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橙拉起唐天就往翠微院走去,但是在途中短短一刻钟左右竟被盘查了三次不止,两人均是有些讶异,没想到这城主府一旦没有主人带领竟会如此之严。
两人终于到了翠微院,却见此地高挂白色灯笼,大门紧闭,一派萧索模样,谢橙上前扣了口门,不一会儿便有一身着青衣的年长姑姑前来开门。
“姑姑有礼,我们是郡主的朋友,特来看望于她,还请通报一声。”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然后说了句稍候就进去通报了。
未几有一个面色稚嫩的小丫头将两人带至客厅,端上茶水便退了下去,厅中虽没有华丽装饰却令人十分舒适,加之香炉中不时飘来淡淡的冷香,使人不自觉的就放松下来。
一盏茶后一个衣着素淡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蓉蓉郡主。
“说罢,你们来找我有何事?”一边问两人一边自顾自的于上首落座,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两人起身行了一礼。
“是这样的,程一航之死颇为蹊跷恐怕另有隐情,我等怀疑与我们近日所追查的邪教有关,敢问郡主在你们游玩之时可有异常之事发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大哥竟是被人杀死的?”说着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
“确是如此,他乃是被人凌虐致死,尸体……”
“住口,”蓉蓉一脸痛苦的大声喝止了谢橙,“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说完双肩颤抖眼眶泛红,泪湿两颊。
“郡主,我知你现在很悲痛,但是为了将凶手找出并绳之以法,还望郡主回答在下的问题。”
蓉蓉平复了下心情,用手中帕子轻轻将泪水擦去,随后陷入回忆之中。
据她回忆,前些日子因为一些事心情并不好,后来程一航一直来找自己,推脱不过才和他一起出游。
期间程一航对她处处费心关怀备至,她渐渐放下了心中之事。
而罗敖一直对她纠缠不休,三番两次刁难于程一航。
这不仅没使他退却反而令他对待蓉蓉越发温柔小意。
谢橙听此觉得但凡是个女子大都抵挡不了如此攻势,果然蓉蓉也如她想那般动摇了。
那日他们一起游湖,夜色迷人,蓉蓉心神摇曳便回应了程一航的情义,两人互诉衷肠了好一阵,所以回来的较往常要晚,她还记得程一航那日欣喜若狂的模样,没想到仅仅几日光景便已是天人永隔。
谢橙两人见她情难自抑又哭了起来,不好多说什么,便告辞了。
两人见府中戒备如此森严,不再乱逛回了花园凉亭。
“二位怎么去了如此之久?”罗敖有些疑惑。
谢橙给姜璃使了个眼神,笑了笑说:“这府中景色太过迷人,我俩都有些流连忘返,是以耽搁了些时间,还请恕罪。”
罗敖一脸狐疑,他当然不会相信谢橙的话,但又不好真的问责,气氛便有些沉默。
姜璃连忙打了圆场转了个罗敖感兴趣的话题,这才将他注意力转移走了。
待将近午时,几人以城主府事多不好多打扰之由拒绝了罗敖的酒宴,离开回了客栈。
姜潮房中。
谢橙一把抓过姜璃衣袖翻找那块玉佩,姜璃轻轻拍开谢橙的手,“三弟,何必如此急躁先说你们到发现了什么?”
谢橙收回手有些心不在焉,“也没什么,就是知道陪两人去游玩的那个男子就是罗敖。”
“不过这郡主对自己的未婚夫婿可谓是用情至深啊,不仅门上挂了白灯笼,而且在回忆两人相处的时还数次泣不成声,当真是感人至深啊。”
谁知唐天感叹完,程一飞就碰的一声推门进来,看样子是正好在门外将此话听了个正着,他情绪有些激动,“你说谎,她爱的不是大哥,是我!”
唐天有些目瞪口呆,看着程一飞又快速摔门而去,一脸莫名的看了看其他三人,结果发现三人竟一脸平淡毫不吃惊。
“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么?”
谢橙耸了耸肩说道:“不然你以为蓉蓉为何不肯见我们呢?”
