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婉霁女公子都有这样的见识和胸襟,我等自是不能再以小利而舍大义,一个女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只是不知风老弟是否有此胸怀啊?”
如今,风澈已踏入入元境,即便申屠霸再揪着不放,也拿他不下,只好顺阶下台。
风澈哈哈大笑,眼神中尽是鄙夷之色。
“一个女人?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你不还说她是你的家人吗?申屠宗主倒真是拿起,放的下。不过,看在婉霁妹妹的份上,我也可以不追究你伤我手足之仇,不过,这盟主之位,你怕是做不长了。”
申屠霸双手紧握刀柄,那刀身也微微的颤抖,散发出凌厉的寒光。
愤怒像一头脱缰野马,但却无从发泄。
风澈可不理会他现在的心情,昂步走出了宫殿。
殿外,风云已经服下了五品仙丹,伤势已经被控制住,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趁机杀了申屠霸,以你的功力,拿下他轻而易举。”
风澈一手扶着他的臂膀,一手将灵力从他的颈部输入体内,帮他疏导灵脉,恢复伤势。
“我们现在和他动手,没有好处,况且南域局面若是混乱,必然会引起天灵殿的注意,即便那些家伙再看不上这块穷乡僻壤,也会派人来执法,到时候挑起战端之罪,我们可担不起,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不要贸然出手。”
风澈扶着风云,便踏空而去。
殿中的景莫行见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内心分外焦急。
他知道,如今风澈踏入了入元,连申屠霸也不敢与他交锋,想要回孙女,也是难如登天。
唐婉霁上前宽慰道:
“叔父不必担心,风澈并非虎狼之人,他之所以扣押令爱,可能也是为了风家着想,日后局面稍稳,侄女定会让族兄出面,替您家讨回宗女。”
景莫行冷哼一声。
在他心中早已经将唐家当作了风澈的党羽,逢场作戏,缓兵之计,谁不会?
他也不管申屠霸的脸色,拂袖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可申屠霸也不能让这盟会彻底冷场,他轻喝一声:
“既然碍事的人已经走了,那就让本盟主略尽地主之谊,大家莫要拘谨,畅饮吧。”
说吧,他轻弹指尖,以目示意。
从殿两边的屏风中走出数十位女子,装饰各异,穿着极少,但都长着一副绝美的面容,美不胜收。
“这是本盟主收藏的美女,今日便赐予大家享用。”
唐婉霁一阵恶心,申屠霸分明就没将她放在眼里,当堂进行如此龌龊之事。
她美目微收,冷冷地说:
“今日盟会既结束,婉霁便告辞了。”
唐婉霁不管申屠霸听没听见,径直走出了大殿。
“嘿嘿,小丫头,脸皮这么薄,难不成还是处子。”
望着唐婉霁离去的背影,申屠霸心中生出一丝邪念。
风林境,风家。
宽阔的堂前,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鼎。
鼎身巨大,四面雕刻着凶兽的头颅,从地上微微的裂痕可以看出,此物重达万斤。
鼎中燃烧着五颜六色的火焰,时明时暗,色彩斑斓,晦明交互中,一股天然的造化之气呼之欲出。
一道身着玄袍的身影从堂中走下,来到了青鼎之旁。
昏暗的光线下,性别难辨。
那玄袍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指尖一划,手腕之处,便裂开一道小口,从脉管之中,竟然涌出黑色的血液。
血液一遇到空气,立刻凝成黑色的银珠,滴滴答答,落入鼎中。
鼎中之火,似火苗得薪,猛然升腾,火势旺盛,鼎中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也都被化为一处。
青光弥漫,鼎中之火,化为一条巨龙,盘旋腾飞,直冲殿顶,似伏虎哀嚎,发出阵阵怨毒的长啸。
不多时,青光散去,鼎中便练出了一枚奇特的丹药,发出诡异的光芒。
“雲娘,丹药炼得如何了?”
从殿门外走出一道身影,白袍羽领,面若中秋之月,散发着红润的颜色。
此人正是风澈。
“主人放心,附蛊丹已成,风云公子服下,便可恢复八成。”
那玄袍之下传来低沉又嘶哑声音,如同风吹落叶,沙沙作响,让人不仅打一阵起寒颤。
“有你炼的丹药,风云灵藏的伤势,我自不担心,只是那申屠霸的虎魄中附着强烈的杀意,那杀气已经渗入灵脉,几乎摧毁了风云全身的经络,若不将它逼出,恐怕难以痊愈。”
“主人不必担心,今晚我便去风云公子的房中服侍,为他疗伤驱邪。”
玄袍似有深意,用一种殷切的目光望着风澈。
风澈轻声的道:
“风浪怎么样啊?”
玄袍突然低下了头,仿佛难以启齿,沉默了一会儿,才用一种怪异的语气,对风澈说:
“风浪少爷确实很用功,就是有点……有点,举止轻佻。”
“嗯?”
风澈温和的脸上露出一股怒色,眉头紧锁。
“我让你陪他练功,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分清楚主仆,他也是你的主人,他做什么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只要帮他去做就好。”
语调缓慢,一字一句,似是警告,不容那玄袍有任何的质疑。
玄袍感受到了风澈语调的急遽变化,一言不发。
蓦地,才冷冷地说: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