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沈暮云也知道,可我们走到这一步,既无法回头,也无法放手。
想到这里,我心底更觉压抑。
虽然似玉说长思没有睡觉,但我到了卧室,还是发现长思已经在婴儿床上睡着了。
他睡觉安安静静的,一向老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连被子踢开了也没人来给他收拾好。
我心疼的帮他盖好被子,抱着他,就想出门。
结果刚走出我是,就看见沈暮云站在门外,一副质问的口吻,问我:“你要去哪儿?”
他这语气中的质问太明显了,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当即便道:“当然是我客房,不然呢?我还要和你住在同一个房间吗?我是为赵承君回来的,也是为长思回来的。但不管是为了谁,都不会是为了你,我们的婚姻关系,也已经名不副实,住在同一个房子里,我都不乐意,凭什么要和你睡在一个房间?”
眼见着他表情更加阴郁,我接着道:“如果你强迫我,婚内我也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性,骚,扰?”他慢慢的、咀嚼了一番这三个字,忽然笑出声来。
接着,他从我怀里夺走长思,随手将长思放在婴儿床上,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卧室,还顺脚踢上了门。
其实不用他关门,他在这层楼,在这个房间,没有他的允许,湖山半景就没有佣人敢轻易靠近过来。
这湖山半景虽然是我名下的房产,但无论是他,还是如今的似玉,都比我更像个主人。
我脑海里还在模模糊糊的想着这些,就感觉到身子一软,栽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接着,一个重重的身子压了下来。
他低头凑近我,一双漆黑的眸子微微垂下,注视着我的这张脸,半晌后,叹了口气,问我:“你不后悔吗?”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要后悔,也只是后悔后面没有好好治疗,没有好好保养,才毁容成了这个样子。”
我抬起下颌,看着他的脸,“我自己看着这张脸,都觉得恶心。那你看着,不觉得我糟蹋了宋清清的脸,影响了她在你心里的形象吗?”
我并不怨恨宋清清。
论辈分,她是沈暮云的前妻,两人相爱成婚,又有感情基础,婚后无法完全忘却,也实属正常。
而且,看当时两人的状态,似乎宋清清已经放下了,她还被检查出来了癌症晚期。
倒是沈暮云……
他一个个的找那些和宋清清长得相似的女孩子,就我认识的人里,Linda,赵纤纤,我……
我不认识的、不知道的呢?
又有多少?
所以,我不怨恨宋清清,也无法怨恨沈暮云。
我爱他,我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儿,也知道想要忘记一个深爱的人有多难。
我可以理解他,却做不到原谅他,我也没这么大度,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伤害我的人。
我微微的挣扎了一下,但仍然没能挣脱他的手腕,只好叹了口气,虚弱的躺在床上,注视着他的眸子,问他:“那你现在要做什么?想说什么?”
有什么误会,有什么要解释的,彼此都说清楚也好。
省的夫妻一场,却闹得惨淡收场。
“我什么都不想说。”
他低头,避开我那化脓毁容的脸颊,凑到我耳畔,重重的一口咬在我的耳垂上。
我当即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踹了他一脚。
他被我踹了一脚,单手握住我两只手腕,放在头顶,另一只手则按着我的身体。
“我只想做,做我们该做的事。”
说完,他便欺身上来,不顾我的反抗和耻辱,一遍遍的,在长思面前,在他和宋清清的孩子面前,要我。
他折磨的极狠,丝毫不复往日柔情,我身上许多处肌肤,都已经被他啃,咬的鲜血淋漓,我一向怕疼,痛得仅存的理智都要崩溃了。
但我还得忍着。
因为长思还在这个房间里,我不想吵醒他,更不能吵醒他,哪怕他还没满周岁,以后可能根本不会记得这些事。
我被沈暮云折腾了几乎一夜,他停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我累了一天,又被他这样折磨,几乎连抬起双手的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更是惨不忍睹,躺在床上,都觉得腿软脚软,浑身刺痛,更别提要下床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床边,也没有睡觉的沈暮云,歪了歪脑袋,顾不上脸颊贴在枕头上的疼痛,无声的落泪。
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不知道沈暮云是怎么发现的,开了灯,走到床的这一侧,扳过我的脸,皱眉道:“你还哭,不知道这张脸不能见水吗?你是真的不想要这张脸了?”
我撇开脸去,“我都已经这样了,还在乎丑成什么样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极为生气的样子,捏着我下巴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但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克制。
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半晌后,他才道:“明天我会带你去见最好的皮肤科医生,如果有必要,我们也可以做整容。”
“整容?”
听到这两个字,我一下嘲讽的笑出来,问他:“整容成什么样?整成和宋清清一模一样的脸吗?但我不是宋清清,我也不想再学着她的样子来取悦你讨好你,我不想再穿旗袍,也不喜欢喝荔枝气泡水,更学不来那副柔情似水的样子,你注定要失望了!就算得到这张脸,你也再得不到那个人了!”
“她活着的时候你没有珍惜,如今她不在了,你对着一个个和她相似的人说深情,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很幼稚吗?如果我是宋清清,我都觉得你是在侮辱我!”
我后半句话说的重,他果然生气了,语气立刻严厉下来,“赵思君!”
“我在呢,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说完,我还特意看了一眼长思。
刚才做的时候,其实我一直都在反抗,在挣扎,但是我又不敢反抗的太过,更不敢发出剧烈的声音,怕吵醒长思。
我是真没想到,印象中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沈总,居然会有这样变,态的一面。
当着自己和前妻孩子的面,和自己的现任妻子,做这样私,密的事。
即使……
即使长思还没有满周岁。
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才能得出来的?
“赵思君,我说过了,淸清已经走了,逝者为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她,不尊重她的人,是我还是你自己?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我怔了怔,道:“你觉得是我不尊重她,那就是我不尊重她吧。长了一张和她相似的脸,当了她前夫的妻子,成了她孩子的母亲,真的是我不尊重她,是我从出生就带着的错误,是我从去五洲大酒店想要见你,就做错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