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作为边寨的昆城一下子退去了繁华变的安静了下来。不过在昆城的西南边有一条街上却跟城中的安静的气氛截然不同。这里酒肆林立,家家门庭若市。人群熙熙攘攘,红男绿女那是各显风骚。
每一座的青楼之下都有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搔首弄姿在勾引客人。而那些貌似匆匆经过的男子都忍不住的向里面看上几眼。更有的直接大摇大摆就走了进去。大把大把的银子一洒。里面顿时就是一片的莺莺燕燕。喘息声、呻吟声、银子的碰撞声、划拳声构成了这销魂窟独特的迷人风景。
当然,里面的姑娘穿的暴露长的俊俏。最主要的是她们一个个身怀绝技。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在里面乐不思蜀。而现在就有两个十六七的少年站在月灵楼的门外好奇的张望。
站在前面的华服少年身穿牙白色对襟长衫。箭袖跟衣服边上都绣着江牙海龙作为点缀。一根七彩丝带将一块散发着七彩氤氲的宝玉系在腰间。脚上踏着厚底福云长靴。玉树临风。偏偏公子。可惜那一双贼溜溜大眼睛正在盯着一个招揽客人的青楼女子的晃动。
“少爷。难道我们真的要进去?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小的这命可就没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站在少年公子身后的是一个身穿青衣短的的家丁。
这家丁乃是天邪的贴身小厮,长的虎头虎脑。可是现在愁眉苦脸。
少年皱起眉头义正言辞道:“回去?这些女子不知道廉耻。站在这里搔首弄姿有伤风化。本少爷嫉恶如仇必要亲自教化她们一番才是。再说了,若是让那个娘娘腔知道我们不敢进去。岂不是把本少爷的脸也给丢尽了?”看见小白不动干脆拖着他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驾!都给我滚开!”
小白刚要说什么突然一辆马车迎面而来。这马车速度极快多亏两个人躲得快才没有被撞上。而更可气的是驾车的马夫竟然举起鞭子怒吼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不知道这乃是司空大术家马车还不滚开?”
少年公子当即气炸了。立即向前迈了一步怒吼道:“狗奴才。你当这里是你司空家的狗窝任凭你横冲直撞?”
说话间贼溜溜大眼睛一转然后一把扶住小白脸上装出来痛苦的表情道:“哎呀。本公子感觉头晕眼花。受了内伤。不行了快扶住我。”
小白跟着他多年那里不明白少爷的心思。当即对着街上嚷嚷道:“来人啊!救命啊!司空家马车撞人了。还有没有我王法了……”
一声刚刚喊完。“呼啦”一下就包围上来一圈人。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对着马车指手画脚。马夫这才看见少年衣衫上的绣着的江牙海龙顿时就不敢吭气了。而这个时候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青绿色术袍的男子。
这男子生的一副鞋拔脸、吊骚眉、三角眼。干瘪的两片墨绿色小嘴唇还流出来一丝的不屑。让人上去就想照脸一个跳砍。
实话说这厮论长相确实有些凄惨。更加悲剧的是他那身形。
宽大的术袍衬托下仿佛里面空洞洞的只有一根棍。好像一风吹来他就要被吹散架了一样。伸出来那一双干巴巴的手上仿佛还有鳞片一样的东西。最恶心的是他手臂上的血管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一双眸子泛着星星点点墨绿色的光华。碧绿的瞳仁中没有一丝的人的生机。就跟已经被人轮.奸了一百遍又一遍一样麻木不仁。
这货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故意把领口处那绣着六片墨绿色枫叶毒术的标记露出来。然后用恶毒的眼神环视了一周。
“呼啦”一声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走的了一个也不剩。他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阴阳怪气笑道:“我以为是谁?这不是靖南王家那个不能修术的世子天邪天公子吗?刚才撞的时候本术没看见。我看还是重来一次让本术见识见识。然后好给你请术医疗伤不是?”
