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病毒人只是单纯的狂暴,到了五年后的今天,他们变得有组织性、会使用兵器器械,还懂得害怕甚至逃跑,不得不说,似乎它们的智力正在进化?”军师说道。
“不不,不是这么理解,听蝉。”
“怎么说?”
“我有一种更加不安的猜测。”
“啊?主公说来听听。”
“报告主公。”望天狼的报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怎样,情况如何?望天狼。”
“主公,按照你的意思,我都试探了,飞虎军的部下,没有人知道飞虎军现在出城的消息,绝大部分士兵都在休息了,没什么异常。”
“好,那你去休息吧,待我和军师商量对策。”
“是,主公。”
望天狼退了下去。
“关于病毒人的讨论,先打住吧,我也只是猜测,我们先把眼前飞虎军留下来的士兵安顿好。”
“是,主公,安顿军士这件事,我认为还是要你亲自去安抚。”
“直接去告诉他们实情?”
“是的,坦诚,争取他们的理解。”
“行,那么,编制的事呢?把他们纳入哪个团的编制比较合适?”
“这个问题,我相信主公自有人选。”听蝉微微一笑。
“哈哈哈,知我者,听蝉也!那就,让他们编入望天狼的团。”
“如此甚好;主公也早些休息吧,又是凌晨了。”
“军师有劳,也早休息。”
言罢二人各自回屋。
次日,主宰领着军师并望天狼、传奇二将,来到飞虎军部下营内,召集全体军士,跟他们说明了昨晚的情况。
一开始,士兵们吓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更多的,是怀疑,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们一直跟随的领队,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
“各位,听我说,我知道大家可能会认为,是我们把你们将军给赶走了,以此剥夺他的部队,好把你们收编,对吧?是不是?从你们的眼中,我看到了这样的疑问和困惑。”军师不失时机地把话说开了。
军士们有些点了点头,有些则摇了摇头,总之,他们需要一个值得相信的理由或者证据。
“士兵们,掏心话跟你们讲,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将军要不辞而别,你们去看他的战马和兵器都还在;再说了,以你们将军身手,他不远千里带着你们来投奔我们,我们感动都来不及,这对于我们临江城来说是一件大喜事、大好事,壮大了我们的军队,为共同御敌提升了战斗力,你们说,我们有什么道理赶他走?”主宰也赶紧补充。
“这位军士,昨晚是你守夜放哨对吧?我昨晚还问你,你将军在不在营中,你自己也跟我说他在屋里,就连你也不知道他出城的消息,不是吗?”望天狼走到昨晚值守放哨的那个军士旁边。
“嗯,是的将军,我没听到任何异常,所以我告诉你将军在屋里。”军士惭愧地说。
这一下,其余士兵终于比较信服,基本消除了疑惑。
“那么,现在我尊重大家的选择,第一,我邀请大家留下来,把临江城当做家,共同守护它;第二,其实我不想大家选,大家也懂我说的是什么。现在外面非常危险,出去没有目标地乱走随时遭遇不测;再说了,你们飞虎军将军这个人,重情重义,他也许只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暂时离开了而已,等他哪天回来,看不到大家,那一定会很难过,也会怪罪我没有把你们留下来。”
主宰说完,非常诚恳地望着每一个人,他眼前只有五六十个士兵,并不多,他还是很有把握同时说服他们留下来。
但是士兵们还是一时之间难以做决定,所以还没人愿意表态。
“好吧,我给大家时间思考,此事不急,须慎重。”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主公!我想好了!既然飞虎将军带我们来投靠您,那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留下呢?大家说是不是!”为首一个年长的军士,率先表了态。
当他转过身,军士们纷纷表态,愿意追随主公,不知为何,他眼眶湿润了,似乎他总是那么容易感动,他快步走到那个率先表态的军士跟前,用力地握着他的手,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给他们全体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快步离开。
军师接着宣布,从现在开始,直到飞虎军回来那一刻,他们编入望天狼的团,跟随望天狼征战。
军士们表示愿意接受。
回到议事厅,主宰召集众将开会。
良久,唯独霸王缺席,迟迟未到,主宰困惑,差军士再去催。
好一会,侍卫长亲自来报,说情况不好,请主公定夺。
主宰听完,大吃一惊,众将忙问是何事。
“我临江阁要折损一员大将了!”他悲痛地说着。
“啊?”众将也跟着大吃一惊,霸王怎么了?
主宰示退左右军士,压抑着情绪说:“霸王被感染了。”
“我的天!他怎么会被感染的?”这回,大伙儿可不是吃惊了,而是惊恐,霸王这么强悍的身躯,竟然也扛不住这个病毒?其次,一旦感染,按照城中的规矩,最终都无法避免,处决……
“我去看看他。”他从悲痛中缓了缓神。
“主公!这个时候你不要冒险!万一!”众将连忙拦他。
“我知道!我知道!”他闭上眼,仰天叹息,他何尝又不怕自己被感染!但是,他的每一个将领,都是他的血肉兄弟,再怎样,也要去看他。
“主公!我去,我替你去!”霸主喊道,他跟霸王号称临江“二霸”,关系也最铁,此刻他的心情,跟主宰一样。
“不,你替不了我。”
“对,我替不了你,主公!临江城可以没有我霸主,不可以没有主公!万一有失,无人能替你把持大局!”
“主公,霸主说的没错,临江城可以没有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但是不能没有你!你身系万军之重,百姓之托,不可以为感情之事冒险。”军师也劝他。
“没错,主公,你万万不可以去!”
“我怎么能不去!”
“主公,你非去不可,也不急一时,待我先去了解情况,并安排医师用驱瘟散先控制住,尽可能不给他的毒性加深,安排妥当,你再去也不迟!”
“对,军师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大家都附和。
“那行,军师你火速安排!”
