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争锋相对
“现在已经比从前好多了。”勇子感慨。
慕凝叹了一口气：“当今皇上真不是个东西！就知道征税，什么都不做！他要对咱这里上点心，咱能年年歉收吗？”
勇子脸色一变：“老板娘，就算天高皇帝远，这话也不是随便能说的！”
跟在叶云天身边的太监忍不住了：“你这个刁妇！皇上是你能诽谤的？”
叶云天伸手制止了他，看了慕凝一眼，笑着点头：“说的正是，我也觉得当今皇帝不是个东西！”
慕凝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公子为什么这么说？”
“他自以为聪明理智，其实很蠢，蠢到，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慕凝一怔，笑了：“那公子以为，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叶云天忽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慕凝大脑一片空白。
她冰凉的唇触上他火热的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唇上细密的触感竟然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吻的非常温柔，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慕凝愣愣的看着他浓密的睫，心里竟然****起来。
“不要欺负我娘！”慕嘉大吼一声，惊醒了大堂上的众人。
叶云天放开她，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拂过：“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
慕嘉忽然钻到两人中间，伸开双臂：“你竟然敢占我娘的便宜！”
看到慕嘉保护的姿态，叶云天失笑：“我没有欺负她，你娘也是愿意的不是？你看，她都没有拒绝。”
慕嘉严肃转脸：“娘，你喜欢他？”
慕凝这才回神，没好气道：“谁说我喜欢他？”
“娘，你要真喜欢他我也没办法！”慕嘉依然一脸严肃，“你喜欢谁就是谁，只是……”
他又对叶云天说：“你还要接受我的考验！”
叶云天勾起唇角：“好。”
慕凝垂下眼睛，为刚才心里的悸动而懊恼不已。
是不是真的饥渴太久了？她自嘲的想。
是夜。
慕凝像往常一样拿了一本书在灯下看，与从前不同的是，今晚的她怎么也看不下去。
“凝儿，你在等我么？”叶云天走进来，看到她穿着宽大的袍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玉般的手臂，眼神一暗。
慕凝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嗯，我在等你。”说完把书往旁边一扔。
叶云天径直在床沿坐下，揽住她，轻声说：“凝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慕凝轻笑一声，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别的什么，叶云天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眼神依然专注，可是他什么都不敢确定了。
她温柔一笑，也伸手轻抚他的脸：“你现在过来，朝中不会受什么影响吗？”
他捉住她的手：“放心。”
慕凝自嘲一笑：“我当然放心，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你怎么会过来。”
“凝儿，我错了。”他低低在她耳边说。
慕凝笑了：“我从来没有怪你。”
“真的？那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她歪着头看他：“那，现在来解释吧！”
从来没想到她是这个态度，叶云天有一瞬间的无措，他不明白，她这么说，是真的理解他，还是因为不在意他。
见他愣神，慕凝抿嘴笑了：“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没关系，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说完，她忽然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
慕凝皱着眉，口中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她不自觉的昂起了头，想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殊不知这个动作在他看来更像邀请。
过了许久，他终于饶过她的唇，转而吻上了她的脖颈。
慕凝闭上眼睛，冷静道：“放开我。”
叶云天忍了忍，抬头看她，双手插进她的发中。
“凝儿，今晚…你别想逃…你永远不知道，在一个禁欲五年的男人面前，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
禁欲五年？她微微震惊，就在这个瞬间，男人一把撕开了她的衣服！
慕凝却忽然冷笑出声，叶云天猛然顿住，抿紧唇看着她的眼睛。
她推开他，坐起身来，漠然的眼神让叶云天害怕。
“凝儿…”他试探着伸手想抚摸她的脸，慕凝避开，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眼中竟然没有任何情绪。
叶云天忽然觉得慌乱。
过了很久，她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叶云天如遭雷击。
“我曾经爱过你，或许，现在对你依然不能完全忘情。”
仿佛陷入了深思，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叶云天定定的看着她，不愿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在宫里，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的确很高兴，因为你让我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你在我身边，那种感觉，让我很安心。”
“我看到你对别的妃嫔的冷酷，竟然会真的以为，我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她自嘲一笑，“可是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象，我也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