“好了,说正事,二弟将玉佩拿出来吧。”
姜璃听此连忙从袖中拿出那块残缺的玉佩,谢橙也将从黄义处得来的玉佩碎片找了出来,然后将它们拼在一起,发现交接处虽并不平整有些豁口,但足以判断这碎片就是玉佩缺失的那一角。
谢橙看了看其他人不由猜测,“难道竟是那罗敖做下此事么?”
姜潮沉思一阵,喃喃自语道:“若真是他所为难道他也是邪教高层中一员?但是不对,没有理由啊,他在城主府如此受宠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城主之位便是他的,为何还要用药物控制自己手下的官员?”
谢橙见姜潮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停的来回走动,便知其老毛病犯了,护卫司中她可没少见姜潮这副模样。
于是便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边等他想通,当然姜璃比谢橙更了解他,所以也没有出声打扰,而唐天纯粹是被程氏兄弟与郡主之间畸形的三角恋给惊呆了,现在还没将此事消化过来。
待两刻钟后,姜潮终于不再纠结,面对两人说:“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城主府,这是不可质疑的事实,至于此事是否是三公子所为还尚未有定论,我们不能仅仅靠这块玉佩就认定他是凶手。”
“大哥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样,我们改天再入府查探,先将那进入城主府的邪教之人抓住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他在柳林巷中有个相好,一般夜间会在哪里,不过之前他就在与鸨母商议给那姑娘赎身之事,不知这么多天过去了还在不在。”
姜氏兄弟听此顿时一转不转的盯着谢橙,“你们干什么?为何一直看着我?”
“三弟,你为何不早说?”
“这,你们也没问啊?”
两人顿时有些头疼捂住了脸,深呼一口气,不停的在心里劝诫自己这可是亲兄弟,打了之后心疼的还是自己,待终于做好心理建设才拍了拍谢橙让她快些前面带路。
谢橙带着姜氏兄弟和唐天一路疾驰至柳林巷,这次谢橙熟门熟路扣开大门快步到如眉房外,抬脚将门踢开闯了进去,鸨母见此阵仗以为是来砸场子的,立刻哭天抢地将院中其他人喊了出来。
几人在众人指指点点之中将屋内翻了个遍,但并无任何发现,这时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公子?您终于来看如月了?”
来人说着便一头撞进谢橙怀中。
谢橙一脸尴尬的看着怀中的女子,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三人则停下手中动作玩味的看着谢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谢橙见她一直趴在自己怀里不不起来,有些无奈,随后轻轻将其拉开,问道:“如月姑娘可知如眉姑娘的去向?”
如月显的有些失望,幽怨的看着谢橙道:“原来公子并不是来找如月的,亏的如月对公子日日思念。”
“如月姑娘这件事很重要,请你认真一点。”谢橙见她这副模样严肃的说道。
如月自幼擅长察言观色,知道谢橙恐怕真有急事,连忙说:“公子,如眉姐姐今晨已经搬离这里,若是公子早来半日或许还能见到她。”
她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随后似是想通了然后一脸坚定的趴在谢橙耳边低声说:“不过我曾经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绣工特别好花样也时兴,姐姐很是喜欢,所以托我为其赶制嫁衣,让我于三日后在永青街等她,介时她会派人带我去参加她的婚礼,并且嘱托我不让他人知晓。”
谢橙听此眼睛闪了闪,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行至鸨母面前晃了晃。
鸨母立即停止哀嚎双眼放光一转不转的盯着谢橙手上的银子,露出些许别扭的笑意,“公子有何吩咐只管讲,奴家定为公子办到。”
“我要替如月赎身,说罢多少钱?”
鸨母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公子有所不知,咱们院儿里的头牌刚让人给赎了去,如今再将如月放走,奴家这里就没有人可用了?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小妇人了。”
谢橙翻了个白眼,又拿出一锭银子,见她还是有些犹豫,不由心中吐槽这妇人也太过贪婪,如月不过中人之资,这些银两足可以买两个如月了,她又摸了摸怀中,发现最近花销甚大,竟分文也未有了,至于空间袋中之宝不便现与人前,于是转身看向其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