

禅房里聚集了好几个和尚,七手八脚的忙作一团。智深大师趴在床上,背上斜插着一支箭,痛苦地呻吟着。宋师师撕开智深大师背部的衣服,发现伤口周围泛黑,显然有毒。宋师师紧咬银牙猛地拔出毒箭,智深大师惨叫一声,伤口直冒血。有人端来了温水,了尘和尚撕下一块白纱浸到温水里,挤干后擦拭淌出的鲜血。宋师师狠着心挤压伤口,尽量让鲜血冲淡毒性。了尘和尚取出小瓷瓶里的药敷在伤口上,另有一个和尚折叠好一块纱布盖到伤口上,然后绑上绷带。宋师师关切地说:“师父,感觉怎么样?”

智深大师有气无力地微摇头,说不出话来。

宋师师急说:“各位师弟,师父伤得很重,必须送到太阳城去治疗。你们快去准备担架。”

和尚们应声出去,只剩下宋师师和楚楚。楚楚叫唤智深大师无回应。宋师师说:“楚儿,凶手呢?”

楚楚懊悔地说:“义母,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我追赶的那个蒙面女子只是帮凶,凶手另有其人。师祖是怎么中箭的?”

宋师师说:“你追出去后,我和师父跑到天井里观望,身后射来一箭。从箭伤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从屋檐上斜射而下的。”

楚楚疑惑地说:“怪了!蒙面女子引我离开,张半仙右手有伤,应该无法射箭。咦!义母,会不会是了尘?”

宋师师惊慌地瞥了一眼窗外,轻嗔说:“楚儿,不可乱说!”

楚楚说:“义母,楚儿是有理由的,刚才师祖叫我在外等候的时候,我在山门口看到张半仙和那个蒙面女子从小门进西院。我马上跑到西院时,不见他俩踪影,只有了尘一人在,他却说没看到。我当时就怀疑他心里有鬼。”

“有这种事?了尘师弟是第一个跑过来的人,莫非……?”宋师师面露异色,不敢想更不敢说。

“义母,这药是了尘拿来的,最好别用。”楚楚说着把小瓷瓶放入怀里。

宋师师迟疑了一下,去解智深大师的绷带,智深大师竟然昏迷过去了,好像伤势变重。宋师师急忙取下伤口上的药,换上其它药。

这时,和尚们抬着担架进来,把智深大师抬上担架。宋师师叫了尘留守观音寺,选了四个武功最好的师弟抬着师父匆匆下山,直奔太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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