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放学的时间，江景阳和李然一人拿了一个小兔走出电玩城。
掂量起手里的小兔，李然就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玩了一下午，竟然一大半的游戏币都花在了抓娃娃上，还只抓回两只小兔。
看到江景阳把小兔抱在怀里，李然就有一种幻灭感。
江景阳拦车，两人回学校取自行车。
到学校时，已经放学了，好多人推着自行车出来。
江景阳没去拿书包，直接取了自行车。
从车棚到校门口的距离，江景阳收获了无数羡慕的眼光。
少年高挑，气质清冷，推着黑色的自行车不紧不慢地走着，自行车的车把上还挂着两只白色的小兔。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高冷映射出来的反差萌？
为什么是两只小兔呢？因为李然的小兔被江景阳抢走了。
江景阳骑上车发现很不方便，两只小兔一直在打他的腿。
江景阳无奈，一只手轻轻拍了两只小兔：“乖乖听话。”
李然的眼珠子快掉地上了。
自己的兄弟好像智障。
中学比小学放学晚半小时，江景阳到的时候，齐洛正蹲在地上画火柴人。
“嘶——”车轮与地面发出摩擦声，江景阳牢牢停在齐洛面前。
齐洛受惊抬起头：“哥哥，你终于来了。”，齐洛扔掉小棍儿，拍拍手起身。
蹲得有点久，腿都麻了。
“喏，给你。”不知什么时候江景阳摘下小兔，在手指上晃来晃去。
齐洛抱着小兔不撒手，转而想起：“哥哥你哪来的？”
“咳咳。”江景阳不知怎么回答。
跟小姑娘说实话？我逃学了。
艹，这不是反面教材吗。
军训发的？谁他妈军训发绒毛小兔，还一发发两只。
“我们去电玩城了。”
我他妈，江景阳想跳车打李然。
“啊？”齐洛不敢置信，整个人呆了。
“别听他胡说，我们回家了。”江景阳揉揉齐洛的头，没忍住又捏捏她的脸。
“哦。”
路上齐洛很安静，坐在后座上一句话也不说。
江景阳心里忐忑，自己的堕落惹得齐洛不开心？
江景阳一直在寻找开口说话的机会。
突然看见路边的糖葫芦，心里有了想法。
“洛洛，吃不吃糖葫芦？”
“吃。”小姑娘回答地脆生生的，听着也不像生气。
江景阳买了一串草莓糖葫芦，剥去一半外皮，递给她。
齐洛咬一口草莓，很甜，连着心情都变甜了。
开心的眯眯眼，腾出一只手拉了拉江景阳的衣服。
“哥哥，以后你不许逃学。”
“知道了。”
“嘎嘣”一声糖葫芦的糖衣碎开。
“逃学是不好的。”
“嗯。”
回到家门口，齐洛的糖葫芦还剩最后一个草莓。
想了想，还是忍住。
齐洛踮脚：“哥哥，张嘴。”
江景阳还没来得及张开嘴，草莓就贴在唇上，粘粘的。
张开嘴咬住，草莓的汁水蔓延口腔，还夹杂麦芽糖的味道。
很甜。
“好吃吧？”
江景阳点点头。
齐洛笑了：“等你以后老了，没钱了，我就给你买糖葫芦，你吃两个我吃两个。”
“傻蛋。”
江景阳也笑了。
只要在哥哥身边，哪里要你花钱。
只是江景阳没想到，几年后，不知道是谁整日跟在齐洛身后等她买单。
***
李然回到家，客厅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
他心里纳闷，家里没人吗？
换好鞋子，开心。
“哎哟，妈，你在家呀，吓死我了。”
李然捂着砰砰跳的心脏，着实吓坏了。
“说话呀。”
李然妈妈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然走过去，坐下，谄媚地问道：“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显然忘记今天下午逃学的事情了。
“你下午去哪了？”语气生硬，夹杂几分怒气。
“我……”李然瞧见妈妈的脸色不好看，知道瞒不住了，“我跟江景阳出去玩了。”
“臭小子，才开学几天，你就敢逃学了？”
“妈，轻点儿，疼。”李然的头忍不住靠近妈妈的手，“江景阳也去了。”
这时的李然妈妈听不进去任何话了，一心想给李然点教训。
被收拾完的李然碰碰发红的耳朵，觉得这耳朵长的太大了。每次一惹妈妈生气，这两只耳朵总要遭殃。
不过想想跟自己一起逃学的江景阳就算回家不挨打，也总得挨骂，李然的心情又好了些。
***
林宜看到江景阳回家，让他赶紧洗手吃饭，压根就忘了下午的电话。
吃完饭就催促江景阳洗澡上床。
江景阳洗好澡，没有吹头发，任由发梢滴水。
半躺在床上，捞起旁边的小熊，抱在怀里，若有所思。
今天碰见钟原有点意外，他不是应该在上学吗？
钟原就像戴了面具，让人看不清。
手机铃声响起，江景阳扔下小熊，拿起手机接电话。
“哥哥，你在干嘛？”
“刚洗完澡。”
“我有一道题不会，你给我看看。”
“嗯。”
“商店里进了一批糖果……”
齐洛那边还在念题，江景阳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了。
糖果，糖葫芦，甜，小姑娘。
“哥哥，你在听吗？”
“嗯？哦。”
“你根本没在听对不对？”
小姑娘炸毛了，江景阳赶紧顺毛：“我刚才在找纸，你在讲一遍。”
齐洛压抑不满，又讲了一遍。
江景阳心里很快有了计算过程，吐字清晰，思路完整。
“小朋友，还没做完作业？”
齐洛默了，以为这话是嘲讽。
“小心我告诉干妈你逃学。”齐洛磨了磨小牙齿。
这下轮到江景阳沉默了。
“是，我不敢了。”江景阳的语气带着几分求饶。
“哼哼，你知道就好。”
江景阳都能想象的到电话另一头的小姑娘露出得意的笑容和尖尖的小虎牙。
“你不说话，我写作业了。”
“嗯。”
挂掉电话，江景阳苦笑，这小姑娘怎么会担心他想逃学。
江景阳捞起小熊，点了点它的额头：“小熊，你的小主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不要对我笑，你连她的万分之一都不如。”
小熊要是会动，一定捂好自己的额头躲得远远的。
太可怕了，语言和动作的双重打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