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都一行人走在前面,那九尺大汉却是小步紧趋,甩也甩不掉。上官霄本来跟在后边没什么事儿做,便总是逗弄那绿袍女子。却不想六翅天蚕却突然在灵海之中出现。
“这女娃儿很重要,她便是找到那回心草的关键。”
“什么意思。”上官霄却是不明其中就里,这女子虽有些奇怪,但也不知如何能与这回心草扯上关系。
“老夫一眼就看出她不是肉体凡胎,而是经受天地灵气蕴化成的精灵。”六翅天蚕咽了咽口水,毫不遮掩眼神中的贪欲。“这娃娃最少也应该有个千年修行,本事不大,却善于隐藏,看她这幅模样像是刚刚化形不久的雏儿。小子这可是你的机缘,若是有那秃驴在此,你断然取不得她性命,现在嘛。。。。简直就是长了腿儿,自己送上门儿来的肥肉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过去,把她给吃了?怎么吃?生吃,还是煎炒烹炸焖溜熬炖啊?”上官霄只觉得十分好笑,眼前分明一个活生生的女子,这六翅天蚕却非要把她吞下肚子。
“你若是不济事,尽管交给老夫就是了。”六翅天蚕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呀!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上官霄只是讪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搭理六翅天蚕,任他百般劝阻,却也只是无动于衷。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上官霄还算是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自诩君子。却也起码是个顶天立地的人,自然有不愿触及的底线,若是真的连这最后的遮羞布都被扯去了,怕也真就成了六翅天蚕此等野兽,恶魔了。
几人在这空旷的大路上走着,前方的灌木丛中却是出现了一伙强人,大概百人上下,个个凶神恶煞。手握各式兵刃,看得出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在此地啸聚,干得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杀得是无辜过往的平民。
这伙人平日里也只得欺软怕硬,若是碰到稍微多些的队伍,便放其过去,往往只对着二三人的独身行者下手。今日却是见到了上官霄这几人中,有个年方二八的俏丽女娃儿,这位三首领便动了春心。
这区区一小撮盗匪却也是意见不一,大首领看到队伍最前那人背负一柄长剑,气宇轩昂,不怒自威,定然不是寻常角色,便不愿意冒险。
这三位首领平日里本就不对付,二首领,三首领对这位大哥的话也是时常阳奉阴违。这次老三更是被那色欲迷了心智,誓要拿下这女娃儿,又在言语之间讥讽大首领做强盗,做的好像是小偷,只干些偷偷摸摸的小勾当。
自此老二便同着老三来找上了上官霄这一行人。却可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一众匪徒却是把上官霄几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从其中走出来一个形容猥琐,身高不足一米四的侏儒,不是别人正是这伙人中的三首领。
早些年被天妄宗一位颇有些恶趣味的长老于塞外南疆买了回来,这长老便是之前三位执法长老之中的佝偻老汉常易林。本来不通本地语言,这侏儒虽是身残,脑子却是很灵光,没多久,竟被他学会了一口流利的本地话。
平日里虽未让他干过什么活计,但打骂却是没听过。闲来无事,这常易林却拿着一把未开锋的刀子,叫这侏儒自己片下自己大腿上的嫩肉吃下。每每疼至昏厥,便是一盆滚烫的盐汤劈头盖脸的浇下,本就丑陋的脸在此之后更是不堪入目。这般日子却早已是生不如死,不过这侏儒倒也乐观的让人意外。虽是身处那地狱中,望着天妄宗里那些每日逍遥快活的上尊,竟然也有取而代之的心愿。
苟延残喘之际,又被他偷学了几手功法,不足以班门弄斧,但在寻常人跟前儿,那可真是足以傲视群雄了。
又是一日无事,那常易林又与人打赌,赌的是那这人身上缺了那一块,最是痛苦。自然是赌,必定要分个高低胜负,这常易林也是大方,便在在自己备下的一众玩物中挑了一个。这侏儒最让他厌恶,有时候打的他血肉横飞,口中含着鲜血,却也咧着嘴乐,越打却是乐得越欢。甚至曾经有一阵子,连常易林这般毫无人性的恶魔都有畏惧他这张畸形扭曲的脸。
手指,耳朵,牙齿,鼻子,脚趾,膝盖骨甚至卵蛋都被割下。最后却是常易林赢了打赌,心情算是大好,毕竟赢了一张红木藤椅。一时间也就善心大发,准备给这个怪物一个了断。
抬手便把他扔到了狼圈之中,这狼从生下来便没吃过别的肉食,只吃人肉,泗水这个地方,别的没有,唯一盛产的就是死人。除了常住在这泗水城中的勾栏妓馆,赌坊保局,生人来了若是没钱喂饱这群畜生,纵是天大的本事也是难逃一死。
常易林只把那侏儒扔了进去,便回房找那娇妻美妾快活去了,却不想这常易林已经有些许功力,面对群狼虽不能正面相抗,却动手伤了四五只,侥幸逃出了生天。
一众人此刻不知眼前这几位的身份,只当做他们是那任人宰割的两脚羊。上官霄刚要出头,却听着六翅天蚕在他灵海之中啐骂了一句。“这人生得好生丑恶,我见了都觉得恶心,若是要了这怪物的命,却是自折身份,脏了老夫的手。”
话说得虽然不是好话,却让上官霄注意到了这人。黑鳞只显现在上官霄的右手食指之上,虽是只有一片指甲大小,却仍旧是杀人之利器。
一道身形晃动,百道血光闪过,片片血雾于空中爆裂开来,再看上官霄却是已经回到了原地,面前这百十来号人尽皆倒下。下一瞬无数血液再次聚拢至上官霄的身体之中,虽说只是些低级的普通血脉,但却胜在量大,这上百人也足以稍稍修补一下上官霄经脉的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