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愣了一愣,回头看了看徐友平,只见徐友平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碟。
看张尧望了过来,徐友平一脸尴尬的解释到:“许是掌门真人事务繁忙,无暇分身的缘故,是以遣座下童子来为师弟册封。”
“不过师弟,你我虽未见到掌门真人,但这真传弟子的待遇确是真实无虚啊!”
张尧一听,心中一动,问到:“难道门中还有其他真传弟子不成?”
徐友平带着张尧重新踏上飞舟,一边解释到:“百年内确实无人晋升真传,但是百年前却是有数人走过这炼心路,成就真传,不过说来话长,为兄要先带将你送到你家长辈处,咱们路上慢慢说。”
“如此便全仰仗师兄了。”
一路上,徐友平着重为他讲述了内门的势力格局,以及诸多注意事项。
蜀山剑宗作为传承上千年的大型宗派,其内部势力分布自然是错综复杂。
在内门中,有三大势力存在,分别是世家一脉,师徒一脉,真传一脉三足鼎立。
其中真传一脉弟子都是如同张尧一般走过炼心路,晋升内门。人数最少,因而总体实力最弱,蜀山剑宗十大洞天真人只占其二,但是真传一脉弟子个个天赋异禀,再加上修炼资源丰富,实力远胜同阶修士,而且真传弟子内部极为团结,因此得以与另外两脉分庭抗礼。
师徒一脉实力最强,传闻掌门真人就出自师徒一脉。师徒一脉人数众多,收徒则是从三座山峰之上收取达到筑基期的弟子,但此类弟子修为多良莠不齐。
而世家一脉,则是以蜀山剑宗十大长老之四的孙,刘,杜,陈,四家为首,下有七十二名门,一百三十六望族和三千巨室共同组成世家一脉。世家一脉收徒则是交好的几家之间长辈相互收取其晚辈,此脉关系最为错综复杂,再加上千年的沉淀,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分割。
听到此处,张尧便已知晓自己为何在大殿之外未能面见掌门,就被随意打发。恐怕是有其他势力相互角逐的结果,不过这也省了他再想方设法圆其经历,暂时算是不怕露出马脚,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真传一脉还有两名长老位列青霄殿议事,却让我见也不得见,怕是三脉之间早已剑拔弩张。
想到了最糟糕的境地,张尧倒是平静下来,自己本就是误打误撞来到此地,莫名其妙的晋升真传,早已占了天大的便宜,过满则溢,眼下更应该稳扎稳打,不能太过展露锋芒。
张尧让徐友平细细的讲一讲真传一脉,他凭借真传弟子的身份晋入内门,自然属于真传一脉。
听着他的讲述,张尧渐渐有所明悟,真传一脉真正的弟子带上张尧不过六人,除过两位洞天真人,还有两人是数百年前进入内门,传闻其中一人如今已经是元婴三重境,距踏入洞天仅有一步之遥,另一人在外游历,至今未归,若不是宗门内魂碑未碎,怕是早有人怀疑其已经轮回而去。
至于另外一人,乃是一名女子,自一百五十年前晋入内门,如今在门内修持,据说已经成功结丹,更有传闻说此女非但容颜倾国倾城,更是惊才艳艳,乃是上古大能转世投生。
真传一脉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除过两位洞天真人,其余弟子皆以师兄弟相称。
原来真传弟子为一代掌门所立,算起来应当归属一代掌门门下,但现如今一代掌门早已飞升而去,自然而然无人再有资格收他们为徒,是以千年以来真传弟子皆是相互扶持,师兄弟之间薪火相传。
不过,真传弟子个个修为顶尖,天赋过人,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
张尧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徐友平,问到:“师兄,眼下我们去往何处?”
徐友平说到:“我们现在往东南而去,真传一脉地界在浮陆东南部的灵海之上,多洞天福地,倒是一个修炼的好地方,师弟这一去,跨过筑基天关指日可待,师兄在此先行恭喜了!”
“承师兄吉言,不过师弟来此人生地不熟,且举目无亲,还要多多仰仗师兄,若是方便,师兄不如随我在这福地修行?”
徐友平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神色黯然,无奈的摇头,道:“师弟有所不知,师兄我乃师徒一脉,若是去你的地界修行岂不是欺师灭祖?哈哈!师弟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此事休要再提。”
张尧看他神色黯然,仿佛想到了什么悲伤之事,便不再多言,徐友平也仿佛没有了谈兴,两人一路无话。
飞舟刚刚飞出浮陆的中心地界,出现在一座灵山上空,飞过灵山,只见远处一片碧波荡漾。
原来是一片蔓延至天边的大海,听徐友平说此乃下方白龙江的源头之水。
大海之上灵气缭绕,时不时有水中鱼虾跃出水面,一派祥和的景象。
张尧细细感应一番,这处灵海之中隐隐有几股浩大的气机,看来这真传一脉也是卧虎藏龙。
突然,海洋深处探出一道神识,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两人瞬间神色剧变,仿佛内外被看了个通透。
徐友平操纵飞舟悬空静止,说到:“师弟,再往前去就是真传一脉地界,师兄我不方便过去,我们便在此处等候接引吧。”
“全凭师兄做主。”
少顷,一道乌光从远处疾驰而来,只见一条玄色巨蛟周身缠绕铁链向此处腾跃,玄蛟身后拖着一艘巨大的车辇,车辇上坐着一名明眸皓齿的少女控制着巨蛟腾跃。
车辇来到近前,张尧定睛一看,这少女生的清秀可人,虽然修为不高,仅仅凝气二重,但是浑身气机圆润无暇,丝毫不外漏,想来是搬运气机有成之辈,其根基之牢固,乃张尧平生仅见。
少女对着张尧二人行了一个万福,说到:“奴婢乃胧月洞天涵渊阁曾妤曾上师门下侍女,来人可是张尧张上师?”
张尧打了一个稽首,说到:“正是在下。”
少女颔首回礼,说到:“我家上师在涵渊阁等候上师多时,张上师请随我来。”
随即她又对徐友平做了一福,说到:“有劳这位师兄。”
徐友平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说无妨,看张尧踏上辇车,对张尧说到:“师弟切记要潜心修行,下次见面恐怕就要称你‘师叔’了,哈哈!为兄这便去了。”
张尧闻言,说到:“师弟辈分如何也不过是末代弟子,还要多亏了师兄的照抚,咱们一直以师兄弟相称便可。”
见徐友平挥了挥手,张尧躬身送到“师兄慢走。”
目送徐友平远去,张尧回过身来,少女笑盈盈的说到:“张上师可唤做奴婢彤儿,奴婢是曾上师的贴身侍女,此前曾上师谴奴婢前来迎接上师,上师请入座。”
张尧道谢,问到:“彤儿姑娘,我们此时是去拜会曾师姐吗?”
“那是自然,说来不巧,两位洞天上真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夜崇夜上师闭关已有近百年,宁上师云游在外,是以这真传一脉暂时是由我家上师主事,我家上师教奴婢带张上师前去叙事,有劳上师了。”
“做弟子的初来乍到,正当首先去拜会师姐,何来有劳之说?彤儿姑娘无需客气。”张尧反驳到:“倒是彤儿姑娘,修为凝炼,且圆润无缺,实乃贫道平生仅见。”
彤儿一听,心中甚是喜悦,清澈的减翦水双眸弯成了一对月牙,说到:“多谢上师夸奖,彤儿其实是跟随我家上师日夜修持,才有如此浅薄修为,比不得上师天赋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