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浅末看着眼前的梅道长,眼神慵懒随意,左手手腕的图腾的确发烫。“怕您是我的故人。”阮浅末摸着手腕上的图腾,先开了口。眼角不经意间流露不屑。对呀,她是个天生的王者。何须惧怕谁?
梅道长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笑了:“贫道确是您的故人。”见四下无人,梅道长起身,撩大褂,跪地给阮浅末行了个标标准准的随泉渊大礼:“戊梓叩迎离殇殿下。”
戊梓?阮浅末轻笑一声,嘴角挑起一丝笑意:“随泉渊的人?那你是该称我离殇。”
“贫道虽不知殿下为何会来此地,但贫道不得不劝殿下一句。来到此地,还是按照此地的方式行事。避免为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阮浅末虽不在乎,但这个所谓的阮家还是要关照一下的,毕竟是阮家人帮自己解决了刚刚的麻烦事。“你先起来吧。”看着还单膝跪在地上的梅道长,阮浅末总归不忍心。
梅道长缓缓起身,“谢殿下。今日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等来日,贫道定将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殿下。”梅道长也是在考虑阮家。
阮浅末拂袖,的确如此,自己以阮家三姑娘的身份刚刚回来,怎可与男子同处一室过久呢?无论是星梦之地还是这里,怕都不妥。“你走吧。”阮浅末突然想起一事,又叫住他“等等。”阮浅末起身,走到,梅道长面前,看着他早已失去光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询问:“想回去吗?”
梅道长眼睛之中一丝光亮闪过,随即消失,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来这里这么久了,放弃了。”
世人不知,一句放弃,包含了他多少无奈,有藏了多少的不甘心之后失败尝试的心酸。
听到这话,阮浅末没有在说话。她退了一步,又坐回到椅子上,长叹一口气,心里满是无奈。“走吧。”阮浅末有些失望的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送走梅道士。阮浅末看着房间的物品,一件件拂上手,闭上眼睛。一瞬间,阮家三姑娘曾经生活的样子像场景重现一般浮现在她眼前。安静沉稳的阮家三姑娘,如今去了哪谁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轻轻叩门:“末儿?末儿?”
“请进。”阮浅末调整好状态,根据刚刚从这个房间里得到的阮家三姑娘生活过得习惯以及说话方式,假装自己是她。以阮家三姑娘的身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是目前来说,对阮浅末最好的选择。
来的人是阮家父亲,阮长文。阮浅末低头敛眉,做派十足十的像个大家闺秀。
阮浅末抿抿嘴,怯怯的唤了句:“父亲。”低眉不语的样子,让阮父心疼。自己小宠到大的小姑娘,在外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阮长文想想便觉得心疼。
阮长文坐到椅子上,长叹一口气:“末儿,你若真不想嫁给牧言,可以告诉父亲呐,为什么非要离家出走呢?”
“我……”阮浅末低头间,双手翻转手绢,不安一点点透露。
阮长文看小女儿这个样子也不便在说什么,起身走前,说道:“你既然这么不愿意,那我明日便去一趟牧家,把你和牧言的婚事,给退了吧。”
听到门被轻轻关上,咔哒一声,锁头卡进了锁眼里。阮浅末放下手绢,抬起头,轻声念叨:“牧家?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