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快起来,
要吃早饭了。”
狗剩心里惦记着那个“惊喜”,第二天早上起的格外早,他老娘刚把几个窝窝头放锅里蒸,他就连蹦带跳的隔壁土窑去喊芸娘吃早饭了。
“咦,人呢?”
他卖力的喊了一会儿,土窑里面都没有人应,狗剩试着用手轻轻地推了下木门,那扇破旧的木门此时压根没有栓,被一推而开。
只见被子胡乱的叠一下放置于床的一角,土窑里哪里还有那个漂亮姐姐的半分身影。
“妈妈,妈妈,姐姐不见了,姐姐不见了。”狗剩急得连跑带喊的向隔壁做着饭的老妈报告去了。
“大清早的,喊啥子嘛!
不见了就不见了呗!”
狗剩的娘呵斥了句这个大惊小怪的儿子,然后探出头瞄了一眼院里的那头新得的驴,眉开眼笑的继续哼着小曲,说实话她才不在意那个丫头片子是走还是留呢!
“她昨晚答应给我个惊喜的,可说话也不算数,真是的。”狗剩心里不满的在他娘跟前小声嘟喃着。
“我的傻儿子,越是漂亮的女娃子越会骗人,说假话,你性格这么实诚,以后长大了讨老婆可不能找什么漂亮的,知道吗?”
狗剩他娘一边将自己毕生的爱情观通通传授给宝贝儿子,一边用筷子夹起锅里的窝窝头,见儿子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递了一个过去说:“别瞎想了,趁热把窝头吃了吧!”
“妈,那我以后长大了,岂不要找个很丑的老婆,我才不要。”狗剩一边嘴里嚼着窝窝头,一边含糊不清的抗议道。
正当这娘俩蹲土窑里狼吞虎咽得吃着早饭的时,他们的所在的小河庄村早已闹翻了天。
“诶呀!你们有谁见着我家的驴拉,我的驴呦!”村头的孙大爷那是逢人就问,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不要以为他是最惨的,村尾的王大麻子家里的三头驴都不见了,这家伙正哭天喊地地敲着锣,一户挨一户的去问呢!
……
这个小河庄村,黄土高坡上平时寂静祥和的小村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热闹过,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凡是能爬的动,那是憋足了劲满世界的找着驴。
当然此时的狗剩娘俩日子也是相当不好过,他们院里围了好多丢了驴的父老乡亲。
“狗剩他妈,你家的驴哪里来的,你要说实话。”
“狗剩,你说,昨晚借宿你们家那个女的呢?”
“说啊!你娘俩说啊!”
……
面对这一声声的质问,让这悲催的娘俩是彻底招架不住了,她们只有把责任和心里的那口闷气,通通撒在早已跑得无影无踪的芸娘身上。
“呜呜呜呜,那个女娃子,我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会偷驴啊!”
狗剩他娘一边哭哭啼啼的跟院里的众人解释,一边用扫帚把追打着自己的儿子。
因为她的实诚儿子竟然把芸娘套问他谁家有驴的话,都一五一十的跟大伙供认出来了。
“妈,别打了,
妈,别打了。”
一时间,小院里那真是鸡飞狗跳,狗剩的哭喊声连连。
……
狗剩每每想起那日的情景还是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那个姐姐说的没错,真给了他一个惊喜,而且还是个天大的惊喜。
更悲哀的是,自天以后狗剩的审美观发生扭曲,成年后的他义无反顾地迎娶了全乡排名第二丑的一个姑娘为妻。
当他面对周围人迷惑不解的询问时,总是悔恨交加的喃喃道。
“唉……年少不懂事,好端端的去看什么美女啊!”
……
此时的盗驴贼芸娘正自己骑着一头,手牵着另外六头,漫山遍野的找寻着徐清呢!
说起来这个狐狸精对徐清可真是痴心一片,她本着可付天下人,也绝不付他的态度,竟然一口气偷了七头驴,毕竟一头毛驴的脚力还是十分有限,跟不上芸娘高强度搜寻的步伐。
她此刻心里最担心的是徐清如果是高空跌伤,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会来不及救治,所以这只狐狸狠了狠心,要在这一天之内必须搜寻完数百里的范围。
……
旮旯乡派出所方圆数百里内唯一的派出所,昨晚他们就接到群众报案,说是王家坳村有人被抢了,还有二十多个壮老爷们被暴打了。
今早更离谱的是小河庄村,说是一夜之间就丢失了七头驴,不过两起案件有个共同点,作案嫌疑人是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年青女子,听说长得还挺漂亮的。
旮旯乡派出所所长王旮旯,现场听取这些人民群众的哭诉,那真是怒发冲冠,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有人敢如此撒野。
他立即下令全所出动,总共三男一女四人全力抓捕这穷凶极恶之徒,只剩下他自己一人坐镇后方,指挥全局。
四名得力干警火速驾驶着平时都舍不得开的大众桑塔纳2000警车,拉响警笛,气势汹汹的去抓女盗驴贼去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四名民警虽暂时还没有抓获这个盗驴贼,但沿途已陆陆续续发现了六头累得奄奄一息、口吐白沫的毛驴了,它们被人丢弃在小道边、山坡上、河道里…
……
“都找遍了,还是没有,难道他已经死了,呜呜呜呜…”
芸娘骑着最后一头偷来的驴掩面而泣,翻遍了这里的各个山头,始终还是不见徐清的踪迹。
“不许动,把手给我举起来。”
正当芸娘心神不宁伤心哭泣的时候,两男一女三名警察已悄悄将她包围起来。
你或许心中会有疑问,出来时不是四个吗?那有一个警察呢!
