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雷城以西,有一座庄园,在它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独立出来的一片地方,大家都好像故意远离这间屋子,而说是庄园格局却非常小,只是比普通平民屋子大上那么两三倍,正常来说,应该叫宅子,还不能算多么豪华的宅子。
因为它既不奢华,也没那么大,看起来不像贵族居住,也不像平民居住,只能说是一个比较怪异离群居住的人家,这户人家从前到后还只有一个人。
哐啷!
“呸呸!谢瓦尔夫,你这玻璃怎么透明的,还那么结实,我差点被弹出去!”
抖落一身玻璃残渣,顺便小心护住怀里的人,这可是借(偷)来的,回头还得还回去,自然得保护好了,要是少条胳膊,少条腿的,怎么向那个女孩交代。
“哼!”
屋子的黑暗中传来一道冷哼声,接着,有点冰凉嘶哑的声音淡淡道。
“你好意思说我,每次来我这,都从窗户进来,那么大一扇门摆那,你不走正门,非得走窗户,能怪我?”
“再说,呵呵,玻璃不是透明的,难道还是有色的?”
“咳,那,你可以换个薄点的。”
某道弱弱的声音建议道。
“薄的贵,厚的便宜,反正你肌肉发达,身材魁梧,伤不了你的。”
“……”
“好了,说吧,来我这干嘛,你不好好在喷泉那趟着,大白天带着一个小子满城跑,是逃债呢?还是私奔?”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
“像,非常像!”
随着这话,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得体的着装,正式又不失贵气的贵族制装扮,外表优雅谦和,不说话的话,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俊美不凡,儒雅知性。
“不和你开玩笑,找你是想让你看下,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昏睡了几个月还没醒?”
扫掉桌子上的许多瓶瓶罐罐,把人轻轻放上去,没办法,总不能这个时候给变张床出来,拿桌子凑合吧。
看着他狂风扫落叶的动作,站在一旁本想阻止的人,嘴角抽了抽,我的药,我的药啊啊啊!
“来吧。”
捏了捏鼻梁,缓口气,知道和他计较也没用,反正都习惯他的作风了,上前几步,走到少年身边,从头到脚打量一眼,拿起一只手,探下脉象,平稳,安定。
咦!
这分明是健康的脉象啊,理论上,不可能沉睡这么久,奇怪了,那换个方式。
放下,退后几步,确定好距离之后,轻轻吟唱咒语,一道光芒扫过桌上的人,隐约可以看到是一个圆形的魔法阵在身下快速闪过。
“怎么样,什么状况?”
挑挑眉毛,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没有说话,看他不说话,站在旁边的人也安静的不说话,一直持续很久。
过了一会,淡淡的嘶哑声音响起。
“把人留下,我需要仔细看看,你明天再过来。”
“好。”
说完,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对他非常信任。
确定对方离开,精神感应一圈周围也的确没人之后,隐藏在眼中的贪婪才流露出来。
该从哪里下刀好呢?
嗯,手脚有两只,可以一只用来泡酒,一只拿去炼药,心肝脾肺都可以挖出来,放在营养罐里,需要的时候切一块出来试验,不行不行,太浪费了,还是整个拿去试药好了,用他的心做成药会有什么效果?
真是让人期待啊!
砰!
“啊!”
手中的刀还没切下去,木质大门整个飞起来,猝不及防撞到身上,连人带门一起贴在墙壁上,等到反应过来,身上的大门不但没有掉下去,反而压迫自己往墙壁上靠,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张俊美的脸立刻求饶道。
“大人大人,我错了,求您松开您的脚可以吗?”
大门另一边,一只穿着破鞋的大脚狠狠踩在门面上,不断使劲压着另一边贴着墙的人,声音平静道。
“我问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
“哦哦,人没问题的,他没事,健康的很,至于为什么醒不过来……疼疼疼,轻点,别踩……我说,我说,是他,他……您等他自然醒就好了。”
“……”
“拉乌德大人,我说实话了,真的,啊,您……耐心等着就好了,哦,对,最近,不,很快就会醒了,多等一段时间就好。”
感觉到身上的大门丝毫没有挪走的迹象,眼珠转了转,求生欲很强的继续道。
“他,他不是得了什么病,和普通的病症没有关系,是因为,最开始使用了某种魔法,导致魔力枯竭,晕过去的,后来,应该是身体为了适应,在逐渐进行改造,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您放过我吧,我错了,不该动了想把他炼药的冲动,呜呜呜!”
啪嗒!
木质大门掉落在地,同时,一道人影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抬头,看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人抱在怀里的邋遢大汉,眼皮一跳,心虚的瞄来瞄去,就是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我的人,你也敢动,不想在艾雷城混了,留下你,是看中你的医术,否则,冒险者公会不会留你在这,没有我的保护,走出这片区域,外面有的是人想杀你。”
“是是是,您说的对,那个,要不,切个手指给我也行的。”
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接收到的是冷冰冰的视线,脖子一凉,解释道。
“不是,我可以马上用恢复魔法帮他恢复的,保证和原来的一模一样,一……”
“滚,想都别想,我要真这么干,怎么对得起那个女孩。”
原来是为了女人啊!
啧啧,我说,那么颓废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精神过来,还跑来这片没人的鬼区,以为他会就此堕落一辈子的。
“什么时候醒?”
一耸肩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点头,转身,快步走出屋子,很快消失在谢瓦尔夫的视线中。
扫视一圈屋子,已经变形的大门,一堆打落的瓶瓶罐罐,不远的地面上还撒落着许多玻璃渣子。
“唉,你说,难得走一次正门,干嘛非得用踢的呢!”
“因为玻璃坏了,容易刺到人,我怕这小子身上留下伤口。”
远远的传来一道声音,是本该已经走远的人,想到刚刚的行为,顿时,缩了缩脖子,他不会还在记仇,就只是,差点拿那小子用来炼药而已,不用这么小气吧。
对于老远就把声音传过来,倒也没什么稀奇,都是一些小手段,有点能力的人都可以做到,何况,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