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眼前这个行刑逼供,态度严厉的的男人,邵阳心生一丝胆怯竟无言以对。但是依旧不改的倔强,亦或是惯犯的一派作风,打死不松口。
“所有人都怀疑我,你就觉得是情理之中,我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没有那样做!”压力之下,邵阳语气坚定,说出来了心里话。
“那你说,全班谁能给你作证!”班主任被气恼了,脸部通红,直接用强硬的口气逼问。
邵阳沉默……
“阿……阿离!”邵阳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个自己也没最大把握的名字,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此时的阿离还在搬“救兵”的路上。
“二年十五班……不就是大神的班级吗?”阿离就差一步的距离就到了二楼:遭火遭火,要是遇到大神了咋办?没事没事,他认不得我认不得我……
阿离心里边嘀咕,边撞破胆子朝二年十五班走去,寂静的走道里鸦雀无声。越是这样的氛围,阿离的心跳频率更快,几乎快把喉咙里的气体全部呼出来,却一口气也难以咽下的紧张。
走到二年十五班的门口,好像并没有人发现自己。
“叮铃……”
学校的下课铃突然间爆破性打响,本来就提着的心脏刹那间蹦出来的快感。
见人群如潮涌般拥出门外,阿离被推挪着淹没人海。
一个高了阿离十几公分,瘦而宽大的臂膀挤靠着阿离的小双肩。他神情缄默,目测前方,拥挤的人潮似乎没有对他的个子来说造成多大影响。
“前面的快走啊。”甲说。
“挤死了。”乙说。
嘈杂的人群也没有改变他一丝丝的动态。
张建墨……他不认识我了吗?怎么都不看我一眼。阿离心里琢磨,仰头盯着这个冷漠的男人目不转睛,冷峻的表情,笔挺的身姿毫无低头看看的意思。
阿离失落感袭来,这个男人真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生物,伤心地移开仰望的视角,锤脑不言语。
“啊!邵华!”等人群渐进散开,算是九死一生拼命把自己挤出来的阿离方才想起正事儿,慌乱之下毫无形象的叫起了人家的大名。
觉得已弹尽粮绝,没有一线希望的阿离一头雾水,每次遇到张建墨就魂不守舍,完全掌控不住自己理智的思维。
“你就是一年五班阿离学妹吧?”一个饱满淳厚的滇味男腔传来。
男子礼貌绅士般的咧嘴微笑,黑色的细条边框眼镜,中等身材,一件蓝色宽松的牛仔外套,极具亲和力。
“你就是邵阳的堂哥了吧,他的相机是怎么回事儿?”阿离对这个第一面看似斯文礼貌的男人倒是无所畏惧。
“我这个堂弟啊!没猜错的话,又干些偷鸡摸狗的好事儿了。”邵华似乎很了解这个堂弟:“不过相机嘛,是他爸给他准备了好几年的礼物,你硬要说是偷来的,我可不想再去给他扮演一次家长了啊!”
〖对话……〗
邵华的一席话语让阿离茅塞顿开,突然间感到一阵阵酸楚,让她下定决心帮助邵阳一把。
“把邵阳父亲的电话给我。”阿离眼眶湿润。
“嗯……要不把我的也留给你,日后还劳烦你监督他了。”邵华边开起玩笑来,媚眼挑逗阿离,边用力挤压着手里时而明时而现的圆珠笔。
“不用!”阿离使了个嫌弃的眼神甩手而去。
“谢谢你,小学妹!”阿离转身跑出几米的距离,邵华的声音变得明亮而清脆。
邵华望着远去的阿离自言自语道:“这c校竟还有如此不识好歹,但又……善良的女孩子。”稳重的外表下露出痞痞的嘲笑意味。
年级办公室里不见邵阳的身影,难道班主任留他活口了?阿离大口喘着粗气默想。
虽然说邵阳的父亲本人说话更有可信度,可是直接拿班主任的电话打过去却不恰当,生怕产生误会加重病情。
“老师,您好?”阿离是第一次进年级的办公室。
“嗯!”面色苛刻的僵尸脸正主任看也没看一眼阿离,冷冷地答了一个字。
“我有点儿急事,十万火急,请问我可以拿一下手机联系家里吗?”阿离卑微到尘埃里,就怕严苛的主任脱口大骂。
果然,“去和班主任请示,再来!”语气严格而绝对。
明知自己越界的阿离为了帮人帮到家,却还是死皮赖脸得求着年级主任。
“叫什么名字!”
“邵阳……”阿离缓慢得语气里带着心虚,害怕突然被识破。
“那去把阿离叫过来,你这么有信心的话。”班主任心情开始平缓,没有了之前的急躁。
此时,阿离已经冲进了办公室,茫然的神态憨态可掬。
“说曹操,曹操到啊,串通好的吧?”班主任看着喘着大气的阿离似笑非笑。
这个他早已安排好的时间段,这个点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已经陆续下了班,只剩下他一个。
“无论怎样,请你务必相信邵阳是无辜的!”阿离拿起手里的老人机拨通了邵阳父亲的电话,递到脸色乌青的邵阳耳边。
“你爸……”阿离眼含泪汁呢喃细语说。
“嘟……”
“鬼娃儿,又有哪样事!”电话一通,等来的是电话另一头的破口大骂。
“爸……你给我买咧照相机啊?”邵阳羞愧难以掩饰。
“你小时候不是吼都要咩?爸爸买不起好的,这是二手的噶……”
那一刻的邵阳泫然欲泣,没有再说话。
“喂!臭小子!喂!”
“爸,谢谢你……”
“嘟!嘟!嘟!”邵阳挂断了电话,咽了咽堆积在喉咙里的苦涩和委屈。
大家都沉默了,邵阳父亲的电话又拨打了过来,可能那头的他还以为调皮的儿子就是这么桀骜不驯吧。
“老班,你看吧,这就是一场误会,希望你重新调查!”阿离这才底气十足,理直气壮地替邵阳说话。
排除了作案目的,虽有作案时间,但却没有作案证据,班主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用了激将法。
“邵阳啊,你是男生,所以我这样做希望你理解。”班主任站起身来拍拍邵阳的肩膀。
其实班主任调开了仅四周的监控,更好的作案时间除了午睡时间,体育课,但最好的作案时间是课余时间和周末。
现在摆在眼前可能性最高的有两个人,邵阳因为有盗窃前科,加之有人反应,因此怀疑度最高。又作为男孩子,自尊心比较强,不会因此受到多大的伤害。班主任既然选择了这个点审讯,一定是在情理之中,也是为了保护当事人。
“那是……老班你已经大概确定另有其人了?”邵阳缓了一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