呵呵,还那一位警察由于有嗓门大的优点,正被派去牵着那六头失而复得驴,回所里向王旮旯报告喜讯去了。
芸娘梨花带雨的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多了三个穿着统一深蓝服饰的人,不远处还停靠着一个有着四个轱辘的铁疙瘩,顶上还亮着红、蓝之光。
心灰意冷的芸娘,以为跟前这三个人又是跟要驴的普通百姓,无精打采的说道:“那些驴我都丢了,你们自己好好沿途找找吧!本姑娘也没心情陪你们继续玩了,我要回闽南山里继续修炼去了。”
“小姑娘,你犯了罪,还想去什么闽南,乖乖的把这个戴上,我们也不为难你。”
其中一个警察将手铐往芸娘面前一递,一脸严肃的说,他认为这次是手到擒来了。
“犯罪,你们是衙门里的人。”
芸娘这才反应过来,这几位看样子是来者不善,自己这次想从容脱身,又不得不出手了。
“喂,你想干什么。
难道想拘捕吗?啊,天啊!”
“我的头,ho my god”
……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唯一没晕过去的女警花,正怯怯发抖的手握着枪指向胆敢袭警的芸娘。
“你手上那个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算了,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就不敲晕你了,你走吧!”
芸娘没见过枪,所以并不感到害怕,丢下惊魂未定的女警花举着枪扭头就走。
“砰!”
“欧——啊—欧啊——欧啊—”警花见她马上就要骑着驴走掉了,终于忍不住朝她背后开了一枪,万幸的是这女警花一直干文职工作,枪法那是奇差无比,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把那头无辜的毛驴打瘸了。
一时间,“欧——啊——欧啊——欧啊——”,毛驴的痛苦哀鸣,响彻黄土高坡上空。
还好芸娘身手敏捷,不然毛驴一下子就翻到在地,她从驴背上跌个狗吃屎是免不的了。
见毛驴的后腿上那个血洞徐徐流淌着鲜血,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对着女警花破口大骂道:“好哇,你个臭婆娘心肠好毒啊!我好心放过你,你还想用暗器伤我。”
“别,别过来,我可是警察。”女警花感到害怕,语无伦次的警告道。
“今天我打的就是警察。”芸娘说完就恶狠狠的冲了上去,狠狠扁了女警花一顿,但下手始终比揍那两个男警察的还是轻了不少。
打也打了,气也出了。
芸娘蹲坐在地上犯了愁,唯一头驴也瘸了,早知道另外那六头就不要丢的那么快了,无意瞄了一眼地上那个鼻青脸肿的女警花,心里烦闷的恶气都撒在她身上了。
只见这个狐狸精一把揪起这个女警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个毒婆娘,别跟本姑娘装晕,老老实实说,你们三个王八蛋是骑什么马或者驴找到我的。”
女警是一脸的悲催,怎么碰到这个女魔头,自己这边三个人怎么还打又打不过她,可恨她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女警满脸的疑惑,且口齿不清的说:“马?驴?”
“快说,怎么来的,骑马,还是骑驴。
你们的马呢!驴呢!都藏到哪里去了。”芸娘还是不依不饶的逼问着女警花。
女警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有手指了指不远处停着警车说:“我们是坐车来的。”
“车?那个东西比驴还跑得快吗?”芸娘打量了不远处警车一眼,问了个让女警喷饭的问题。
“嗯,嗯”,女警是连连点头,她心里隐约觉得自己抓捕她的机会似乎要来了。
这个女匪虽然武力值爆表,但是从刚才的言语之中发现她智商不是很高,连这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还能问得出来。
“你要去哪?我刚考了驾照,让我送你去吧!”女警不顾身上的疼痛,鼻青脸肿的小脸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向芸娘殷勤的邀请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芸娘粘上毛比猴子还精,当然深知此道,不过她真的不相信这个四个轱辘的铁疙瘩能跑,而且还比驴马跑得快。
“那,那你带我一程看看,我们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芸娘都快把她揍得毁容了,还厚颜无耻的说着一笔勾销的话。
“那他们俩怎么办?”女警指了指地上那两位四仰八叉、口吐白沫的两男同事。
“别管他们,过几个时辰他们自己就醒了。”芸娘瞄了地上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
女警想想一会儿,直接把警车开到县刑警大队,自己就算立下大功了,到时候可能直接调到县里面工作去了,还管旮旯乡这俩破同事干什么。
“既然如此,你告诉我你要去哪,我先送你过去,等会回来再拉他们俩回所里。”女警不由佯装万分为难的说道。
“闽南。”
芸娘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就一头钻进了警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