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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出来刷存在的查院长

张蓉的事情告一段落,她生前的很多事情被扒了出来,那座早已经衰败的孤儿院又被人拉出来口诛笔伐。于此同时,那个欺负过张蓉,后来意外身亡的美院教授,这下子被人一撸到底,什么名誉地位全部都没有了,学校还把他档案扔了,这下真的是死了也遗臭万年了。

张蓉那位抛弃她的生母也被人拉出来讨伐,据说有人找到她,发现她已经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奇怪的是,她生的儿子和女儿都有先天缺陷,儿子是脑瘫,女儿是残疾人,可怜她头发雪白还要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两个孩子。网友们知道后,唏嘘不已,都觉得这是她抛弃张蓉后的报应。

这会已经没有多少人注意茶山脚下的阳光疗养院了。这天,查院长,查完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姑姑,黑大人,自上次一别,我们怕是很久没有见面了。”茶茶向来人行礼,眼神波光流转。

来者正是孟婆和黑无常。

“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你应该清楚吧。”孟婆面无表情道。

茶茶,走到里间开始洗杯子,准备泡茶,“最近除了张蓉那件事情,还有什么能让二位屈尊降贵。”

孟婆厉声问道:“那你告诉我,在这件事情里,你扮演了什么角色?”

茶茶手上泡茶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一脸震惊道:“你,你是在怀疑我?”

“你且告诉我实情即可。”孟婆道。

“什么是实情?你信,那就是实情,你不信,那就是我隐瞒。我说与不说有区别吗?”茶茶自嘲道。

到底是在自己身边养了许久,孟婆神色缓和,道:“你且说来听听,我们自有定夺。”

茶茶嘴唇泛起一丝冷笑,将这件事情娓娓道来。

安之青还在美院读书那会,就喜欢来茶山写生。因为她画的传神,而且和别人不一样的是,走前还把周围收拾得干干净净,所以茶茶很是喜欢这个文静的女孩子。

有的时候,她会去悄悄去看她作画,看太阳太毒了,会叫山上的树聚拢叶子为她遮挡一下。她在张蓉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她。

茶茶看张蓉的画久了,她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同是画茶花,开心时画的,和愤怒时画的,表现手法不同,但是不仔细看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一天她看到张蓉的画里的山茶花像狂风海浪里的浪花,她望向满山的山茶花,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茶花开的也是色泽鲜艳,活泼动人。这明显和她笔下的情景不符,茶茶知道,张蓉画的不是花,而是她的情绪。

她有些于心不忍,因为她关注张蓉,随之也就了解了一些关于她的身世,看到她从小被母亲遗弃在孤儿院,却依旧不对命运妥协。她十分动容,于是她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她们很快成了好友,因为茶茶和她渐渐走得很近,她发现了她身上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比方说,她的眼睛有丝丝老熟人幽畜的气息,还有她的画笔,原本她笔下的画生动传神,但是近来却多是风格迥异,画风突变,手中的画少了灵动,带了几分邪气。这一切让茶茶十分担忧自己这位小朋友。

有天晚上,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浑身是血地晕倒在茶山。那天的天色阴沉,夜间的时候,她听到山上的树精告诉她有个姑娘昏倒在路边,不省人事。她过去一看,居然是张蓉。随后,茶茶把她带回了疗养院。

那时候,除了满身血污的张蓉,她身边还有一只她经常用,但是此刻却被怨气笼罩的画笔。她只好先施法镇住它,同时也是为了抹去张蓉的痕迹,以免某人通过画笔追踪到这里。

自此,张蓉就在疗养院住下了。她其实根本就没病,只是这孩子心里太苦,性格又内向,不太合群。本来艺术家都是与众不同的,茶茶也没多想,就建议她多想想让自己开心的事,想想自己这坎坷的道路上,有过的甜蜜回忆,哪怕是一个友善的拥抱,一次善意的援手。说白了,就是自己给自己在脑海里构建一个乌托邦的理想世界。

总之,茶茶此举的目的是想重塑她已经坍塌的内心世界。后来慢慢的,这个方法逐渐有成效,张蓉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她并没有说她想到了什么,但是看到她不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茶茶还是略感欣慰的。

可是没想到艺术家的思维和平常人真的不一样,居然让她在脑海里构建了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女主是她,男主不用猜测了正是老魏。

“所以她不再作画,也是你的主意?”黑无常问道。

“是的,原本我以为只要她不用那支封印的画笔,用别的应该无事,画画就是张蓉的命,大多时候,她的喜怒哀乐都是通过作画来表达,这大概就是天才的悲哀。可是她一作画,我就明白了,这跟画笔没关系,只要她画,幽畜就能找到她。我那个时候才明白,张蓉早已经和幽畜做了交易,我是无论如何也挽救不了她的命的。”茶茶拿出那副李慕和安之青看过的画道,“这幅画李会长也看过,可是我并没有和他们说,正是这幅画暴露了张蓉的位置,让她成为了幽畜的傀儡和祭品。”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孟婆问道。

茶茶嘴角含笑道:“因为我也有私心啊,我想着幽畜的事情一出,姑姑和黑大人一定会出马,我就能见到你们了,再不济也能见你们其中一个。”

“可是你隐瞒真相,也有责任。”孟婆道。

茶茶垂下眼帘,不喜不悲道:“我知道,我会领罚,但是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像张蓉那么纯净的人,你们这些在凡人看来无所不能的神却不给她一条活路呢,非要把她的退路堵死了,等她不再摇尾乞怜,期待你们的施舍了,你们又来责怪她投入了别人的阵营。”

孟婆看了茶茶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到底,你对我当年的决定还是有怨言。”

茶茶抿了抿嘴唇道:“我心中毫无怨言,是您养育了我,也是您给了我机缘让我可以修炼成形,我只是不甘心。”

茶姬不甘心在孟婆身边这么多年,却在她心里依旧像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当年她是迷恋黑无常,可是男欢女爱本属正常,即便她做错了一些事情,为什么孟婆像扔垃圾一样地把她扫地出门,这次她护着张蓉,也是觉得她们一样都是被人抛弃的命运。

孟婆见她依旧毫无悔改,便说道:“那你和我回去吧,既然让你自由自在地活在阳光下有错,那你就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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