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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底牌,终极幻象

喝下午茶几乎是范裕辰成为"花太太"后养成的另一个坏习惯。坐在Tchibo咖啡店里,范裕辰神情恍惚的像咖啡泡沫一样。最近她的思考能力极度下降,已经快要变成笨蛋了。

花景言最近在忙着和美国惠伦集团签订战略合作关系的事情,而她也从财经杂志上获悉了一项重要情报。那就是,惠伦总裁的女儿辛蒂安娜是花景言的初恋情人,也是他回国前唯一爱过的女人,并且后面的一点已经得到了花景珍的证实。

听说那个女人聪明事故,曾经狠狠的伤害过花景言。这一点在范裕辰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原来世界上还有能够伤害到他的事吗?她差点就要觉得他是战无不胜的金刚之身了。

“你怎么在这!”

正想着,耳边就传来那熟悉的低沉声音。范裕辰几乎是有些激动地抬起头,却看见花景言带了三个精英助理和一个漂亮的大美人站在她的面前。

一瞬间,她显得有些狼狈,到底是怎么个狼狈法,她也说不清楚。

“言,这位是!”

他身旁的棕发美人竟然说着一口流利中文,想必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辛蒂安娜小姐了。范裕辰垂下眼,温顺而有礼的站起身,安静的等待着花景言介绍自己。

“这是我太太。蒂娜,你们先过去,我和我太太聊两句。”

倨傲的眼神!即使范裕辰不抬头也能感受到这个美国女人不善的目光。辛蒂安娜耸了耸肩,转身跟着随同上楼去了。

“蒂娜?看来你们早就认识。”

等人都走后,范裕辰开口同花景言说了回国后的第一句话。意识到这一点后,范裕辰竟然感到微微的心酸,仿佛心底有哪一个她不清楚的部位开始发酵了。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说过话了。这半月来,花景言几乎住在了公司里,能跟他说话怕是要得到特批呢!

双手抱胸,花景言高深莫测的俯视着范裕辰满脸酸楚的表情,心情大好。

“怎么,我聪明过人的太太吃醋了!”

看着他在她面前的神采飞扬,范裕辰觉得很刺眼,就像中午按摩中心外的太阳一样。

是么?蒂娜,多么亲昵的昵称啊,就这么让你兴高采烈吗!

第一次,范裕辰有种想逃的冲动,是不想看到他半月没见还能意气风发,还是不想看见他佳人在侧,她已经不想去管了。

拿起皮包,一声不吭的准备无视面前的男人转身离开,却被花景言一把拽回来。偏着头,他想要看清楚此时范裕辰紧紧别开的脸上到底是何表情。却在这时看到范裕辰冷冷的抬起眼,轻声说:“放开我。”

这样的态度无疑惹恼了花景言。难道这就是久别未见后的反应?是谁说"小别胜新欢"来的?真该拉出去打死!

“注意你的态度。”花景言警告道。

“我会的,你先放开我。”

旋即,范裕辰顺从的说。的确,从她认清楚自己对于花景言不再具有价值的时候,她就该学会顺从了。

对于范裕辰不寻常的态度,花景言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以前的范裕辰或许是顺从的,但那种顺从里总是藏着时隐时现的锋芒,就像他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看笑话一样。可是现在的范裕辰却顺从的让他感觉乏味。

对!就是乏味。

索然无味的放开她,花景言沉吟了半晌,终于开口说:“今晚我回家吃饭,有话要跟你说。”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吗?

范裕辰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看着她像是要飘然远逝的背影,花景言有些烦躁。这太不正常了!他的目的不是就要达到了吗?为什么,现在他却有种背叛了范裕辰的可恶感受?

他们之间是公平的,全属出于自愿,他从没强迫过她,非但没有还答应了她所有的要求,他没有让她替他去摆平那些恶心的商场毒瘤,甚至还绅士的让她成为了一个无忧无虑的贵妇人。这些不是她一直处心积虑谋划想要得到的吗?

那么,她现在这是什么态度?他只需要她做一件事,她做了,他们之间就扯平了。这是多么一本万利的事,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景言"。

忽然,那一晚她那一声悲戚的低唤又冲进了花景言的大脑。

去他的!自从那以后,他就变得不正常了。这都要怪范裕辰,他们之间说好了只是利益的交换,她凭什么认为她有资格爱上他?

爱他?是的,该死的他早该想到。最近范裕辰的郁郁寡欢和疏远淡漠,全是因为这个。

花景言随即迅速做了一个决定,应该提早让她知道他的计划,否则听任这段关系发展下去的结果一定是恶性的!

蜜月回国后,他们搬出了花府老宅。在范裕辰看来,这是花景言早就设想好的。他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目的达到了,如果还在老宅里怕是又要无端生波,所以一早离开也好。于是,他们搬回了花景言那套私人公寓。

兜兜转转,到底她还是住在了这里。看着餐桌上的饭菜,她想起花景珍曾经提起,花景言非常想要一个会做菜的妻子,原因好像是那个辛蒂安娜从来不下厨。而后她又想到做他情妇的那段日子,他要求她好好练习厨艺,会不会也跟这个有关呢?