他望着月灵楼再看看那天邪满是惋惜的道:“我看这月灵楼应该贴上告示。说明凡人跟狗不能够进去的。夏小狗,还不有多远滚多远?难道要让本术收拾你不成?”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天邪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能修术。
在这个以术为尊的时代这就是一个最大的耻辱。天邪已经不知道为此受了多少屈辱。忍受了多少白眼。他已经怒火中烧早就把他祖宗尤其是他家的各位女性在心里挨个亲切的慰问一遍。不过自己跟他这样一个六等术动手。那是自寻死路。只要这司空龙稍微的动动手指头他今天绝对也要化成了飞灰。但是这口恶气不能不出。
天邪若无其事的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司空家的青龙大公子。公子神采飞扬。让小弟折服。不过您老人家修了十多年还是六等术。真是进步神速啊。”
司空龙当即脸色就变了。双眸中瞬间迸发出来两团墨绿色的火焰如同毒蛇吐信一样飘忽不定。一股磅礴的杀气瞬间就把天邪给笼罩其中。然后冰冷的看着天邪问道:“你是在嘲笑本术?”
天邪心里骇然暗道:“完了,这货要下杀手。”随即看见了风华楼外停着南宫家的马车当即就有了注意。脸上依旧十分镇定的笑道:“那里那里。小弟其实不懂这修术是怎么回事。身为凡人对大哥敬仰还来不及那里敢嘲笑。就是前几日听南风信说大哥天生就不是这修术的材料。说您最擅长的是.........”
司空龙面色一转,哼了一声道:“是什么?”天邪脸上装的异常惊恐的道:“小弟.....小弟不敢说。”
“你说就是。本术不会跟你一个凡人计较。”有了他的话天邪如释重负的道:“他说你最擅长的是喝酒赌博玩女人。还说你是废人中的残废。男人中的太监。禽兽中的人渣。不仅如此。还说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
天邪一说完司空龙眼眸中的火光更加的旺盛。一张本来抽象的脸因为愤怒抽象的更加扭曲。看的天邪都不由的心惊肉跳。不由后退了一步,冷汗都出来了。心里暗道:“吓唬老子。哼!南宫老小子刚刚打了败仗回来。你利用人家出征抢了人家心仪的女人。他正好找不见你呢。老子就把你扶上马。再送你一程。”
他一脸悲愤的道:“大哥。那天我听完就跟南宫信大放厥词我就跟他吵了起来。像你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术族精英那里是他说的那样。结果那南宫信竟然把我暴打一顿。最好还扔下狠话。说是要非要把他失去的都给找回来。还要让你尝尝当乌龟的滋味。要让您不得好死。”
司空龙起初还不信。不过说到他这最近迎娶的老婆脸上已经愤怒扭曲的不能看了。岂是一个惨不忍睹能够形容。心里怒道:“老子跟她结婚都一个月了。那个娘们都不让自己碰他一根手指头。原来是跟着南宫狗有私情。好你个南宫狗。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司空龙一转头对着马夫怒吼道:“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马夫也是一脸无辜。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急忙把马车停在风华楼之外。随后就看见司空龙直接冲进了风华楼中。
一主一仆看着司空龙消失了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们这是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回来。现在惊魂未定。好半天小白才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一脸惋惜道:“少爷这样不好吧。那南宫信可是八等术。就司空龙这小身板去了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天邪也是一脸惋惜的叹口气:“我也是心中不忍啊。那也只能让司空大术自求多福了”两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天邪笑的很大声。但是眼眸却闪现出点点泪光。没人能够懂得他笑声中的悲苍。这是愤怒。是不甘。更是深深的孤寂跟被命运捉弄无可奈何的无能为力。不能成为一个术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耻辱。让他艰于呼吸。让他寸步难行。尽管他有尊贵的身份。但是自己还是废人一个。不管如何优秀,不管身在何地。这就如同枷锁一般永远都无法摆脱。尽管身周熙熙攘攘,但是天邪却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冰凉。他跟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格格不入。落寞的身影孤单影只。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阵阵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