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影得知消息立即赶了过来,可当他亲眼看到姑娘的伤势,很是震惊。
要知道姑娘的实力已远在他的之上,而这次派来的杀手只是三个小小的血杀。?????可不管怎么样,这次疏忽他要负全部责任。
“来了。”
濡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坐在一旁上让半月重新包扎伤口。
其实她觉得这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可半月硬是要坚持,再见也没办法。
“请姑娘责罚。”
影跪在地上承认自己的失误,毕竟自己是影卫,做这一行的就得奖罚分明,不然会乱了这里头的秩序。
濡儿看着影,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喉。????罚是该罚,连血杀殿派来的人都不知道,以后如何在影卫中立足。
“将我今夜受伤之事告知夜怀辰。不管今日你们看到了什么,一并推到秦莙茹身上,我有办法让她承认这一切。”
濡儿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
“兵符一事,找准时机,待此事结束后自行去刑堂受罚。”
“是”
半月处理好手头的事,放下小姐的衣袖,站在一旁看着影离去。
“小姐。”
濡儿站起身走到案前,执起笔在信纸上写了几行字,便吹干折起。
“这是他该罚的,任何人都求不了的情。你要知道,也许就因为你这一点偏袒,便会让他以后无法在影卫中立足。”
半月听完濡儿的话后,打消到自己刚刚萌发的念头。
“好了,他该罚我也该自省。怕是我受伤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主上那。你且将这封信自省信送到主上手中,或许可以免去一些影的刑法。”
“真的?”
半月看着手中那一封折好的书信,有些不明所以。
“我何时骗过你。”
濡儿看出半月的担忧,拍着她的手对她说道。
“就知道小姐心善。”
半月拿着手中的信,笑着退了下去。
德聚楼。
“你说你怎么回事?让你办点事还办不好,那丫头伤的可重,不行,我还是得亲自看去看。”
流觞一见是影,便破口大骂。
你说一个连自己都不舍碰的人,却被保护成了这般,这叫他如何不气。
“姑娘身上的伤半月已经处理过了,并无大碍,你也不必担心。这次过来,是姑娘让我告知你,三日后夜怀辰提前进京,你要在他入京后持兵符领军入城。”
影站在一旁听着流觞的怨骂,谁叫他失了职,伤了流觞最亲爱的小徒弟。
“你,你要我怎么说你好,算了,你赶紧在我的面前消失,省的我看见你就想揍你。”
流觞叉着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不再看他,不过那一脸悲愤样,显然是被气过了头。
“那我去领罚了,再会。”
话刚落地,影便没了踪影。
“再会,再什么会,再会老子揍你。”
流觞听完影说完的话,直接从桌上拿了一个杯子朝他消失的地方丢了过去。
一夜无眠,也不知道主上与半月讲了些什么,才让半月临近日出的时候回来。
“怎么了?”
濡儿看着不大对劲的半月,问道。
“没什么。”
半月跟往常一样帮着整理房间。
“主上说你了。”
濡儿走上前抽掉半月手上的衣衫,看着她。
“主上什么都没说。”
半月看着自己做不了事,只好低下头坐在小姐的床上。
“那你——”
“我看到影去刑堂了,而且主上命我行鞭挞之刑。
半月绞着手中的帕子,脑海中一直回响着柳鞭在影身上留下的声响。
“没事,这些影他能受的住。”
濡儿看着半月失心的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知道,可我总觉得自己违了心,影可是和我一路走过来的人。”
半月扑在濡儿的怀里,忍不住哭出声来。
“但你也得知道,如果你没有去做这件事,主上也会派其他人,在他们手上影怕是得吃更多的苦。”
濡儿拍着半月的背,对她说的事情的轻重。
“我没事了,哭一场就好了。”
半月从主上的怀里离开,用着衣袖擦干眼角的泪,站起身对濡儿扯出一抹笑。
“舒服了就继续做到自己本分的事。”
濡儿折起放在一旁的衣衫,随着半月的释怀而高兴。
“对了,这是主上要我给小姐的药。”
半月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赶紧翻出自己的衣袖,将那一瓶药膏拿出。
濡儿接过瓷瓶揭开盖子,轻轻嗅了一下,有些疑惑。
“这是凝颜。”
要知道上一次主上给她的那一瓶还没用完,这次又送来一瓶。尽管这东西在主上那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宝,可放在市面上,也是炙手可热的药物。
“不管是什么,主上送来的东西总归是好的,小姐拿着用就行。还有大夫说小姐若是想早早的让伤好下去,药还是得喝的。”
半月也不看濡儿是什么表情,便退下到厨房给她熬药去。只是她没有注意到,濡儿这一次并不在意药的甘苦,而是坐在那一直盯着手中的瓷瓶发着呆。
说来也奇怪,今年的冬格外的娇气。连着这京城的天也变幻无常,你看,前一秒还阳光万里,下一秒却是乌云满天。
“小姐你说这天变来变去的,是不是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半月挑着炉中的炭火,对濡儿抱怨着这种诡异的天气。
“怕是冬末的最后一场雪。”
濡儿拽着半月刚给她的披的袄裘,站起身从粉奁中拿出那一小盒梨枝,随手撒了点在炭火上。
“会下雪吗?吹了半天的风也没见它有什么动作。”
半月想起刚刚从园中走来的情形,一时不知道小姐猜的是对还是错?至少,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风,可是吹断了院里的好几只幼竹。
“没动作才好,要不然用什么借口让那些守门的侍卫离开岗位。”
“也对。”
半月弄好炭火,站起身,将那一串珠帘放下。
“小姐,我去将晚上的那副药给煎了,很快就回来。”
濡儿倚靠窗前,点了点头。
“别累着自己。”
半月“嗯”了一声,便掀开门帘向外走去。
屋外的风仍在不停地吹着,濡儿坐在屋中也能感受到风的强劲。两扇窗被风带动,发出“吱呀”的声响,其中还夹有珠帘碰撞的残音。
“主上。”
濡儿以为是半月忘带了东西又返回来拿,所以当她抬头望向那时,怔住了。
“受伤了,还是自己伤的?”
夜以沫看了一眼濡儿身上的伤,心已了然。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手自然的搭在桌上规律的敲着。
濡儿给主上倒茶的手微微顿了下,她自知瞒不过主上,所以没打算瞒他。
“是。”
濡儿倒完茶,退到一旁等着主上的惩罚,只不过迎来的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很久,就当如濡儿觉得主上已经离开时,夜以沫开口说了一句。
“下次不要出现这种情况。”
濡儿抬起头愣了一下,却发现房中已没了其他身影。
恐怕连夜以沫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找他,只是他走着走着,脚就不自觉地迈入了屋门,朝她走去。
确实很奇怪。
濡儿和夜以沫都是这样认为。
“小姐。”
半月端着药走进门,就看着小姐站在桌子旁想着东西。半月害怕她会受凉,便出言提醒的。
“嗯?”
濡儿回过神,应了一句。
半月将药放在桌上,她看到桌上被人动过的茶,有些疑惑。
难道刚才有人来过?
“刚才口渴便倒了一杯,还没阵工夫,茶凉了。你且把东西都撤下去,重新换一盏过来。”
濡儿望了一眼桌上的那杯茶,才觉得刚才自己是真的见到了主上,不过主上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没有必要将事一一告诉半月,反而叫她担心。
“是。”
半月将桌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朝外走去。
濡儿拿起一枚蜜饯,然后端起药一口,喝尽。
药的苦,一下子在她的嘴中渲染开来。待到她适应了这种苦味后,她才将蜜饯含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