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厂胡同。
“都让开,押送朝廷要犯,耽误了你们可承担不起责任!”几个身穿官服的锦衣卫粗暴的推开喧闹的人群,在他们身后,是一个衣衫破烂,面容颓废的中年男子,俨然是在被逮捕以前受到了毒打,眼里满是恐惧。
锦衣卫叫喝着,人群畏于其淫威,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为首的锦衣卫面带得意,这些年来,西厂的权力越来越大,甚至可以随意处决朝廷命官,就算是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头领,那些重臣见了都得点头哈腰。
正当他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往前走的时候,一粒小石子从空中闪过。
“嗤!”
惨叫声响起,那锦衣卫头领单膝跪地,捂着他自己的膝盖,一脸痛苦。
“什么人敢袭击锦衣卫?”旁边的其他锦衣卫顿时抽出刀剑,环顾四周。
在京城大街上光明正大的袭击西厂的人,何人如此狂妄?
“在那里,大胆蟊贼,还不滚下来受缚?”一个锦衣卫朝着适才有些响动的大树喊道。
“切,还是被你发现了。”青年从树冠上翻身而下,清澈的眸子里满是不屑。他身着一袭青衣,身高八尺,腰间别着一把短刀,虽未出鞘,却给青年整个人都增添了一种冷酷的感觉。
几个锦衣卫见他出现,急忙挥起手中的兵器,纷纷纵身跃起,向着青年动起手来。
那青年眸光荡漾,手腕一翻,手指闪电般弹出。
“当!”
为首那人的钢刀顿时出现了一道裂痕,一股反震力顺着钢刀传来,那锦衣卫顿时手腕一痛,不由自主地后退三步,才勉强稳住了他的身体。
“欸?我的手指这么厉害了?看来是真的达到炼体境初期了,用身体当兵器,厉害。哈哈哈哈哈哈哈!”青年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突然开始不顾形象的狂笑起来。
一旁的锦衣卫还要上前,却发现天空变得有些昏暗起来,似乎是一瞬间街上的光明都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道声音从虚空中散发出来,传遍全场。
“小东西,看来你出关了,十年,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青年则是一笑,回应道:“前辈,什么时候教我些别的,这十年,光吸收能量我可不容易啊。”
话音刚落,街上看热闹的行人都感觉眼前一花,青年就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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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府。
顾城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感慨的道:”前辈,你的移行换景我什么时候能学会啊。这样的绝学可太帅了。“
一旁喝茶的兮昭差点噎住,他忍不住道:”你这小东西差得远呢,这样的本领是需要法力催动的,想拥有法力,你还早着呢。就算是你现在达到了炼体初期,距离拥有法力的境界依旧遥远呢。”他一招手,喊道:“来人。把独眼叫到这里来。我有事要吩咐。“
没多久,一道紫光飘进了屋子,化为一个黑袍人,恭敬地站在一旁,问道:”督主有何吩咐?“
顾城篆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睛就红了起来,这黑袍人正是当初追杀他数次的西厂挡头,朱震。顾城篆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拍椅子的把手,身形一晃,人就到了朱震的面前。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可以这么快,看来这就是十年来他苦苦吸收那碧波潭里天地元气的成果了,炼体初期的速度竟然就如此恐怖?他猛地一拳冲朱震面门打去,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当初他把二师兄打成了重伤,是时候该和他算一下总账了!
朱震现在很郁闷,督主不是叫自己有事?可现在他却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青年对自己出拳。
顾不上想太多,他冷哼一声,枯瘦的手掌扬起,带起一道道残影,论修为,面前的青年在他的感知来看,不过是初入炼体期,朱震自己可是炼体后期的高手,修行数十年,青年出拳快,他的防守就更快。就在他的手掌即将挡住攻击的那一刻,朱震突然感觉肩膀一酸,原本抬起的手顿时酸软无力。
”砰!“
那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脸上,朱震身上的紫光顿时变得紊乱,噔噔噔的后退了几步。
顾城篆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刚才朱震抬手的一刹那,他就感觉朱震的气息稳如山岳,自己的攻击与其相比不过是蜉蝣撼大树一般的渺小,可突然他的手就放下了,就如同放弃了抵抗。这让顾城篆有些惊讶。
朱震回过神来,再不顾一旁的兮昭,顾城篆的一拳点燃了他心中的愤怒,朱震双手结印,身上紫光大放,一颗黑色的珠子从他的头顶渐渐浮现出来,随即他的双目变成了深紫色,两道紫光从眼中飞射出来。
顾城篆只觉得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他毫不怀疑,那两道紫光足以让他灰飞烟灭。
一旁的兮昭眼神一凝,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出,那两道紫光仿佛像是被吞噬了一样,毫无预兆地消失不见。他虚空一握,不远处的朱震就感觉自己被扼住喉咙,再无法动弹,兮昭一晃头,顾城篆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手腕一翻,短刀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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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传督主命令,大档头朱震因公殉职,新的大档头由顾城篆大人就任,诸位档头可有异议?”传令的太监看着面前坐着的三位档头。坐在首位的光头男摸了摸脑袋,有些疑惑的道:”这名字听着好耳熟,但是我怎么想不起来这是哪一号强者?“
”是不是以前顾家的人?不可能,顾家是皇上命我们清除的,现在督主却找这样一个人,若真是顾家的余孽,我们岂不是两边为难?“一旁坐着的老者面露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