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温斯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带江沿进宫,不过是以温礼的小厮身份随温斯城入宫。
江沿回到小筑后,容镜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
“江兄,来日方长。”
江沿没有读懂容镜的话,她很奇怪,心里隐隐的不安。
她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很快就到了边邑使者进宫的日子,虽然温斯城一万个不愿意,但既然答应了,自然还是要带着江沿进宫的。
边邑人进金陵城让温礼的棺木先行,以示对中翎的尊重。江沿尽力不让自己失态,但当看到温礼的棺木,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温斯城看着温礼的棺木和江沿的样子百感交集,他总感觉要有什么事发生。
皇帝追封温礼为顺亲王,牌位可供奉至太庙。
大臣们听到皇帝的追封,无一不觉得温礼运气好,竟获得如此殊荣。
只有江沿和温斯城,同这点赏赐比起来,哪里有温礼的性命重要呢?
江沿一心扑在温礼的棺木上,她没有注意到,有两个边邑使者在偷偷的打量她。
皇帝刚宣完旨意,店外忽然传来一声:“且慢!”
众人向外看去,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吓得脸色发白。边邑使者却不着痕迹地笑了。
温礼回来了。
温礼跪了下来:”臣有罪,贸然打断圣旨宣读。“
在场的人皆无比震惊,有的人壮着胆子问:“你......你是人是鬼......”
皇帝心中又震惊,又害怕,但还是故作镇定问道:“无妨,温爱卿平身,你还活着?”
温礼抬头向江沿那个方向瞧了一眼,回道:“此事说来话长,臣今日,是来捉拿奸细的。”
众大臣听到温礼的话有些吃惊,皇宫还会有奸细?
皇帝听了温礼的话同样有些讶然:“哦?奸细?朕听说当时就是温家军里出了叛徒才使得温爱卿...额受伤的,想不到温爱卿竟这样快就将他找了出来?”
温礼冷笑了一声:“陛下,我也没想到,这边邑的奸细,竟在我身边潜伏了五年之久,嗯?是不是呢?江沿?”
说毕就去把江沿从温斯城身边拉了出来。
皇帝和大臣们是不认识江沿的,他们看着江沿的打扮也只以为是个小厮。
温斯城也懵了,这是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不喜欢江沿,但江沿怎么可能是奸细呢?
江沿的大脑一片空白,从温礼说完那些话,她就无法思考,这...真的是她爱的那个温礼吗?真的,很陌生。
她就尽可能平静地说:“温礼,我不是奸细。”她不怕被别人冤枉,她只怕被温礼冤枉。
皇帝一时反应不过来:“温爱卿,你可有证据?即使这江沿只是个小厮,也不能冤枉了他。”
温礼笑了笑:“证据确凿,人证马上就到”他顿了顿:“这个边邑奸细,可不是小厮,女扮男装扮成我的知心朋友在我身边五年,呵五年啊,我都没瞧出来你是个女子。”说毕手一扬拔掉了江沿束发的簪子。
大家大吃一惊,温礼身边潜伏着一个奸细,还是个女子。
江沿感觉她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疼得她喘不上来气。
太监来报:“陛下,外面是温将军的副将孙副将,带着人证请求觐见。”
“传。”
孙副将带着人证进入了大殿,人证就是容镜。江沿看到了人证,忽然笑了,她明白了,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是奸细,奸细的下场是什么,她知道,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温礼向皇帝禀报:“容镜,边邑的二皇子,至于为何来到我们边邑就要他自己解释了。”
容镜向皇帝行了行边邑礼:“本宫在边邑时听说本宫的皇兄,也就是我边邑的太子殿下与中翎人有勾结,我本着为我边邑和中翎锄奸惩恶,自是要将这个人揪出来,后来本宫彻查了半年终于查出了江沿,五年前就开始潜伏在温礼身边。”
江沿冷冷一笑:“我是不是奸细,你再清楚不过,你所说是真是假,你也心知肚明。就凭你一张嘴,凭什么说我是奸细?”
容镜勾了勾唇:“这证据吗必定是有的,且证据确凿。”
容镜说毕转身对皇帝行了一礼:“中翎陛下,我想江沿没有想到今日的温礼忽然回来,有些东西未必来得及转移,不如去她的小筑搜查一番。”
皇帝思考了一下:“不错,江沿,你可有异议?”
江沿跪下:“草民不敢。”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江沿还算识趣,不过就算你不愿意,你也只是个平民。
两个时辰后御林军返回了皇宫。御林军首领郑尉向皇帝递上一物:“陛下,这是在江沿的床板下搜查到的,请陛下过目。”
江沿非常确定她没见过那个东西,不用说,定是容镜趁自己不在时偷偷放进去的,但是她却有口难辨。看起来铁证如山,江沿轻蔑一笑,果然么,眼见未必为实。
皇帝看过那些信笺,怒气冲天:“江沿,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些信上都写得明明白白。”
江沿道:“这信与草民无关,容镜曾在草民的小筑中住过,是否是他刻意陷害草民也未可知。”
皇帝听了这话看向容镜。容镜笑道:“江沿你这话可就奇了,你只是个平民,本宫堂堂边邑皇子陷害你做什么?我吃饱了撑的?”
众臣子听了点点头:“不错,你不过是个平民,陷害你有什么用。”
江沿听了这话无语了,我确实只是个平民,我也想知道你为何要陷害我:“陛下,可否核对一下字迹。”
皇帝被这一天的事弄得头痛,可又怕冤枉了人,在自己这一生的政绩上留下败笔,只得点点头:“可以,来人取纸笔来。”
不消一会,纸墨便取了来,江沿在上面写下几个字。又精通这一方面的大臣来检查,这大臣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缓缓将信件和江沿方才书写的纸放下去。
“启禀皇上,这两样东西,是一人所写。”
江沿听这话微微睁大了眼睛,饶是她再冷静,也无法接受这一现实。她走到桌前,去看那信件上的字迹,内心无比震惊,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