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道:“既然如此,你就暂时做我的乐师,去乐府教那些乐工们练曲吧!或许有点事情做,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心情也会好一些!过些日子,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了,我们就选个吉日成亲!那时,我要让你做我的妻子!我的正室夫人!”
我叹道:“安琪都已经不在这里了,成不成亲也无所谓了。总之,我会留在你身边好好爱你就是了。”
孙权道:“等到这里不再有人作怪时,安琪自然就会回来了!”
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脑子里现在几乎就是一片空白!什么事情都懒得想了!”
“那还是去弹琴吧!我去帮你把琴取来!”孙权道。
在乐府做事的日子里,我觉得自己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我在这里见到了许多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乐器。于是,我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我要组建一个乐团!一个由汉代民族乐器组成的乐团!这个念头一发而不可收,我沉迷其中,整日编写乐谱,指挥乐团排练,许多时候甚至留宿在乐府。
而与此同时,我对孙权的关心自然少了许多,经常会失去他的行踪,不清楚他整日都在忙些什么,只是听惕龙说,他最近呆在军中的时间比较多。
然而,忽有一日,府中传来命令,竟要乐工们排练哀乐。
“龙儿,这是怎么回事?”我私下里向惕龙探问,她的消息自然要比我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搞音乐的人灵通许多。
惕龙道:“姑娘离开府上来到乐府后,主公大多数时候留在军营,几位夫人每每望穿秋水。而主公每次回府时,却只去徐夫人那里,还扬言要扶徐夫人为正室,取谢夫人而代之。结果,两位夫人争宠越演越烈,直到昨日,谢夫人突然抱病而亡了!”
“他怎么能这样?”我立刻明白了孙权的用意,“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应该在军营吧?”惕龙道。
我道:“你去弄两套军装来,我们去军营找他!”
惕龙道:“不行,军营重地,擅入者死!我不能让姑娘去冒险!而且,周将军刚刚率军得胜归来,主公定于今晚为将士们庆功,所以此刻恐怕无暇与姑娘相会!”
“要庆功啊?”我心思一转:“有了!你去把被我编入乐团的那些乐工集合起来,让他们带好乐谱和乐器,跟我一起去军营!我们也去为将士们庆功,表表心意吧!”
惕龙笑道:“姑娘好聪明!”
我的乐团在庆功宴上演奏了好几曲气势雄浑的“交响乐”,所有将士都对他们所听到的这前所未闻的合奏赞不绝口,众将领提议将这些乐工留在军中,随军为将士们鼓舞士气,孙权欣然同意,于是这个乐团转眼间升级成了军乐团!我这个乐团指挥也便有了留在军中的正当理由。
营帐中无人时,我向孙权追问:“谢夫人是怎么死的?”
“众所周知,她是病死的。”孙权道。
“别瞒我了,她不可能是病死的!”我道,“倘若她真是病死的,倘若你对她哪怕有一点点怜惜,此刻也不会在这里与众人把酒言欢!”
孙权冷着一张脸道:“想不到你竟会为替她抱不平来指责我!你知道见龙调查的结果是怎样的吗?正如我早已料到却不愿相信的那样,意图杀害安琪的人正是她派去的!如果她不死,总有一天她会把你害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年刺死我大哥的小谢正是她的妹妹!小谢因为想杀你和我大哥,死在潜龙手里,所以你和潜龙都是她报仇的对象,而安琪就是她打击你的筹码!”
“怎么会这样……”我震惊得很。
孙权继续解释道:“她与小谢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没有几个人知道小谢是她的妹妹,因为小谢的母亲不但没有名分,从来都没进过谢家的府门,而且在小谢七岁时便死了。当时小谢因为没有钱安葬母亲,便跪在谢府门外求援,不料却被守门的人毒打。这件事恰巧被我们这位谢夫人撞见,她便以买小谢做奴婢的名义给了小谢一些钱去安葬母亲。小谢以侍女的身份进入谢府后,隐藏了本来的身份,暗中学习武艺使自己不断强大。为了替母亲抱不平,小谢先后暗杀了父亲已娶到谢府中的三位夫人。而小谢的这位姐姐得知此事后,担心东窗事发时小谢会被抓走,就索性将小谢赶出了谢府。小谢出府后,混进了杀手组织,并很快成为了其中的头目之一,后来小谢听说我的母亲派人到谢府提亲,于是为了报答姐姐几番相救的恩情,便潜入了我孙府,其目的有二,一是促成这桩婚事,二是杀了我大哥,让自己的姐姐成为江东的女主人!”
