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相思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相思?还是叶浅溪?”顾谙离坏笑着,偏头问相思,“该叫什么呢?”
相思瞳孔放大,偏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名字是相思,不是叶浅溪!不要搞错了。”
“是吗?”顾谙离眼神猛地一冷,上前扒开了相思的衣服。
“你干什么!?非礼勿视不懂吗?”相思大叫,张嘴就要朝顾谙离咬去,顾谙离另一只手支开她的脑袋,看了一眼,轻蔑地笑着,起身站了回去。
“你……你一个男人怎能如此?”相思眼睛仿佛猝了毒,恶狠狠地盯着她。
“谁跟你说我是男人了?”顾谙离挑眉。
“你……!”相思听她如此,便再仔细看了一番,发现她真的是个女人。
“你父母并没有死吧?”顾谙离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死了,死的一干二净。”一提到这个,相思就满脸的恨意和嫌弃。
“哦?是真的死了,还是……你希望他们死掉?”顾谙离的话说的缓慢而有力,一字一句落在相思的耳中。
“没有!”相思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顾谙离仿佛没看见她的反应,装作跟薄君泪说话:“哎,还记得今天早上在叶府的时候叶夫人说的吗?”
薄君泪抬眼盯着她,就想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样,点头:“记得。关于走失的小小姐叶浅溪。”
顾谙离明显注意到,薄君泪提到“叶浅溪”的时候,相思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
“是啊,叶夫人提到小小姐可伤心了,眼里直掉,跟我们说叶浅溪怎么丢的。”顾谙离故意说道,“看她哭的那样,我都跟着伤情了。”顾谙离扯了些假话。
“不,不可能,假惺惺。”相思眼睛都是红的,吼着。
“你看着我干什么?”相思看见顾谙离看过来,吼着,“我不是叶浅溪,我是相思,相思!你快放了我!”
“急什么,我又没说你是叶浅溪。”顾谙离笑着说,相思朝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在看自己身后,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她就在你身后啊!”
“胡说八道,你难不成还能看到灵魂?”相思手紧紧地握着。
“对啊,啊?你说什么?”顾谙离像是被什么人打断了话,与相思身后的“人”聊起来,看向相思,“相思姑娘,那位叶浅溪小姐说让你偿命。”
听她的话,相思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不屑地笑着:“姑娘莫不是认为我真信了?叶浅溪小姐只怕还没死呢!”
“你怎么知道她没死?难道你跟她有联系?”顾谙离就差没说出“你就是叶浅溪”这句话了。
“没有。”相思用卡姿兰大眼睛盯着顾谙离,“姑娘,你放我走吧,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顾谙离点头,“好的好的,普通人。”
说着就将相思晾在一边,倒是跟薄君泪讲起话来:“你兴奋个什么劲?”顾谙离横了她一眼,继续道,“对了,叶夫人还说,叶浅溪左肩有个心形的胎记。是吧,叶浅溪?”顾谙离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向了相思。
“你就是叶浅溪吧!”顾谙离盯着她,“不承认要不要把叶老爷找了滴个血?验个亲?”虽然说知道滴血认亲这种事没有科学依据,不过这一天在古代貌似还是深入人心的。
相思低下头,咬唇认了:“好,我承认,我是叶浅溪。”
顾谙离没管相思的表情和话语,便自己说了起来,不理会她:“你七岁的时候并不是父母双逝,你是叶府的小小姐叶浅溪,某一天你自己贪玩跑出了叶府,结果走丢了。叶家找不着你,可是你却认为是叶家丢弃了你,所以你恨他们。
后来你被一个人带回去了,你拜他为师,他教你功夫,一年后,他逝世了,你就去了冰月阁,改名相思。因为你知道,达官显贵谈事情会经常出入冰月阁。哪怕身被万人骑,也不能让你退缩。
你隐藏自己的功夫,装作喜欢练剑却练不好,只是为了不让这本领生疏了。