“主公放心,我即可就去!传奇,你随我一道。”
随即,军师传奇二人,火速出了门。
众将无言,谁也不知道这时候能做什么。
屋子里充满了悲愤的气息。
良久,他终于冷静了些许。
“断剑,景婷,你二人,速度去查,最近跟霸王密切接触的人,包括城中百姓,一个不漏。”
“得令!”二人转身出去了。
“主公,前几天,霸王并没有近距离和病毒人交战,按道理如果是被那个批次的病毒感染,也是我们这些近身肉搏的先中毒,难道这个病毒现在已经变异到,可以远距离传播了?”居善说道。
“居善,如果是这样,那就根本防不住啊!我们全城都可能随时爆发大范围感染。”望天狼忧心忡忡地说。
“应该是不存在吧,等军师和断剑他们去查明情况,我们再讨论吧,现在没有任何头绪。”霸主说道。
“好了,现在,立刻安排下去,为全城每家每户发放驱瘟散,立即进行熏蒸;各团各部营地,尤其要火速做这件事,怠慢不得!”
“得令!”三人领命而去。
屋子里独自剩下主宰一人,这个时候他需要独处,以保持冷静和清醒。
他和霸王相识已经七年了,地球陷入病毒危机之后,霸王来投奔他,至今不知道已经共同征战了多少次,那种感情,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而此刻,他随时都将失去霸王,因为这个病毒一旦感染人之后,最快可以让人在三天内陷入暴戾的状态,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让人的神经系统错乱而导致机能系统崩溃而亡。
不管如何,最坏的结果都是——失去这个亲如兄弟的战将。
万分着急的等待,终于看到了军师疲惫的身影回到议事厅。
“军师,霸王的情况怎样?”
“所幸发现得早,现在中毒未深。”
“他还清醒着吗?”
“还能认得出我们,不过状态不是很好了,现在我已经做好了防护,我命人把守在他屋外,时刻关注他的情况,每隔两个时辰对他进行一次熏蒸。”
“做得好,我现在去看看他。”
“行,主公切忌不可靠的太近,传奇现在还在那里候着。”
“我知了。”
然而来到霸王的营地前,他仿佛看到了一种不祥的气息正在屋内蔓延出来,穿过走廊,来到霸王的屋前,传奇领着几个精壮的军士在门外把守。
“主公。”他迎了上来。
“封锁消息,任何人不给知道实情。”
“放心吧主公,这些几个都是我的心腹可靠。”
“霸王现在怎样?”
“军师留了驱瘟散在这里,只要他有情况,马上给他熏蒸。”
“我进去看看。”
“主公千万小心。”
“是了。”
传奇给他戴上防护面罩,穿上罩衣,又仔细地检查。
二人开始往屋里走,军士在身后把门关上。
霸王被关在一个大铁笼里。
“传奇,这是?”主宰十分吃惊,不知道为何要如此。
“主公,霸王身手不凡,倘若发作起来,谁能抵挡?故此,军师和我商量,不得已出此下策。”传奇谨慎地说着。
“你们这样为何不事先跟我说?”
“主公莫怪,不得以如此!”
他缓缓往前靠近,霸王此时已经神志恍惚,倚在铁笼之内喘着粗气。
“霸王,是我。”他强忍着悲痛说道。
数秒之后,霸王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已经被血丝布满,额头青筋暴突,表情痛苦且麻木。
他望着霸王,顷刻间判若两人,内心刀绞一般地痛。
“主公!——啊!”他刚开口,就猛力地用双手抓自己的脑袋。
“霸王!你怎样!”他眼眶湿润了,如果可以,他宁愿被关在铁笼里的这个人是自己。
“疼,疼啊!”霸王声嘶力竭地含糊不清。
“霸王!”他正要往前去,身后传奇一把拉住他。
“他一直都这样吗?”他问传奇。
“不是的,主公,偶尔。”
“医师的结论是什么?”
“轻度中毒、感染初期,还有望控制住,目前最担心的是驱瘟散难以为继。”
“想尽一切办法,发动全城百姓去采摘药材材料。”
“是,主公!”
“霸王,你一定能抗住的!你一定能好起来!”
但是,任凭他怎么喊,霸王除了蜷缩在铁笼的角落粗喘,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他“铮”地抽出佩剑,怒吼一声,将一旁茶几砍成两段。
“苍天!”
由于伤心欲绝过度,他一顿眩晕,几乎倒地,幸好传奇身手敏捷,一把扶住他。
“主公!冷静下来,霸王是我们并肩战斗的兄弟,试问我们谁不伤心难过呢?你这样损耗过度,是不以大局为重啊!”
半饷,他稍微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口中说道,霸王,我一定替你报仇,我一定要找出这背后的黑手,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然而,三天之后,经过一轮轮的排查,依然找不到霸王被病毒感染的原因,他并未和任何前方作战的人员接触,当时他全程都在城楼上指挥督战,所以,到底这个病毒,是通过什么途径传到他身上?
去问霸王本人?已经不可能了,他那个状态,是不可能自己说出个所以然。
这个悬案就此打住。
主宰为此连日不出门,也不接见任何人,只有侍卫长隔着门每天定时跟他报告霸王的情况。
一日,军师亲自来请。
“主公!喜事!”
“军师,何喜之有?”他在屋内闷闷地回应。
“飞虎军回来了!”军师言语之间难以掩饰的喜悦。
“噢?真的?”他听了,精神振作了些许。
“主公,如何不信我!快走!”
“你这家伙可别骗我出去,什么诡计都使得出来。”
“主公!这时候我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并且,他还带了小小的惊喜回来!”
“惊喜?”
“快出来吧,大家都在议事厅等候了。”
“行,就来!”
飞虎军到底是不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