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蒙蒙亮了。
朦胧中杜砾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朝他走来,他醒了过来,睁开了眼。
“来者何人!”
杜砾中气十足的话语让来人楞了一下,他左右瞧了瞧,有些疑惑:“不对啊,这是我的坑啊。”
“嘿!你小子,占了我的位置还挺横的。”这人突然反应过来了。
杜砾打量着他,头发整洁,衣服干净,鞋也擦得锃亮。
这人说啥?说我占了他的位置?
杜砾又看了下自己,自己明明更像是乞丐吧。
当然他也没那么差,主要是来的这位实在是太过光鲜,有对比才有差距。
“小子,看什么呢你,赶紧让开,马上到点上班了。”来人似乎有点着急,撩开袖子瞧了眼手上的金表。
杜砾眼睛瞪的老大,问道:“这乞丐窝你的?我看你也不像啊。”
“嘿。”来人乐了,“你急什么,等会就像了,赶紧的起开,哥给你来个大变活人。”
听了这话,杜砾刚要起身,可屁股刚离开这窝就又坐下了。
就在他屁股抬起的一瞬间他发现任务的剩余时间突然不走了。
他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现在可不能离开,自己这任务还差这2分钟呢,
“不行,你先表演给我看。”杜砾梗着头,一副你不表演,我就不走开的样子。
来人有些纳闷,这不人都起来了,怎么就又坐下了?
他又看了下表,也不和杜砾纠缠,说道:“行吧,你瞧好了啊。”
那人走到杜砾旁边,从床边打开小暗格取出了一个小箱子,从中拿出一套衣服放在一边,当着杜砾脸就开始换衣服,一点也不见外。
杜砾瞄了一眼,嘿,别说这人还挺白的。
那人正换着衣服呢,突然,
“啵”
一声轻响,一个小物件从他换下的衣服里掉了出来,正掉在杜砾手上。
咱可是拾金不昧的好孩子啊,杜砾正要提醒,机械女声却又响了起来:
“任务:收下对方的礼物。”
……
你管这叫礼物啊?
杜砾一阵无语,手却是一点不慢,趁着那人背着身,拿着东西往腰带上一抹,就收入囊中了。
这腰带是师父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据说是师父年轻时自用的法器,就一个作用放放东西,而且里面空间极大。
储物类法器,可不多见,一直属于有价无市的存在。
杜砾也不傻,特地背了个小背包,来掩饰这条腰带,财不露白的道路他十分清楚。
“任务完成。奖励技能书《乞讨者之愿》一本。”
“任务完成。奖励初级聚灵法阵一张。”
两个任务同时完成了!
聚灵法阵,杜砾当然知道,这可是居家旅行必备法阵,那些个高手随身都备着几张,走到哪用到哪,法阵发动时聚集的灵气能让修炼快上不少,配合灵泉使用效果更佳。
但这乞讨者之愿又是啥玩意啊,杜砾刚起了这个念头,一段文字说明便涌入了他的意识。
乞讨者之愿,用特定句式向他人乞讨物品,既有概率获得对方施舍,冷却时间二十四小时。
这玩意好像有点用啊,就是概率这两个字玄乎了点。
学着看看吧。
杜砾意念一动,系统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学习成功。已掌握技能:乞讨者之愿。”
他没想到这技能书连取都不用取出来,而且竟然不用修炼直接就能学会。
这也太神奇了吧。杜砾一时之间赞叹不已。
“大爷,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给点钱吧。”
杜砾还在惊讶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老乞丐向他乞讨,说的话和他技能里介绍的特定语式一模一样,就连语气都丝毫不差。
杜砾不得不感叹道:“果然是乞讨者之愿啊。”
这老乞丐衣衫褴褛,一手端着个碗颤颤巍巍,一手……
手呢!杜砾惊了,他百分百确信这老乞丐就是刚才那个穿戴整齐的家伙。
好家伙,大变活人把自己变乞丐了,这手也只剩一个了?
想着杜砾就要伸手去摸,看看这家伙是不是把手藏衣服里了。
老乞丐却极为灵敏,用碗一下拍开了杜砾的手道:“瞎摸什么呢,还不让开,我要办公了。”
……
一个乞丐对自己说要办公了,这话杜砾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只能默默的站起身来,把“工作岗位”让给了老乞丐。
“哎,我说小子,刚入行吧?”老乞丐躺在床上装出一副要死的表情对着杜砾说道。
……
敢情把自己当同行了,杜砾有点汗颜不知怎么的冒出一句:“初来贵宝地,请多关照。”
“好说好说。”老乞丐依旧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小子,今天你去公车站讨去吧,负责那块的小张今天请病假了。”
好嘛,还真是个大公司,制度完善连病假都有。
“如果有人来找你麻烦,就报我何老实的名字。”躺在床上的老乞丐说着抬了抬下巴对杜砾示意了一下。
何老实……杜砾看了看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又瞧了瞧他那只“断手”,何老实啊,何老实,何其老实啊……
杜砾自然是不可能去公车站乞讨的,他离开了何老实,这才将那块小木牌拿了出来,仔细端瞧。
木牌上一面刻着老实两个字,另一面刻着一个大大的丐字,旁边还画着一个小袋子。
老实,不用问,肯定指的是何老实了,后面这个丐,不出意料的话就是他们这个组织的名字,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丐帮?
杜砾可算是开了眼了。
先留着吧,说不定以后用得到呢,好歹是别人送的“礼物”啊,杜砾将牌子收了回去。
不知不觉,天光已经彻底大亮了。
又是新的一天。一想到明天就是赌斗的日子了,杜砾想着今天必须找到一个住所。
他倒是没有太多要求,只要有一个能让能够让他专心画符的地方就可以。
符箓要求精细准确,特别是在勾画的时候,最忌别人打扰,不然轻则影响效果,重则整张报废。
正寻思着呢,杜砾走到一间宾馆前停下了脚步。
他捎一抬头便看见“有朋”两个大字高高的挂在门头上。
杜砾记得,这里昨天他就来过,他往里看了一眼,巧了,还是昨天那大姐,还是昨天那大脸。
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