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寒咬唇,尽量憋住泪。
以后这个家,大姐不在,谙离姐不在,大哥和爹爹忙于正事,娘亲一般也不管她们,就只有她一个人了,要坚强!
“好。”
顾谙离嘴动了动,终是没说些什么。
陪着她出去了。
外面人声嘈杂,热闹非凡,才走出前院,就能听到不少人的声音。
“新娘子来了!”媒婆在一旁笑着,小帕子一甩,就往孟浮清这边来了,接过孟夫人这边,搀着孟浮清。
孟夫人亲手将孟浮清交到媒婆手中,走上前到孟将军面前,看到了自家女婿,拉住了他的手:“小迟啊,清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是啊,我这个妹妹有时候有些倔,你多担待。”孟浮江走上前,莞尔。
谢迟笑得灿烂:“爹娘,大哥,你们放心了,阿清我一定不让她受委屈。”
“有你这保证为娘就放心了。”孟夫人点头。
谢迟:“爹娘,时辰要到了,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孟将军挥挥手,大概也是不想看到这些离别吧!
谢迟行礼,便接替落梅,扶着孟浮清:“阿清小心。”
“嗯。”孟浮清微笑,点头。
“清儿!”孟夫人有些要追上去的意思,到底还是还是放不下,终究是停住了。
孟浮清停住,转身了。
“清儿,好好照顾自己。”千言万语,化作这一句话。
孟浮清点头,转身,下了台阶。
临轿边,谢迟为她掀开帘子,将她送进去,转身上了马。
“吉时已到,起——轿——”媒婆甩着手帕,高喊。
顿时唢呐声起,喜轿起,六十二担的嫁妆,后扎起了鞭炮。浩浩荡荡地朝着谢府去,满街的红绸,明媚的阳光,似乎也在为他们这对新人庆贺。整条街上铺满了红色的花瓣,一路从谢府到镇国大将军府,再从将军府到谢府。
这就是十里红妆!
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热闹。
跟着,一家人又去了谢府,成亲也是设娘家席,去吃了番酒。
新娘子和新郎各牵着红绸的两端,款款而来。
新人红衣蹁跹。孟浮清由落梅扶着,身后的裙摆被两个小丫鬟牵着,身如巧燕娇生嫣。
挺直了腰杆,看着气势足,气势如虹地跨进正堂。
要行拜堂礼了,喜娘高喊:“一拜天地——”
落梅搀着她转了个身,缓缓朝门口跪拜下去。
“二拜高堂——”
落梅又搀着她转了身,面向谢氏夫妇,跪拜下去。
“夫妻对拜——”
随着话音落下,谢迟,孟浮清面对面。
看着对面的孟浮清,谢迟笑着,温暖有爱,轻声开口:“阿清,此生定不负你。”
闻此,孟浮清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轻轻地点头:“嗯。”
下一秒,弯腰拜了下去。
礼毕,“送入洞房——”
话落,周边围着的人起了哄,接着入了座。
孟浮清被搀回了婚房,而谢迟在外敬酒。
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半人都散了。
“爹娘,我还有政事要忙,先回去了。”孟浮江向孟将军夫妇行了礼,便退开了。
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只有顾谙离,多看了他一眼。
但,也只有一眼。
在没看。
孟将军扶着孟夫人回去了,门口的人也散了。
一下子显得安静了许多。
“你……要去再看一眼吗?”顾谙离看孟浮寒眼睛都是红的,问。
孟浮寒看向她,摇头。
却是扑在她怀中,低低地哭了起来。
顾谙离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她,不大会安慰人。
就任由孟浮寒抱着,哭着哭着,理性被困意打败,孟浮寒直接睡了过去。
好在顾谙离及时接住她,看了一眼,将她打横抱起来,在下人的带领下将她放回床上,睡好。
安顿好孟浮寒,顾谙离就向孟将军和孟夫人告别了。
“离儿,要不……今晚再住一日?”尽管大女儿走了,但也不能因此亏待了义女。
“不了,明日姐姐回门,我再回来一趟。”顾谙离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这……好吧。”孟夫人刚想让她在考虑考虑,但想到顾谙离的性子,多说怕也无用,只好答应了。
“能不能遣一个认路的送我回月澜轩?”顾谙离问道。
“你住月澜轩?”孟夫人有些惊讶。
“嗯,卖宅子的说我与那宅子有缘,便送我了。”顾谙离面无表情,所以孟夫人也看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孟夫人倒也不怀疑,点了点头,遣人送顾谙离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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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婚房。
谢迟被灌的醉了,推开了房门。
“阿清……”谢迟满面笑容。
孟浮清坐着未动:“阿迟,你醉了。”
谢迟笑着,虽是醉了,路走的倒挺直,上前将孟浮清的盖头挑开了。
孟浮清起身,扶住他:“阿迟,先喝了合欢酒。”
“合欢酒?好。”谢迟好说话极了。
乖乖地和孟浮清喝完了合欢酒,很多礼节都过了。
“阿清,该洞房了。”礼完了,谢迟开始褪去衣物,嘴里嘟哝着。
孟浮清哭笑不得,将凤冠,首饰褪去,谢迟就为她褪衣……
……
“王爷,那不是顾姑娘吗?”阁楼上,暝一站着看到了下面走着的顾谙离。
“顾姑娘?我们昊王殿下也食人间烟火了?”一旁一位身着白衣,手持白扇的男子轻笑。
薄君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男子扇子一收,抵在嘴边,意为“闭嘴了”。
薄君泪没看他,转头看向底下的少女。
一袭红衣,随风飞扬,青丝绾起,显得很有气质。
看着他看了那么久,傅司弦伸手晃了晃:“思春了?”
薄君泪被打断了,转头,眼神不善。傅司弦未说话,薄君泪就起身朝楼下走去。
“哎!”傅司弦起身,朝楼下顾谙离的身影看了眼,便追上去了。
顾谙离走着,从路口处突然撞出个人,她一头栽在人怀里。
“草!”顾谙离摸着头,抓住那人的手臂,刚要给他一个过肩摔,却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顾小姐?”薄君泪的声音有些惊讶。
“是你?”顾谙离松开他,站好了。
“顾小姐为什么每次见我都想打我?”薄君泪的表情看着真的非常不明白,如果不是了解他,傅司弦都要信了他的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