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琪彻底愣住，她没有反抗的欲望也不屑挣扎，任由明蔷控制住自己，她的眼光呆滞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沈总的话像是进攻的号角，以摧枯拉朽之势毁灭她所有的防线，她的城墙在这个瞬间土崩瓦解，残垣断横下是无知的她。
她从未预料的话，就这样以一种肮脏的方式出现在她的耳边，业内行规，这几个字仿佛有着千斤的重量压在她的心上，她突然想起那些和她谈合同的人。
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客客气气，那样的尊重她，她原以为这是作为总裁的气度是一种素养，却从未想过这背后藏着的秘密。
“陆思琪，你还记得之前你是怎样和我讲的？”想到上一次，她不愿意借助方逸清的力量一定要和她公平竞争，她便觉得无比的好笑。
她以为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但那无非是方逸清一手打造出来的假象罢了，商场中谁不是你死我活争得头破血流，凭什么只有她遗世独立干干净净。
“陆思琪，我问你，从你进商界以来，你用过一次下作手段吗？”明蔷只是轻轻一推，陆思琪整个人便向后倒去，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她的耳边是无尽的杂音，不停的撕扯着她要将她的神经四分五裂，她甚至听不清明蔷再说些什，只知道她在怒气冲冲的质问。
“陆思琪，你用过吗？你说话！”明蔷突然大声吼了出来，这一声不止有着愤怒还有不甘，她陆思琪凭什么受了人庇护还要干干净净的，凭什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陆思琪只是低垂着头，一声不响，身子不住的抖动着，明蔷俯下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提起她的脸，咬牙切齿道：“你一定没用过吧。”
“商场如战场你可知道，你以为你写的一手好的企划案，你就是神仙了吗？你就能有今天的成就吗？如果不是方逸清，你知道你的命运是什么吗？”看着陆思琪慢慢的被抽干力气，看着她一点点坠入黑暗，明蔷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爽快。
“你现在只是一个枪手，一个帮着老板些企划案永无出头之日的枪手！”陆思琪的脸在她的手中变得扭曲，她的手上一湿，是她的眼泪，明蔷便嗤笑一声，将她甩了出去。
陆思琪像飘零的落叶，无力的垂落在地板上，自从她听到沈总的那句话，她便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她没有反抗的意识任由明蔷对她打骂，悲伤在她的心中泛滥成灾，淹没她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轻狂。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脆弱和渺小，而曾经的意气风发都在这一刻变成了笑话。
明蔷扬起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用冰冷无情的声音给出最后一击，“你若是还不清楚，只需要好好想想，如果没有方逸清，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些老总应该……没少给你使过绊子吧。”
她没在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手，走了一半，突然“哦”了一声，蹲下身，掏出一个U盘，放在地上，朝着陆思琪的方向推了推，“看看吧，你会有所收获的。”
墙壁早便合上，明蔷也离开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无力的跌落在地上，灯光打在她的头上，她却觉得有些刺眼，她摇摇晃晃起身，拿起地上的U盘，门却被人打开。
“小姐，给你的电脑。”服务生将笔记本放下，又好奇的瞧了陆思琪两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陆思琪的动作僵硬，她像个机械一样，拿起那个U盘，慢慢的插了进去，这里面有许多的文件夹，每一个文件夹上都有着一个名字，这些名字她很熟悉……
有很多都是和她有过合作的人，她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有着不少的视频，她随手点开一个，便立刻将身体成蜷缩姿势，靠着身后的沙发，她的手攥成拳搁在膝盖上，牙死死的咬着手上的肉，红着眼镜看着缓缓播放的屏幕。
随着画面的滚动，声音也一齐传了出来，和刚才对面发生的事情一般无二，陆思琪突然尖叫一声，飞速的晃动着自己的手，向后退去，她用力的将笔记本的盖在扣上，只是声音依旧不肯间断，陆思琪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的姿势是自我保护的状态，可任由她如何躲避，那些声音却依旧不肯放过她，那可怕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声的回荡，震透她的耳膜，刺穿她的心，“你不配！”
方逸清推门进来的时候，便见到了这样一幅画面，她像个受伤的小兽般缩成一团，整个身体不住的颤栗着，他心痛的朝着她冲过去，将人揽在自己的怀里。
“思琪，没事了，我来了。”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背，用温柔轻细的声音诱哄，她却没有慢慢的平复，而是更为激动的嘶吼，用力的将他推开。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艰难后退满脸警惕的女人，任由伤痛浮现在双眸，她每一个退后的动作都是捅在他心上的一把刀子。
他的耳边传来奇怪的叫声，他这才反应过来，看向那台电脑，他打开点击关闭，但那画面却依旧被他收于眼底。
明蔷，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的胸中是满腔的恨意，然而所有的怒火都在触及到陆思琪的时候消散殆尽，变成细密的温柔。
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要靠过去，却怕再一次激化她的情绪，只能站在一旁沉着眸望着，眉心蹙的愈发的深，更多的是他的沉痛和悲哀。
她不想让他碰她……这个认知让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四分五裂，只剩下破碎的一颗心。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终究是一句话都无法开口，他们就这样静默的坐着，直到陆思琪的情绪渐渐趋于稳定，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近乎卑微的渴求，“思琪，过来我身边，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此刻因为沉痛而显得沙哑幽然，声音响在静默昏暗的屋内，悄然钻进空气，却没有得到半分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