你知道毁了一个家庭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后继无人。所以你故意接近叶奚风,给他喂了慢性毒药,那天又进叶府跟叶奚睿一番打斗,并杀掉了他。”
“姑娘说得特别好。”相思嘲讽的笑了笑,眼神也狠厉起来,道,“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
顾谙离挑眉看向她,薄君泪也放下了小刀,看着她。
“我并不是自己走丢的!”相思说着,眼泪又往下落了,“七岁那年,我突然患上疾病,请了很多医生都治不好。那时候,叶家生意不大好,全府上下也基本没什么能力给我治病。叶老爷叶夫人,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父母亲,他们狠心地将我丢到了大街上,我在街上跟狗抢饭,差点被打死。如果不是遇到了师父,他带我医好了病,恐怕我都活不到现在。”
“你说,一个生了孩子连责任都不愿意负的人,怎么配为人父母?怎么配!”相思的身体由内而外的颤抖,模样恨极了叶家。
顾谙离没说话,平心而论,如果是她,她都不会原谅这些人。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
薄君泪出去了一下,回来后,审讯室安静了许久。顾谙离将相思放开,而相思也没什么动静,她也没心情搞什么动静了。
“溪溪,我的溪溪。”老远就听见叶夫人的声音越来越逼近了。
叶夫人急急忙忙推开审讯室的门,跑进来,站着。
顾谙离朝她使了个眼色,叶夫人便反应过来,冲上去抱住了了九辞:“溪溪,为娘终于找到你了!”
面对她这一举动,相思内心毫无波澜,眼神里甚至还有些厌恶,然而保持面色的平静。
“溪溪?”叶夫人放开她,询问着盯着她,眼睛边的泪珠也吊着。
相思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轻笑道:“夫人认错了,民女名为相思,夫人口中的溪溪与民女并不相识。”
这话一说出来,叶夫人疑问般地看向顾谙离,顾谙离点头:“有胎记。”
叶夫人站起身,又是疑惑着:“为何连亲娘也不认了?”
“呵。”相思嘲笑般笑了一声,随即眼神恨不得杀了叶夫人一般,“你配当亲娘吗?”
“溪……溪溪,你什么意思?”叶夫人不敢相信地看着相思。
相思双手被束缚着,歪着头,那头发因为刚才的挣扎已经散乱了:“你自己尽不到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又何必要问我什么意思?你当初做那种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倘若我没死会怎样。”
“这……”叶夫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都不知道。
顾谙离就提了一嘴:“走失。”
“走失?”叶夫人想到了什么,又一脸担忧地抚摸着相思的脸,“我的溪溪,这些年在外受苦了,这都瘦了。”
听到她这句话,相思心中只是万般嘲笑,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人长高了总会瘦的。你若是真怕我在外受苦,又怎会将大病的我扔到街上,连找都去不曾找。”
“不,为娘没有做过那等事,一定有什么误会。”叶夫人摇头。
“误会?”相思死死地盯着她,“当年我虽重病,可眼睛并不瞎,耳朵也不聋。那奶娘亲口说是你们说的,养不起我了,只能丢掉。”
顾谙离眼见着事情发展到了想要的阶段,上前将栓住相思的手铐解开。
“怎么会?”听她这么说,叶夫人眼泪直流,没想到她的溪溪是这么丢的,“你再怎么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要娘还活着,就一定不会饿着你。”
“是吗?怕是重男轻女不能养我吧!”相思冷笑,心中根本不信她的话,“若真如此那,那为何我在外漂泊数十天也没见寻我的人?为何今日来的只有你没有叶老爷?”
“这……”叶夫人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们找了,找不着……”
“是忙叶奚风和叶奚睿的丧事吧!”相思站起身,叶夫人也站起来,她与她平视着,笑得像是疯了一般,“再附赠你一个消息,叶奚睿和叶奚风都是我杀的。”那表情看着可狰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