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拂过凄山,鸟鸣伴着人行。
“公子,请稍等!”
三人回头望去,只见后面一个百姓装扮的人骑马奔腾。
“你是?”谷弦末问道。
“呃,我是肃来县衙门之人,我来这是为了给你们送一封信。”
“信?”
紧接着,那人从怀里陶出了一封信递给谷弦末。
“我的任务已完成,告辞!”
待目送他远去后,他们的目光才回到信上来。
“快看看信上说什么了”古七迫不及待地说道。
“他要我们去找吏部尚书商辂!”谷弦末道。
“商辂?”古七疑惑。
“商辂是曾当朝的内阁首辅,现为吏部尚书,他贤明如水,爱民如子,才能出众!”殷若雪解释道。
“没想到你还知道朝廷之事呢!”古七道。
“我也是行诊时,听人说的。”殷若雪道。
“我们出发吧!”谷弦末道。
就这样,三人再次踏上寻人之旅。
“北城,何事如此焦虑?”萧水云问道。
“夫人,你有所不知,这朝廷来信说皇庄被劫。”
鹤北城焦急地说道。
“皇庄被劫?何人竟如此大胆?那他要我们怎么做?”
“追回钱财!”
“那你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叫夜莺和思昼带人前去查探!”
“倒也不错!就这样吧!”
“那我下去安排了。”
鹤北城找到夜莺和思昼,安排了具体事情,无巧不成书,这一切又刚好被鹤芸染听见。
鹤芸染心里暗道:他们要出庄,那我的机会来了。
第二天,鹤芸染乔装改扮成下属,混入了他们,就这样得以再次出庄。出庄后,她又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偷偷地离开了他们,因为她所思之人另在他处。
昨日出发的三人已然来到了尚书府上。
“三位找我何事?”
“商大人,难民没有归宿,朝廷征税严重,还望你体察。”谷弦末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
“只是当前朝廷确实遇到了一点危机。”
“什么危机?”
“皇庄被劫了,现在国库不足以帮助前线,更别说百姓了。”
“皇庄被劫,何人敢动朝廷的银子。”
“江湖中人素来与朝廷无瓜葛,我猜这件事定然是朝中人所为。”商辂道。
“皇上已经派人去找了,当前你们已应该去寻找被劫钱财,只有把钱财归还皇庄,我才能奏请皇上下拨银子振济难民。”商辂慈善而忧郁地说。
“我明白了,我们一定找回被劫钱财。”谷弦末道。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忧其君。庙堂与江湖可没有联系,也可有剪不断的丝连。你们是不一样的江湖人,江湖从来都不只是打打杀杀的,亦可是忧国忧民;朝廷也从来不只是追名逐利的。”商辂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语罢,三人都露出受教和欣慰的表情。
三人又踏上旅途,开始了探求真相之旅。似乎他们一直在途中,从未停止。
鹤芸染离开山庄中人后,独自一人行走打探消息。
“请问,你见过三个人吗,一个高大,一个白衣胜雪……”
“没见过。”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可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这不免让她有些失落和沮丧,所以她两眼无神如蜗牛般行走。
北风寒,马疾走,只余一阵风,马上人,倍忙。
“古大哥,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能有什么线索吗?”殷若雪温柔问。
“有没有线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古七道。
他们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程,见到一个驿站就停了下来。
“你怎么停了?”古七不解地问。
“在这休息一下吧,马跑怎么久也累了。”谷弦末缓缓道来。
“几位客官,这里只有一些茶水,可有需要?”
“好,那就上一些茶水来。”古七脱口而出。
“哎,我说你这又要去哪呢?”
“真相!”
“我知道你要查真相,可你要去哪查呢?”
“事发之地定然会有一些线索,回去那里。”谷弦末似有大智地道。
在这驿站之外,一群人正骑着马飞速地赶来。他们拔山涉水,旅途劳顿,此刻也想要一个地方小憩一下吧。
“老板,多少钱?”谷弦末问道。
“两文钱!”
“走吧!”
休息之后,三人精力又充沛起来了,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待他们走后,又有一群人来到了这驿站。
“在这休息半个时辰!”
“是!”
“夜莺,去那个地方还要多久?”
