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色遁光闪过,张尧径直出了金水城。
遁光落到一处隐蔽的山坳之中。
张尧四处打量一番,见地势隐蔽,便拿起剑丸,将灵气注入其中,只见一道金色的剑气“锵”的一声激射出来,将崖壁洞穿。
不久,一座洞府就出现在了这里。
张尧暗道:“不愧是顶尖宝器,粗略祭炼一番竟能有如此威能,其灵活程度更是远超一般的飞剑,日后与人争斗哪怕敌不过,也可架起剑光飞遁而去,估计寻常结丹修士都难以追的上。”
剑丸本就自生剑魂,因此驱使起来如臂指使。
张尧暗道:“先在此地避避风头,顺便将剑丸祭炼完毕。”,随即他再度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丸之上,坐定掐诀祭炼起来。
藏锋阁。
一脸色阴沉的矮壮道人坐在内堂之上,堂下跪着一名独臂弟子,整个阁中气氛凝固,阁中弟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独臂弟子跪在地上不知多久,面目苍白如纸,断臂伤口才堪堪止血。
过了许久,那矮壮道人张口说到:“此事不得声张,随后将我的那枚剑丸取出放入内库,孙真人问起就说剑丸安然无恙。”
“是,掌阁。”一名侍奉在他左侧的弟子说到。
“随后将今日值守的弟子调去看守内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出来!”
那掌院声音冰冷嘶哑,仿佛毒蛇一般。
“张尧……真传一脉的贼子!老夫与你不死不休!”
……
城外的一处山坳之中。
张尧缓缓睁开了双眼,耗时三日终于将这枚剑丸祭炼完毕,张尧一点眉心,太白剑丸飞跃而出,在山洞之中疾速腾跃。
张尧感觉自己的神识仿佛一分为二,一部分附着在剑丸之上,控制着剑丸腾跃闪避。
心念一动,太白剑丸“锵”的一声,化为一道金色剑光没入山壁之中,坚硬的岩石在剑光面前仿佛豆腐块儿一般被轻而易举的破开。
将剑丸召回,剑丸虚空悬浮在张尧眼前,仿佛在等待着夸奖。
张尧呵呵一笑,道:“好一枚金火之属的剑丸,此次贫道可是承担了不小的因果才将你收入囊中,你日后可莫要让贫道失望。”
说着,手中法决一掐,那太白剑丸便没入眉心之中。
张尧起身长舒了一口气,为祭炼这剑丸他足足耗费了四十九口精血,若非他肉身远胜常人,恐怕此时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接下来,就看看此次藏锋阁之行的收获。”张尧兴致勃勃的取出一件道袍,正是那云笈元阳法袍。
这道袍穿在身上轻灵柔软,道袍之中的那元灵在张尧周身游走,好不欢快。
张尧本就俊朗,玄色道袍配上暗金云纹,穿在身上显得格外飘然出尘。
“只是太过招摇了,你可有办法掩去这宝光?”张尧对着那法袍元灵问到。
那元灵微微一动,只见道袍之上的光华逐渐收敛,连带着云纹也消失不见,整件道袍瞬间变得普普通通,除了看上去光滑一些,与其余道袍并无二致。
张尧不禁暗暗称奇。
再从储物袋中取出几件散发着灵光的法宝,分别是一印,一环,一圭。
又是一番祭炼,张尧只是将三件法宝粗略祭炼至驱使无碍便停止了。
张尧走出洞府,看了看天色,此时天色刚刚微明,他便直接架起遁光飞纵而去。
来到金水城外,张尧收起遁光,并在城外绕了半圈,直到日上三竿,这才择一处城门走了进去。
此时街道之上依然如前几日一般,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时不时的还有扫洒童子释放法术清理街道,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队身着统一道袍的弟子,这队弟子胸前的道袍上绣着一“刑”字。
张尧心中知晓这是刑罚殿的执法弟子,这些弟子清一色的筑基修为,为首的弟子更是筑基三重。
他不动声色的扭头转身,拐入了另一条街道。
他此时已打定主意,丹药法器暂时不缺,储物袋中回复灵力的“精元丹”倒也不少,但是眼下却是需要一门法术来应对下月的魔穴之行。
张尧并未直接去往守经阁,而是找了一处酒楼,寻了二楼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久,一白袍道人走上楼梯,看见张尧所在,便直接走了过来,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对面。
这白袍道人正是徐友平。
徐友平刚刚坐下,便招手喊到:“小二!”