“你说小谢杀了谢府中的三位夫人,这其中不包括她这个姐姐的母亲吗?”我问。
“不,谢夫人的母亲是正室,早年就去世了。”孙权道。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查到的?”我追问。
“见龙在谢夫人那里找到了小谢生前写给她的信!”孙权道,“谢夫人竟然冒险将小谢的手笔留到现在,我想也不外乎两点原因,一是她对小谢的感情也很深,不愿毁掉小谢的遗物;二是她要时时将信拿出来看,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替小谢报仇!”
我接道:“你将这些事情查得一清二楚之后,便刻意专宠徐夫人,引她去对付谢夫人?那谢夫人是徐夫人害死的么?还是……你?”
“你怀疑是我杀了她?”孙权不悦地问。
“不!我相信不是你。我知道你宠徐夫人,只是为了保护我,所以你应该不会做出弑妻这种事情!但我还是想让你亲口告诉我不是你,这样我才能放心,才能深信不疑!”我道。
“只要是我说的,你就深信不疑?”孙权唇角扬起轻笑,“你信任我胜过信你自己?”
“是!”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孙权终于坦言道:“谢夫人的确是被人毒害的,但为了维护各方利益的平衡,我只能对外宣称她是病死的。至于是谁下的手,目前见龙还在追查,表面上看像是徐夫人,因为谢夫人的死对她最有利,但太明显的事情背后往往会另有隐情。”
“哎!都是一夫多妻惹的祸!若是在我家乡,一个男人只可以娶一个妻子,就不会有这么多纷争了!”
“这样说来,我们似乎更适合在你的家乡生活!”孙权长叹道,“那些善妒的女人都是咎由自取!她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懒得理!让她们在府中爱怎么争,就怎么争去吧!反正我这里有你就足够了!”
说着,他狂傲地将我抱至榻上,压上身来,笑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军凯旋,将士庆功,美酒当前,仙乐绕梁,佳人在怀,畅快!畅快!”
“不好吧!这里可是军营!”见他急着解军服上的扣子,我红着脸半推半就。
“今日庆功,百无禁忌!”他凑近我的脸,亲昵地道:“琳姐姐,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你都没有想念我吗?你将我丢在脑后这么久,今夜一定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纵欲式的狼吻狠狠封住了我的唇。“嘶”的一声,原本系得整齐的衣服被他从领口处猛地撕开,我的胸口一阵微凉,顷刻间又被他揉得滚烫。几个月不见,这家伙的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了?在他强势的控制下,我已不能言,不能动,不能挣扎,只能任他胡作非为,如他所愿,好好补偿他!
第二日,待到我醒来时,天已大亮,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我强忍着浑身酸疼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摸到自己的衣服,却发现昨天从里到外穿的三件衣服都被他撕坏了!
“这家伙下手真黑!”我气恼地将那几件烂衣服丢在地上。
“扑哧!”
笑声?有人在嘲笑我!我抬眼望去,见他正坐在桌案边不怀好意地望着我坏笑。
“你还敢笑?都怪你!”我抱怨道,“你赔我!”
他起身来到床榻旁,坐在榻边,伸手帮我将遮住眼睛的头发缕至耳后,低低哑哑地柔声笑问,“还要我陪你?昨夜那番折腾,还没累着你啊?”
“你……讨厌!”我打掉他在我肩上摸来摸去的贼手,道,“我是说要你赔我衣服!”
“哦,原来是说衣服啊!可惜……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啊!”他摊开两手道。
见他一副故意戏弄我的表情,我捧过他的脸道:“那我就不穿了,我们继续!”
