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月表妹,陪本殿逛会儿?”
姜流云和华初筝月并肩走在大街上,极为显眼。
不少女子都冲着她俩抛媚眼。
“嗝儿~”
华初筝月打了个饱嗝,“可以是可以,你付钱。”
姜流云摇着折扇,脸上浮现妖孽的笑,“一点都不吃亏。”
“那是!”华初筝月把玩着荷包,注意到了他手里的折扇,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有多喜欢红色啊,连折扇都是红色的。”
“你难道不觉得本殿穿红色很好看吗?”
华初筝月审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好看,跟个火鸡似的!”他穿红色是好看,她才不会承认。
姜流云脚步一顿,笑得愈发邪肆,“筝月表妹,那你觉得本殿应该穿什么颜色才好看?”
姜流云有种想打她的冲动,没眼光的丫头。
“好!”
华初筝月正在看街头卖艺的,随口一答,“粉色粉色!”
姜流云在心里记下,下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穿粉色。
华初筝月扯着他的衣袖,“快看快看!好厉害啊!”
看着神采飞扬的少女,他总觉得,心里空的那一块,好像被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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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初筝月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守卫看见她,恭敬地行礼,“小小姐!”
她把食指放在唇上,“嘘,我爹他们没发现我跑出去吧?”
“并未。”
华初筝月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用挨骂了。
她拿出两份糕点塞给守门的,“辛苦啦!”
说完抱着大包小包的吃的,鬼鬼祟祟地进了府邸。
两个守卫看看对方,今天小小姐好像很高兴。
回到自己院子,刚推开房门,华初筝月悲催了,“阿爹阿娘,你,你们怎么在这儿?”
守卫不是说没发现吗?她阿爹阿娘这个样子,像是没发现吗!
姜宁夏和华初瑞宏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华初筝月心里没底,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认错,“阿爹阿娘,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乱跑了。”
她阿爹哈哈大笑,“夫人,你看把筝月给吓的。”
姜宁夏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华初筝月,“下不为例!不让人省心。”
“筝月,下次不许乱跑了,你阿娘很担心你呢。”
华初筝月把吃的一丢,狗腿的给姜宁夏捏肩膀,“知道了,一定要在阿娘同意下才能出去玩。”
她朝身后的华初瑞宏竖了个大拇指,她阿爹这是神助攻啊。
“吃饭了没有?没有阿娘让厨房给你做。”姜宁夏给她理了理头发。
“吃过了,在街上遇到了二表哥,他请的客。”一本正经地说瞎话。
“二殿下?”
夫妻俩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
姜宁夏觉得还是有必要给自家女儿灌输一下,“筝月,以后离二殿下远点,那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掐了一下华初瑞宏,他立马附和,“你阿娘说得对。”
华初筝月打着哈欠,“阿爹阿娘,天晚了,你们赶紧休息去吧啊!”
夫妻俩出了华初筝月的院子,姜宁夏眼里尽是担忧,“这二殿下又打的什么主意?”
华初瑞宏表情凝重,“二殿下城府极深,很难猜啊,现在朝廷局势动荡,我们家又是中立,谁也不帮,如今揽月要嫁给三殿下,在外人眼里,我们家已经是拥护三殿下了。”
“那照你这么说,他接近筝月,又是为了什么?早在宴会上,我就看他不对劲,对筝月和对旁人很是不一样。”
想起在宴会上姜流云的举动,姜宁夏心里就不安。
华初瑞宏揽着她的肩膀,“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呢,筝月不还好好的吗,筝月啊,鬼点子多着呢。”
姜宁夏叹了口气,“但愿吧,只要筝月一生平安喜乐,我就放心了。”
“是啊,揽月倒是不用担心,三殿下为人正直,一定会对她好的。”
姜宁夏一听,心里的担忧进一步扩大,“要是筝月喜欢上二殿下怎么办?她那么倔,我就怕劝她的话她也不会听。”
“夫人——,越想越离谱了,到时候再说吧。”华初瑞宏拍了拍她的手,想让她不要想那么多。
“也是,筝月还小。”
“是是是,筝月在你心里呀,永远是个孩子!”
“夫人,下次掐我的时候可否轻点?”
“情况而论。”
“……”
他还想为自己辩护几句,姜宁夏的下一句话让他立即闭了嘴,姜宁夏说,“再说话今晚睡书房。”
不说了,谁让他是个妻管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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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初筝月这几天一直在研究毒药,没怎么闹腾。
回家的这些天她都玩疯了,把制毒这事也给忘的一干二净。
她想了想,还是要多制些毒药来防身,就上一次姜流云的侍卫把她敲晕,她都没有防备。
也还好是姜流云,要是坏人怎么办?指不定她的小命就已经交代了。
“痒痒粉、笑笑粉、迷药……”
华初筝月把几个小瓶子装进荷包里,数了数,“齐全了!”