进而,范裕辰举一反三的想到,说不定自己一早也是花景言设定的目标。老早开始他就已经在谋划了,他们俩的计划几乎是同时进行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她输的最惨,一直稀里糊涂的什么也没发现,直到人家要翻底牌了才仓惶的意识到。

范裕辰啊范裕辰,真是枉费你一向自认计划周详。想不到,到头来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算了吧!反正她的目的也快要达到了。如果花景言真的是一早就对她有所图谋,那么她对他的真正价值必定也还没有真正展现出来。因此,她还有最后的一张孤牌好打,在花景言翻底牌的同时,她那张绝妙好牌也将随之面世。只是,范裕辰不能确定这最后的一点点筹码是否足以令花景言接受她提出的交换条件。

不管怎么说,顺利的话,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她也应该毫无牵挂了。真有那一天的话,就算是报答他,也一定把这出戏唱圆吧!

花景言回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一幅情景。范裕辰的态度和白天时竟然判若两人。她积极的拉着他走到餐桌旁,亲自为他上了一道他最爱吃的蟹黄寿司卷。看着她忙前忙后的准备酒菜,花景言有点迷惑,他是来摊牌的不是吗?

晚饭吃的非常开心,花景言感到很久没有这么温馨的吃过一顿家常便饭了。看着范裕辰手脚麻利的收拾碗筷,雷厉风行的伸手一点也没退步。

整理停当之后,范裕辰安静的坐下来,等着听花景言要跟她说的话。可是两人干坐了好久,竟然还是没有办法打破沉静。

范裕辰心想,就由自己来说吧。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沉吟了这么久,花景言看着眼前平静的范裕辰,评估着她会不会也察觉到了,才会这么反常。现在既然她问了,早晚要说,挑明了也好。

“我想说关于我们的婚姻合同的问题。”

“嗯。我知道。”

果然她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办多了。花景言不禁松了口气。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这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么!”

“等你决定。”

范裕辰短短的一句话,让花景言有些说不下去。她的顺从看上去竟然有些凄楚,让花景言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好像是个大骗子一样。但是,他还是决定说下去。

“我一直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女人。聪明,不多事,有欲望,但是不要爱情。这样我会觉得很安全,因为我要塑造一段完美的令人羡慕的婚姻来摧毁一个骄傲自负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辛蒂安娜。”突然范裕辰开口代替他说道。

“果然,你还是发现了。”她果然是聪明的。

“这太明显了。你需要我来塑造一段看似风光的婚姻,但是没有这么简单吧!”

“你说呢!”

忽然,花景言决定先不着急告诉她一切,因为他很想知道范裕辰到底聪明到什么地步,也想听听看她是怎么想的。

“第一,你说你需要一段完美的令人羡慕的婚姻。这一点我就无法满足你。”

“为什么!”

“因为我的出身就可以轻易打破'令人羡慕'这个美梦。”

花景言沉默了,讶异着范裕辰头一次主动提到自己的出身。

“第二,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背景。所以,选择我根本不是为了让人羡慕。”

“哦?那是为了什么!”

范裕辰缓缓抬起头,坚定的眸子里清澈的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凝视着花景言,仿佛早已将他看透。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你想用一段耻辱来羞辱你的另一段耻辱。”

想不到自己的想法经由她的口中说出,竟然是这么刺耳!这是花景言的第一感受。

没有给他产生第二感受的时间,范裕辰又说:“因为辛蒂安娜在你过去的爱情中已经趋近完美,所以你不可能还希望用另一段'完美'去打击她。只有完全相反的选择才能更好的羞辱她,让她感到后悔,后悔当初放弃你。你想让她知道你恨她,恨到不惜用耻辱来毁灭自己,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完美主义。”

早就知道他对自己是轻视的,想不到当自己冷静地将分析的话说出来时,竟然还是那么让范裕辰难受。但她还是要说,只为证明给他看她早就清楚,她不是完全受掌控的那一方。

“所以,当你知道我是孤儿,又是温氏母子的发泄对象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够资格的。而我,只要你的钱,你的地位,你的势力,不会要你的爱情,所以也可以让你安全的保留那份对辛蒂安娜尚未磨灭的期待。”

花景言静静地听着,冷冷的看着,但在内心深处竟然感到一丝慌张和羞愧。是因为范裕辰的过分冷静,还是因为她透析事物的角度竟然和他如出一辙?

“于是,你要训练我,让我臣服在你脚下,让我成为可以将辛蒂安娜一击致命的武器。因为以她的聪明,如果我没有真的爱上你就根本不会达到效果。所以,你要我陪你周旋,陪你一起导演了一场****闹剧。”

“那你爱上我了吗!”

这话一出口,花景言就觉得荒唐,这种时候是该问这问题的时候吗?这么问就好像他也不确定一样。但是他还是目光如炬的紧紧盯着范裕辰,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的表情变化。

但是很可惜,让他失望了。范裕辰脸上就像冻僵了一样,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注视着他。几乎过了天长地久的时间,她终于又开口说道:“其实我有没有爱上你并不一定是问题的关键。重要的是我一定会说话算话,让你漂漂亮亮的达到目的。”

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但花景言却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就像当初她向他提出要和他结婚时的眼神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除了我和温氏母子的关系和我过往在温氏工作的情况,你对我的调查还有多少!”

“资料只有你18岁离开收养所,被温氏母子送到美国以后的事,之前的除了知道你的母亲在你14岁时去世以外就一无所知了。”

“嗯,那么我会让你知道更多。当你知道更多之后,你就可以对你的'蒂娜'开始实施你的复仇计划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样说,他有一种她马上要消失掉的错觉,这种感觉让花景言不知所措。

接着,范裕辰又说:“但是,在那之前,你要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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