话音未落,一小童便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凑到徐友平这一桌旁,问到:“上师要来些什么?最近从城外灵田中新收了上好的灵米,灵蔬。还有灵庄之中饲养的灵禽,灵兽。”
徐友平摆了摆手,说到:“先上一壶‘三阳春’,再来一尾蚨麟鱼。”
“好的,两位上师请稍等。”
小童一走,徐友平兴致勃勃的说到:“师弟你挺会挑地方,这家酒楼别的不好,唯独这饭食之中灵气充足,就说这好酒三阳春,由上好的灵米酿造而成,那味道,啧啧啧简直妙不可言。
再说这一尾蚨麟鱼,取自南海一灵穴之中,烹制之后肉质鲜美,入口即化,其中蕴含的灵机更是不少,你我二人吃这一尾就不一定能消化得了。”
待酒菜上完,二人觥筹交错,不大一会儿,一尾三尺长的蚨麟鱼就被二人吃的只剩骨头了。
张尧感受着体内活跃的灵气,不禁暗暗苦笑,这一顿饭价值三块上品灵石,而一块儿上品灵石中蕴含的灵气都要比这顿饭加起来的要多得多。
二人酒足饭饱,见酒楼之中空位不少,就不急着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酒过三巡后,徐友平突然坐直身子,凑近张尧,说到:“师弟,你可知道为何这几日城中多了这么多刑罚殿的弟子。”
张尧神色不变,说到:“愿闻其详。”
徐友平左右扫视一番,见四处无人,悄悄说到:“听说前几日城中有些不太安宁,先是丹鼎阁一弟子被一凶人击毙,再是有一人欲强闯藏锋阁被阻,还打伤了一名弟子,并且在城中飞遁,搞得刑罚殿颜面大损……”
“并且藏锋阁中还放出消息,此人为一年轻道人。”
张尧听后,淡然一笑,说到:“那传言之人不过是信口雌黄罢了,我那日的确是去过这两地,不过是去取掌门真人赐下的丹药法器,奈何那弟子刁难,不得已之下这才出手。”
徐友平听后,瞪大双眼,一脸震惊,半晌竖起一根拇指,说道:“我倒是相信师弟你的为人,不过这几日你怕是要躲上一躲,那刑罚殿近日日四处搜捕前几日出入藏锋阁之人,况且他们行事向来刚直,无论你是何等身份,先拘了带回殿中审问,任何人都不得求情。”
“不过师弟你且宽心,我这几日多方打听,那刑罚殿似乎并未掌握那人的相貌,因此师弟你倒是无碍的,那执法队多是做做样子,过几日说不定就散去了。”
张尧听后冷冷一笑,心中暗道:“那藏锋阁掌阁自然是不敢公布我的相貌,莫说我会不会再来这金水城,若是我真被抓住,将剑丸之事抖露出来,那掌阁怕是也吃不了兜着走。”
一天之内两阁之中两名弟子一死一伤,再加上三日前自己招摇飞遁,虽然速度极快,但是瞒不过真正的高手,如此造成的后果,刑罚殿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这背后的意思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此时真传一脉所有弟子闭关的闭关,失踪的失踪,若是此时有人要出手对付他,以他的修为那是极为危险的,因此他才无论如何也要得到那枚剑丸,也是因此才竭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嚣张跋扈,得志便猖狂的小人。
张尧叹了一口气,他所做之事总体来说并无过错,唯有城中纵剑之事可大可小,如今相安无事,或者是真传一脉两位洞天真人在其中斡旋,或者是其余两脉认为自己不堪大用,对自己置知不理。
如此,不管是哪种情况,就证明自己是安全的。
张尧随即拱手谢到:“劳烦师兄记挂,张尧感激不尽。”
徐友平摆了摆手,说到:“你我之间说这个做什么,来来来,喝酒!”
两人此次都控制着酒量,喝过之后,张尧与徐友平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便各自离去。
张尧直接向守经阁走去,方才闲聊之中,从徐友平口中得知蜀山剑宗有四阁三殿十二院。
四阁分别是藏锋阁,丹鼎阁,守经阁和灵机阁,其中藏锋阁掌阁是世家一脉长平刘氏刘鸿烈,灵机阁掌阁则是师徒一脉洞天真人王真人门下三弟子的亲族,守经阁则是真传一脉世代掌管,至于丹鼎阁向来不参与三脉之争,其后台传说是掌门真人门下弟子。
三殿是功德殿,刑法殿,青霄殿。功德殿为门中弟子发派任务赚取功德,刑罚殿主掌门内刑罚,青霄殿为门中众真议事之处,此三殿由众位真人共同掌管。
十二院则是为门中饲养灵禽异兽,种植灵谷灵蔬所在。
张尧寻到守经阁所在,那守经阁掌阁乃是一个四方脸庞,中等身材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一见张尧来此,便拱手说到:“弟子谢智元在此恭候师叔多时。”
张尧不由得问到:“你是谁家弟子?”
谢智元答到:“弟子乃夜真人门下记名弟子。”
张尧不由得暗暗点头,夜崇修为至元婴三重,自然担得起真人之称。再加上此人面相敦厚,倒像是可以托付大事之人。
不过此人并非是通过炼心路晋入内门,因此就算入了真传一脉,那也是二代弟子,合该尊称张尧一声师叔。
待的张尧说明来意,谢智元似是早有预料,二话不说,将张尧引入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