我主动奉上深吻。
当他已有些意乱情迷时,我却放开他道:“好啦!游戏结束了!”
他不明所以地望着我,深邃的双眸中闪着些许意犹未尽。
我得意地跳下床榻,他终于发现,我已将从他身上脱下来的衣服统统穿在了自己身上。
“你……”他无奈地道,“真是好样儿的!”他不得不跳下床,找来行礼包打开,取出换洗时备用的军服穿上。
“哈哈哈……”看着他那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捉襟见肘模样,我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捂着自己的肚子大笑。
待他将整套新洗过的军装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又一丝不苟地挽起发髻,插上发簪,神采奕奕地站在我面前朝我微笑时,我竟不知不觉间忘却了笑意,一时失神,忍不住喃喃自语:“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将军是谁呀?真的是好帅啊!”
“你是在夸我吗?”
“当然啦!”我诚恳地点了点头。
“过来!”他将我拉到椅子旁,让我坐下来。
“干嘛?”我问。
“我来帮你把发髻绑好!”他笑道,“不然的话,就你这副这长发飘飘,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样子,一出去还不把我的兵都迷得晕头转向了?我找谁替我打仗去?”
“嘻嘻……我们两个怎么好像在互相吹捧啊!”我笑道。
“这叫相敬如宾!”他道。
“报!”有军士在帐外喊道。
“进来!”孙权命令。
一名军士进入帐内报告:“禀主公,营外有一个叫诸葛瑾的人求见!”
“诸葛瑾?没听说过!什么人啊?”孙权疑惑。
“诸葛瑾不是你的重臣么?你怎么会没听说过?”我插口问道。
“我的重臣?”孙权疑惑不解。
“你真不认识诸葛瑾?”我诧异。
孙权摇头。
“那诸葛亮,诸葛孔明,绰号卧龙那位,你总该知道吧?”我追问。
孙权还是摇头。
我暗道:不是吧?诸葛亮在这个时代的名号可比你孙权还响亮,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难道是因为还没到诸葛亮出山的时候?应该是了!如果诸葛瑾是刚刚才来投靠孙权的,那诸葛亮自然是仍在隆中高卧,自然还是个籍籍无名的隐士!
想到这里,我对孙权道:“不管认识不认识,总之你得重金礼遇,不管花多少钱也得把这个叫诸葛瑾的人留下!这个人是块国务谈判的好料,日后将有利于江东拉拢盟友或牵制敌军。”
“你怎么知道?”孙权问道。
我道:“道听途说呗!听说他很有能力,那就宁可信其有喽,先留下来,至于是不是真有本事,以后慢慢试不就知道了?”
“好!那我这就亲自去营门口迎接他!”孙权起身道。
待孙权离开营帐后,我暗自思量:那些能够为江东创造奇迹的人,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认识的?到底还有多少尚未加入江东阵营?于是,我拿起笔,一边努力回想《三国演义》中那些东吴名将的名字,一边将他们记录在竹简之上:鲁肃、甘宁、吕蒙、陆逊……哎!若是早知道会穿越到这里来,当初就该好好学学这段历史,现在也就不用想得么辛苦了!
“琳姐姐!琳姐姐!”
听见有人叫我,我猛然醒来,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孙权道:“姐姐若是累了,就到榻上去休息吧!”
“不了,大白天的,怎么能在主公帐内偷懒呢!”我笑道,“那个诸葛瑾呢?”
孙权道:“我刚才介绍了几位军中的将领给他认识,并听了他的一些治国治军的策略,觉得他果然非同凡响,就为他安排了住处,派人带他去安置了!”
“安置了就好!”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
“琳姐姐,这是什么?”孙权拿起我写满名字的那片竹简读道,“东吴名将:鲁肃、甘宁、吕蒙……”
我道:“哦……这个嘛……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仙岛,岛上有块石碑,上面刻着这些名字,我觉得很奇怪,醒来后就把那碑上的名字录下来了,只可惜忘记了许多,已经记不全了。”
孙权笑道:“你写的这些‘东吴名将’中有许多都不在我江东阵营,更有不少是连我这个江东主公都不认识的啊!比如这个甘宁,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