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绝招？”
直到模具雕刻完，被自动臂推进通道里，赵猛才把视线移开，扫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齐文轩。
他根本对城北铸造的地皮不感兴趣。
不过，这个绝招是个什么情况？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就是保证产品低价高质的秘技啊！赵氏集团能跟咱签下二十亿的合同，不就是看上了这一点吗？”
不止赵氏集团。
聚秦工厂生产的铸件质量高，但价格相对较低。
就是厂子的名气不大。
否则的话，根本不需要去竞标，就会有大把的订单主动送上门。
“最近我去推广咱们的产品，好多人问起这件事。老板，我在厂房呆了好几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你快给我讲讲这是怎么回事，回头免得客户再把我给问住。当然了，绝招我是不会告诉外人的。”
齐文轩一脸期待地盯着赵猛，紧张得直咽口水。
既然是秘技，赵猛绝对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但提到这个事，一定会漏出什么马脚。
“我们的铸件价格低？难道不是他们的价格太高？”
赵猛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呆了廖波和齐文轩。
难道赵猛接手工厂这么久了，都没有了解过铸造业的行情？
装的吧。
“大姑爷不想说就算了。”
廖波觉得赵猛是想藏私。
不过想到聚秦工厂如今的发展势头。
有这个秘技，很可能代替秋家，成为冀北铸造业的龙头。
突然就释然了。
这么值钱的秘技，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老板，咱们低了秋家报价一成，就相当于纯利润少赚了一成。”
更别提赵猛先后投资了八个亿。
为了回收成本，一定是在某个环节省了一大笔钱。
这就是姜海堂要买的，全市同行想知道的秘技！
齐文轩觉得赵猛是在故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所以才只谈利润，不提成本。
“少赚一成不代表没钱赚。”
赵猛的话完全就是在抬杠。
还是让人无法反驳的那种。
不赚钱厂子早倒了！
“可老板你能赚多少？”
齐文轩掰着手指头给赵猛算了一笔账。
“按照现有的成本来计算，二十亿的订单，纯利润只有一成。”
赵猛的投资至少三四年才能回本。
还要冒着订单被抢走的风险。
图什么？
开厂子不赚钱，他图什么！
“一成很多了。”
赵猛眉眼含着笑意。
白捡两亿。
谁不开心？
“至于高质量的秘技，就是人力和成本多投入。”
赵猛见廖波似有所悟，而齐文轩还在急得抓耳挠腮，干脆说得更透彻。
“设备的投资，是我和合伙人均摊，只不过是我掏钱他们后补。厂房不用我掏钱置办，还有免费的人力资源用。我难道不是白捡两亿？”
想到促成白捡钱的关键之处，廖波登时双眼一阵放光。
借鸡生蛋，钱生钱！
齐文轩还是没听明白。
明摆着是赵猛当散财童子，把本该多赚的两亿分给其他铸造厂。
怎么就成了他白捡两亿？
“不止两亿。”
赵猛对着廖波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赵氏省下的钱也是我赚的。”
廖波心神一震，呆呆的望着赵猛嘴唇一张一合。
“我可是赵氏集团的员工，光凭给他们省钱这一件事，年底分红就够我吃一年的了。”
廖波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吓他一跳。
他还以为赵猛想说，和赵氏集团内部有关系。
就像秋家那样，一签就是十年，谁也抢不走呢。
“还不明白？”
赵猛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还在沉思的齐文轩，无声一笑。
神特么的秘技。
价钱质高，除了老板少赚钱多用心之外，难道还有别的方法？
如果有的话，他也想知道。
只能说秋家心太贪。
两成利润都填不饱它的胃口。
如今秋家倒台，想拿下订单的人们，胃口也不小。
估计都计划着所有投资一年回本，两年翻倍赚。
报价能降下去才是见了鬼了。
赵猛伸手接过工人递上来的模具，把它放到展览室里。
而从赵猛进厂以来，一直像影子似的跟在身后的齐文轩，还愣在当场。
“在管理方面还得加强。”
赵猛细心叮咛着廖波。
“之前工厂规模小人数少，一个工人有可能混搭几台机器，管理混乱还能理解。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责任归咎到个人头上，不是生产线的操作工，无事不能出入厂房。”
城北铸造厂发生意外的例子就是前车之鉴。
尽管齐文轩居心不良才往生产线上跑，但赵猛也不想看到他在聚秦出事。
“是是。我马上吩咐下去。”
廖波如今对赵猛的话已经是无条件服从了。
不仅是他。
工人们心里都有一杆称。
哪怕是老油子，对上级发布的任务也没任何怨言，都是甩开膀子闷头干。
像赵猛这种情愿自己少赚也要让工人多赚钱的老板，他们都服气。
不但干活积极性提高了，对自身的要求也提高了很多。
毕竟聚秦的工人，在全市铸造厂里待遇最好。
一旦工作大意，说不定就会有更优秀的工人挤掉他们的位置。
“价低质高，可能是因为有廖厂长这样工作效率高的人在替我干活。”
赵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搞得廖波面红耳赤，心虚不已。
“大姑爷你别损我了，我知道我还差得远。”
廖波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焕发，拍着胸脯保证。
“您放心，有我在的一天，咱厂子的质量和产量就不会降下去的！不光聚秦的，那些合伙人也都铆着一股劲儿，绝对不会给您掉链子的！”
赵猛露出满意的笑容。
低价高质就是这么简单。
“哗啦！”
午饭后才刚摆到茶几上的茶具，被姜海堂再次一扫而空摔落在地，碎了一地残渣。
“我信你个鬼！这他娘的算什么秘技！”
姜海堂忙活一上午。
求爷爷告老奶奶拉下老脸，才凑齐了五亿订单。
其中三亿还是续签的订单。
午饭都没吃，刚合上眼，听说齐文轩来了，兴冲冲的将人请进来。
齐文轩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结果告诉他这就是赵猛手里攥着的秘技。
“这些都是赵猛的原话。”
齐文轩说得口干舌燥，连口茶都没喝上，望着暴怒的姜海堂，一脸无辜的舔了舔嘴唇。
“滚！”
姜海堂指着门口方向，歇斯底里的大吼。
“把钱还回来，给我滚！”
凭什么？
齐文轩想说自己也是冒着风险才打听来的秘技，就算不给全款一千万，订金也不能退。
“不还钱的话，我就把你卖秘技的消息告诉赵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