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殿。
“大师兄,师父派我来取东西。”
郑齐点点头带着柴当立进去,在门前通报,“师父,柴当立来了。”
“掌门师伯,三师伯。”
凌山间对他笑笑,“这老小子,现在收了徒弟直接派你来跑腿了。”
“掌门师伯说笑了,身为师父的徒儿肯定是要为师父分忧解难的。”
言清冷哼一声,从他一进门就没什么好脸色。
“没什么本事可不就得只能靠这张嘴哄哄人了,免得哪天被扫地出门。”
柴当立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仍不卑不亢的说道,“三师伯说的是,晚辈确实没什么本事为了不被师父扫地出门晚辈定当潜心修炼,还请三师伯和掌门师伯多多教导。”
凌山间满意得点点头,而言清却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呵,那师侄得好好努力可别给你师父丢脸啊~”
“那是自然。”
凌山间小声说着让言清适可而止,言清这才闭上嘴,又让郑齐带他去库房取东西。
两人走后,凌山间脸色一沉,“三师弟,我那天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言清心中不是滋味,但仍是恭敬的态度回话“师兄,我就是不明白那小子到底哪里让你们看入眼了?”
“好了此时不必再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老二的徒弟他自己操心用不着你操心。”
凌山间不想再多说什么就把他随便打发出去,关于萨伦的所有事都不能跟掌门一派以外的人说这是一直传下来的规矩。重夜和他一样都是前任掌门的亲传弟子,而言清是掌门师弟的弟子这也怪不得二人不告诉言清。
另一边,郑齐带着柴当立在去库房的路上,“你别把三师伯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好好学便是。”
柴当立神色淡然,“多谢师兄提点,不过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
“哦?”
“你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
郑齐若有所思地仔细琢磨了一番,“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相信师父和二师伯的决定不会错的,他们选你定是有他们的道理。”
说罢,两人已经走到书房,郑齐轻车熟路地找到重夜要的东西交到柴当立手里,又一同回到凌山间那边拜别。临走时,凌山间叫住郑齐耳语几句后让他去逍遥居一趟。
快到殿门前,郑齐突然想起忘拿东西告知后便原路返回,柴当立站在门口等他。
过了一会儿,“哟,这不是我们新来的小师弟嘛~”
柴当立看过去见来人有些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是谁,这番态度让程宋更加不满。
“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啊,你一个新来的不懂什么叫规矩吗!”
“我...”柴当立怔在原地百口莫辩,也不知怎的这人居然对自己有这么大敌意。
“呵,看来二师伯是没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了!”说着,便抬起右手作势要打在柴当立脸上。
“你放肆!”
郑齐赶到,一个伸手就接下快落到柴当立脸上的巴掌甩到一边。
“程宋!三师伯就是这样教你对待自己的师弟吗!这还是在掌门殿前你就敢这么无礼!”
郑齐的突然到来让程宋有些措不及防,只好为自己辩解,“大师兄,我只是在教教他规矩,我是他二师兄见到我居然不行礼,难道你忘了我们绝顶峰长幼有序的规矩了吗?以后出去还不是丢我们绝顶峰的面子!”
郑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拜师大典那日你又不在师弟没见过你自然不晓得是谁,他不认识你难道你不会告诉他吗?什么时候规定可以随意打人了?”
程宋咬紧牙关愤恨地盯着眼前二人,双拳紧握那狠厉的眼神仿佛要将他们一口吞掉一般,碍于身份他又不得不对着郑齐弯腰拱手道歉。
“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程宋抬起头视线看向柴当立,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他道歉,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
柴当立赶紧回礼道“当立初来乍到不识得师兄还请师兄见谅。”
程宋并不理会他,借口自己有事就离开了。
“他是三师伯的大弟子,算起来是你二师兄,他这个人就这样,你以后离他远些便是,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谢谢大师兄今日相助。”
“无妨,走吧。”
又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这天柴当立准备去丹药房拿些补气血的药,最近几日练功有些猛重夜便让他用点药补补身子。
柴当立刚到药房门口就碰见了二师兄程宋,这次他不像上回那般而是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问好,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程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背手走过。柴当立见状等他也进去药房后才直起身跨门而入。
柴当立告诉药童自己需要的东西没一会儿药童就从柜子里找了出来交给柴当立,柴当立正准备身手接过就被药瓶就被程宋拿去。
“原来在这儿啊,让我一阵好找。”
“二师兄,这是我先...”
程宋嬉笑,手里把玩着药瓶,“哦原来柴师弟也要啊~”
药童本就看不惯程宋平日里那副做派,就想帮柴当立说话,“这药是他先管我要的且只剩这一瓶了,师兄若无急用还是先给他吧。”
程宋本来是不需要这药的,但刚刚看见柴当立独自一人往药房这边过来便想给他找不痛快于是就跟着他来到药房。
柴当立怕又得罪程宋便开口道,“无妨,若二师兄急需那便拿去就是。”
程宋表现出一番大度的样子,“既然柴师弟要的话你还是你拿去吧不然要有些人看见了还说我欺负新来的小师弟呢。”
柴当立拱手道谢,程宋把药递给他正当他伸手接过时程宋却直接手一摊瓶子立马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哎呀,不好意思了师弟,手没拿住,你不会怪罪师兄吧?”程宋一脸无辜,但眼里似有似无的挑衅却瞒不过柴当立,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就是他故意跟自己过不去。
但即便如此柴当立还是不敢和他硬碰硬,他心里明白自己身为一个人尽皆知的废柴少爷初来乍到被人针对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更不想给师父添麻烦所以自己只能忍下去。他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要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要让这些人见识到自己的强大,他不是众人口中的废物,他要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既然程宋装那么柴当立也装,于是他便装作宽宏大量的样子反而安慰程宋说:“二师兄不必太自责,我师父时常教导我说师兄弟就是要相亲相爱互帮互助我又怎会怪罪于你呢?况且二师兄是手抖又不是故意的,这手抖啊可不能小瞧了,趁现在还没到严重的地步就赶紧找大夫好好瞧瞧,别看现在是一个小小的药瓶子握不住以后可是连刀剑武器都握不住啊,像二师兄这般武艺高强的人可不能止步于手抖啊,万一以后病情严重了那我们绝顶峰可就损失了一名武学人才。”
柴当立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情真意切,话里话外都像是为了程宋着想,尽管程宋心里再怎么咬牙切齿也无法反驳。
程宋见药房又进来几人不想再与柴当立纠缠,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不像来时那么意气风发,便清了清嗓:“那可多谢柴师弟关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请自便。”
等程宋走后,药童才与柴当立说道,“你就是刚拜在重夜师尊门下的柴师兄?”
“正是,不过看样子你比我先入绝顶峰怎管我叫师兄?”
“柴师兄有所不知,我们绝顶峰分为上门和下门弟子,下门弟子都是称上门弟子为师兄的。”
“原来如此。”
药童笑笑,继续说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除大师兄以外的人让二师兄吃瘪的。”
柴当立不明所以,药童解释道,“大师兄和二师兄之间只差一天,而且一个是掌门弟子另一个是三师尊门下的弟子所以整个绝顶峰除了掌门以及各位师尊就只有大师兄才能压得住他,有时二师兄连我们下门弟子的先生都不放在眼里,所以我才会说你是我头一次见到能让二师兄说不出话的人。”
柴当立淡然一笑,并不把此作为值得骄傲的一点,“这话可不能乱说,二师兄也许只是不与我们计较罢了,作为同门师兄弟哪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药童点点头,“师兄说得是,是我唐突了。”
“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取药。”
“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