“如果我们马不停蹄地走还要三个时辰就能到了。”
半个时辰后,一群人再次起程。
这边,谷弦末一行人回到了那个民苦心热的地方。确实,这里应该会有一些线索,因为,眼前的场景让他坚信自己的想法:一群官兵正追一个手无兵器之人,那人身材有些许瘦小,他时而轻展身法,时而狂奔,可以看出的是他轻功一定很高,只是被这群官兵消耗了太多体力。
“末,你看这人是不是有点熟悉啊?”古七激动地说道。
对于古七这种叫法,谷弦末竟有些不自然。
“飞天大盗陈飞岩!”谷弦末脱口而出。
“岩”字出口,古七便仔细端详被追赶的那个人。
“果然是他!”古七凝重地道。
“那我们……”古七本想说些什么,可转过头却发现谷弦末已然不在马上。
谷弦末在顷刻间拉开了陈飞岩。
“你找死!”官兵头目愤怒地说道。
随即,一群官兵一拥而上扑上谷弦末。谷弦末瞬间移动,以闪电般速度点了那群官兵的穴道,使他们动弹不得。
陈飞岩松了一口气,缓过神来。
“又是你!你为什么救我?”陈飞岩疑惑地问道。
“很简单,他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古七抢在谷弦末之前说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陈大盗!”古七问道,他刻意把“陈大盗”三个字说道慢而有力。
“先去前面的店铺吃点东西吧,被追一天了,累死我了。”陈飞岩懒懒地说道。
三人无奈地跟了上去。
“小二,上一桌好酒好菜!”陈飞岩用他最后的力气喊道。
“好勒,你们稍坐片刻。”
“这下可以说了吧?”古七问道。
“这还没上菜呢,吃完再说。”陈飞岩似搭不理地说道。
酒菜上桌,三人就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
吃着吃着,陈飞岩似觉不对劲,抬头看着目光呆滞的三人。
“你们也吃啊,看着我干什么?”
随即,他又大吃了起来。
不多久,陈飞岩结束了酒桌的好菜。
“吃得真舒服!”陈飞岩感叹道。
“我呢,到这来就想查一点事情!”
“和那些官兵有关?”谷弦末道。
“不错,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他们追一天一夜了。就因为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他们就要除掉我。”陈飞岩无奈地说道。
“那你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谷弦末问。
“皇庄……”还不等他说下去,就被二人打断了。
“皇庄!”古七和谷弦末同时道。
陈飞岩发觉他们的异样,又充满了好奇。
“你们也知道皇庄?”
“实不相瞒,我们就是为皇庄之事而来。”谷弦末道。
“那晚,我本想去钱能那个狗官那里盗点什么的,但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事,一个叫梁芳的派他们下来搜刮民财,在各个地方都有他们的党羽,而当他们说到皇庄之时,我不小心惊动了他们,所以就有了你们见到我这一幕。”
“那这么说,皇庄被劫一事跟他们有关系咯!”古七说道。
“应该是这样”陈飞岩回答道。
“钱能住在哪里?”谷弦末问道。
“莫非你想去那查探?”陈飞岩道。
谷弦末默认。陈飞岩继而又说道:
“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去,我带你去!”
“今夜子时!”
两人不谋而合,达成了一个好的合作。
掌灯时分,寒鸦鸣叫,细雨蒙蒙。此刻路上行人寥寥无几,然而,却有那么一个身影很迷人又很落寞让人心疼。
她只身一人在路上行走,步伐缓慢沉重,她面带失落之色,这时的她就犹有万千愁绪的闺妇一般:冬风吹不尽,总有相思意。而她又会是谁呢?
不错,她正是白天到处寻人的鹤芸染,若那人知道有那么一个女子一直心心念念着他,一直将他铭记于心,他会不会有些许动容?可是,他不是那样的,尽管如此,她依然坚定心中的一切,她坚信有朝一日她可以和他执手携老,看尽山河风光,于水穷处看云起时,于云深处共起居……
而他呢?此刻的他正准备着一件事:子时的行动。
“我不懂我们为什么要子时去?”陈飞岩说道。
“子时是人睡眠正好的时候,这个时辰他们都应该入睡了。”谷弦末道。
陈飞岩是一个无知的求问者得知了答案,脸上也是欣喜起来。
“原来如此!”
语罢,众人各自看向远方的月色笼罩的大地。
“我跟你们一起去。”古七说道。
“不用了,我们两人就够了。”谷弦末道。
“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古七道。
“我看你还是留下吧,你要是走了谁来保护美若天仙的殷姑娘啊?”陈飞岩说道。
“可是……”古七欲言又止。因为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他深情地看向殷若雪。
这么一看,竟让殷若雪有些害羞,她连忙低下头去,躲过他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