剩下的这些粉末怎么办,得用个瓶子装起来,要是有人中招了就麻烦了,她就又闯祸了,闯祸就得挨骂。
她翻箱倒柜地扒出几个小瓶子,无意间瞄见一抹红色,她抽出来,“这不是上次姜流云送我的那件红衣吗?”
这红衣做工精致,不过这是别人送她的,总归不是自己的,穿起来不舒服,她就喜欢穿自己的衣服。
想起那张妖孽的脸,华初筝月扁扁嘴,“还是给他送回去吧。”
她拉了府里的一个小厮,“跟我阿娘说,我出去一趟,去还个东西。”
“是。”
华初筝月来到二殿下府,真不愧是那妖孽的府邸,华丽又奢华。
她跟守卫打招呼,“通报一声,华初筝月来找你家殿下。”
“小姐请稍等。”
华初筝月坐在门口,捶了捶腿,天知道她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她走一段问个人,走一段问个人,可谓是“历尽艰辛”。
“哦?让她进来。”
姜流云听到通报,眸子里染上笑意,他还没去找她,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华初筝月大摇大摆地走到正厅,第一件事就是拎起茶壶,毫不客气地猛灌几杯。
大夏天的,迈着两条小短腿走了这么久,不渴才怪。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你家也太难找了,七拐八弯的,差点给我绕晕。”
姜流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筝月表妹,你来找本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莫不是想本殿了?”
早就听说她是个路痴,如今看来,传言不虚。
“我就是想我们家的阿花也不会想你!”华初筝月没好气地把红衣丢给他,“呐!你的衣服!”
阿花是她养的一只小母鸡。
“本殿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而且,这件红衣可是天下独一件,本殿花了好几万两才得来的,送给筝月表妹,说起来,本殿还吃亏了。”
姜流云拿起红衣,又塞进了华初筝月的怀里。
“几万两?!”
华初筝月现在有一种感觉,手里的红衣真的好烫手,几万两啊,都可以买多少吃的了。
不过姜流云说他吃亏了,她要是再把衣服还给他,那不是等于几万两又回到他手里了吗,不能让他得逞。
华初筝月轻咳几声,“算了,这衣服本小姐不还了,反正我也穿过了,这衣服现在归我所有。”
姜流云好笑地看着她,真是个小狐狸。
他一手支起下巴,好整以暇地飘来一句话,“筝月表妹,本殿吃了这么大的亏,你打算怎么弥补本殿?”
华初筝月坐在软凳上,翘了个二郎腿,“干嘛要我弥补?这衣服是你要送给我的,我又没强迫你送,要弥补也是你自己弥补自己啊!”
姜流云缓缓起身,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她面前,“那就只能本殿自己来取了。”
“取什……”
华初筝月话说到一半,就呆住了,姜流云亲了她!!!
姜流云半俯下身,薄唇印在了华初筝月白皙的脸颊上。
华初筝月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
姜流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她会嚎啕大哭。
他不知所措地哄着她,“筝月表妹,别哭了,本殿,本殿就是想逗逗你。”
他不是没哄过女人,可是在她面前,那些甜言蜜语他却像是失语了一样,一句都说不出来。
华初筝月一听,哭的更凶了,“除了我阿爹阿娘,我还没被人亲过呢!呜呜……”
姜流云用袖子给她擦着眼泪,动作轻柔的不像话。
“不哭了,本殿错了好不好,要不,你再亲回来?”
华初筝月真的不哭了,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姜流云把俊脸凑到她眼前,“不反悔,亲吧!”
华初筝月一口咬在了他的脸上,看着姜流云脸上的牙印,她气势汹汹地叫嚣:“这就是惹了本小姐的下场!”
姜流云没生气,就那么看着她,小姑娘的嘴巴软软的,他很受用。
华初筝月还是觉得委屈,又哭了起来,“呜……”
“怎么又哭了?”
姜流云把她捞进怀里,坐在软凳上,华初筝月只顾着哭了,也没挣扎。
华初筝月哭累了,哭声越来越小,只剩下了小小的抽泣声。
姜流云轻拍着她的背,再低头看她时,她已经睡着了。
姜流云捏了捏她的鼻子,华初筝月不满的哼唧。
他低笑几声,念着她的名字,“筝月表妹……”
好久都没有这么平静的感觉了,自从母妃走了之后,他就没有这么放松了,每天都想着算计,如何拿到更多的权力。
看着怀里的人,他有一种错觉,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岁月静好。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扼杀,他的目标是整个天下,怎会浪费在这些儿女情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