“不…你从来都不是…”
慕凝打断他的话：“或许你后来真的动心了，可是那又怎样，在你的心里，你觉得这是一个错误，是不是？你本不该动情，这样，你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按计划进行，可是你动心了，所以你犹豫了。”
叶云天静静听着，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她。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会动摇你的决定。”慕凝声音飘渺，“是我傻，竟然以为你会有什么不同。”
他终于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凝儿，你早就动摇了我的决定了！那个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慕骧的事，因为我知道你对他并没有什么父女情分，所以我不想让你分心。虽然我和慕青玮有约定，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你交给他！”
慕凝低笑一声：“是吗？可是为什么整整五年时间你才找来？天下都是你的，别告诉我你花了五年时间才找到我。还是，我这颗棋子再一次有了利用的价值？”
“不是！”他忽然暴躁起来，紧紧抱住她，“凝儿，你不是棋子！你从来都不是棋子！你不知道这五年来我有多么想你，发疯的想你！我没有一天不在找你，只是，这几年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皇甫郁，他有意识的消除了你的一切足迹，所以我才花了那么长的时间！”
皇甫郁？她稍稍一愣，神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那好，那我被慕青玮囚禁的那个时候呢？”她继续问道，声音冷静的她自己都诧异，“你明知道他对我的企图，你明知道我一点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你也从来不曾试图去找过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忙着解除他的兵权。”
他颤抖着捧着她的脸，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点情绪波动，然而，平静，只有一片平静。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在我恨不得死去的时候，在我差一点被自己亲哥哥强暴的时候，你在哪里？”
他的瞳孔剧烈的收缩，颤声道：“凝儿…”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不再需要你了。”她轻声一笑，“叶云天，我不需要你了，无论是哪个方面。”
“在我身心都属于你的时候，是你不要我，那么现在，你凭什么觉得，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会乖乖的跟你回去？”
“凝儿…”仿佛有一根烙铁在炙烤着他的心，他痛苦的说不话来。
“叶云天，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不要再来打扰我，不要让我恨你。”
“凝儿，不要这样说…”他哀求的看着她，没想到一向尊贵的意气风发的他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慕凝心里一酸，撇开了脸。
“已经结束了，叶云天，我们之间再也没什么可能，不管你这次来是什么目的，我的决定都不会有所改变，如果你没事，还请你早日回去，天下百姓需要你。”
“可是你不要我。”他低低在她耳边说。
慕凝鼻子一酸，差点就要落泪。
“别说的好像是我在欺负你。”她笑着推开他，起身整理好衣服，“你占的便宜已经够多了。”
她从容的往外走，在门口忽然回头：“早点休息吧！陛下。”
叶云天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却坚定的说：“我不会放弃的，凝儿。现在的你，无论多么冷漠的对待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是我活该，但是，你若要我放手，绝不可能。”
慕凝怔了怔，推开门走了出去，叶云天苦笑一声。
他不怕她恨他怨他讨厌他，却害怕她不再把他放在心上。
慕凝径直往慕嘉的房间走去，看到儿子纯真的笑颜，她才安定下来，将他搂在怀里。
慕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娘？”
“嗯。”
他伸出小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娘不高兴？”
慕凝拍着他，过了很久才说：“娘很高兴，因为娘今天终于解决了一件事。”
“唔…”他含糊道，“是那个叔叔？”
“嗯？这你也知道？”
“一看就看出来了，娘一定认识他。”他忽然清醒，“娘，他是不是就是我爹？”
慕凝一愣，否认：“不是。”
“哦。”他失落道，“没关系，我要皇甫叔叔做我爹。”
慕凝失笑，拍着他的身体温柔道，“睡吧！”
慕嘉很快就沉沉睡去，慕凝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想到叶云天刚才说的话，她不知是高兴还是害怕。
绝不放手么？她倒想知道，他的耐性有多少。
第二天一早，慕凝下楼的时候，早饭早已准备好，她打着哈欠坐下，眼睛几乎睁不开，压根没看到身边的人。
叶云天体贴的给她盛好粥，低声问：“昨晚没睡好？”
慕凝勉强看了他一眼，再次闭上了眼睛，慕嘉蹦蹦跳跳从楼上下来，从后面抱住她：“娘，你身上好香，我今晚还要和娘睡！”
叶云天咬牙，颇怨念的看了慕嘉一眼。
慕嘉敏锐的捕捉到他的眼神，哼了一声得意道：“你嫉妒啊？娘是我的，我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叶云天脸上变幻莫测，他拿着勺子的手紧了紧，忽然笑道：“凝儿，我来喂你。”
慕嘉挺了挺胸脯：“那也是我的事！”
说完，他小心的舀了一勺粥，送到慕凝嘴边，哄到：“娘亲乖乖，张开嘴哦，吃粥咯！”
慕凝伸出手摁住他的脑袋：“好吵，我回去睡觉，都别打扰我。”
慕嘉委屈道：“娘，吃过再睡，你这样我好没面子的！”
慕凝抬了抬眼皮，张开嘴，慕嘉兴高采烈的喂到她嘴里，几个来回，一碗粥就见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