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子,我是珞珞呀。”司珞珞的肩膀被老管家王福一双大手,拧得生疼,忙大声向孙仲谋呼救。
孙仲谋听声音辨认出是司珞珞:“王伯,放开她吧!她是我朋友。”
王福松开手,说:“既然是少爷的朋友,怎么鬼鬼祟祟的?”
司珞珞摸着酸痛的肩膀,赔笑道:“老伯,你的手劲儿好大!”
“王伯,你先去忙吧。”孙仲谋说。
王福领着采买好的东西,去了厨房。今天那煮饭的老妪家里有事儿,他不得不暂时充当厨子。
“珞珞小姐,你怎么来了?”
“嘿嘿。”司珞珞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孙公子,你刚才怎么对着水缸讲话呀?”
孙仲谋不回答。
司珞珞跑到水缸旁打量:这就是平常的水缸,没什么特别的。
“孙公子,刚才你说的‘灿雪灵儿’,是不是我在花柳巷看到了那个?”
孙仲谋还是没有说话。
“原来你有超能力呀!我要去告诉吴公子他们。”司珞珞假装要走。
“别。”孙仲谋心急地叫住她。
“你告诉我真相吧。”
“珞珞小姐,这事儿我真不能跟你说,要不然一切超能力都会消失的。”
“这么说,你承认有超能力咯。这样吧,你把源质(超能力的源头)给我看看?我保证保守秘密。”司珞珞想起曾经看过的奇闻异书里有关于源质的说法。
孙仲谋想了想,只好点了点头。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普通的毛笔,往前一掷,只见毛笔旋转,笔头朝上,倏地,笔毛散开、伸长,像一只可爱的绒伞,稳稳停在半空。
“原来就是你呀?你还有什么本事,使出来看看。”司珞珞睁大眼睛,对空中那把绒伞说。
那绒伞听懂一般,在空中扭动,像个身着天鹅裙的芭蕾舞女孩;接着四处飞舞,所到之地形成五彩光晕,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光在中间闪烁;又停在后院的那颗桃树的粉红花瓣上,幻化成一朵雪绒花。最后,恢复原来的样子,停在空中。
司珞珞怔在原地,如同做了一个童话般的美梦。
孙仲谋右手一伸,绒伞落在他的掌心,变成原来的那支毛笔,然后,他把笔揣进怀里。
“孙公子,教我超能力吧?”司珞珞仿佛开了眼界,原本她以为自己看透了人间,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种无与伦比的美丽,她一下子像个懵懂的小女孩,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珞珞小姐,这个超能力并不属于我,而是一个故人留给我的信物。如果过度使用,会湮灭故人的神智。神智一旦失去,我和她之间的沟通就彻底断了。那时,我就真成了世上的孤儿了。”孙仲谋有些伤感。
司珞珞不忍伤害孙仲谋,就没有言语。
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前院响起:“孙兄,孙兄,你在吗?”
司珞珞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踟蹰间,一个白衣男子出现了。这不是刚才在吴府门口见到那人吗?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吴兄,你怎么来了?”孙仲谋很高兴见到这个男子。
“抬进来。”白衣男子扭过头喊。只见两个衣着朴素的人抬着一个箱子进来了。
司珞珞想起初见白衣男子时,他身边的两个家丁。原来他们出门是准备来找孙仲谋的。
“吴兄,这是?”孙仲谋一脸疑惑。
“孙兄,这是我到处搜罗,给你找到的前朝古籍。”
一听是难得一见的古籍,孙仲谋喜上眉梢:“谢谢吴兄的好意。”忙不迭让那两个家丁把箱子抬到书房。他立马打开箱子,仔细翻起来。
“孙兄,你知道里面还有哪些书吗?”
孙仲谋望着白衣男子,等着更大的喜讯。
没想到,男子说:“还有一些厚黑文本、浓词艳赋,专门给你找的。”
“啊!吴兄,你知道我对那些没有兴趣。”
“我知道。我特意给你找的。现在世风日下,哪个公子哥儿能少这个,你再不汲取养分,就脱不了‘呆子’的名号喽!”
“无知之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孙兄,我可是从来把你当朋友的。”
说罢,白衣男子抬起头。这时,他看到一旁的司珞珞,上下一番打量,认出他就是前番见到的小兄弟。
司珞珞难为情地把头扭向一边。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白衣男子笑着说。
孙仲谋听到这儿,站了起来:“忘了介绍,这位是吴玉堂吴公子。”
“也叫吴公子,那吴子诚是你的?”司珞珞问。
“是我的哥哥。小兄弟,幸会幸会。”
小兄弟?孙仲谋想道出真相,但司珞珞一副男子打扮,说出实情会不会惹得她不高兴,孙仲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恐怕吴公子叫错了吧?”这时,司珞珞开腔了。
“怎么?难道我叫你大哥不成,看你细皮嫩肉,骨骼瘦小,恐怕我一只手就能将你举起来。”初次见面时,吴玉堂就觉得这小兄弟有趣,听他这么说话,更觉他是个爱开玩笑的人。说完,吴玉堂把司珞珞像小猫一样,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司珞珞被举在半空,不停挣扎。
吴玉堂把她放下来,得意地笑着:“现在叫你小兄弟没错了吧?”
“你个坏人。我让你看看我是谁。”司珞珞把头上的发髻一松,晃了晃头,一头飘逸的头发洒了下来,她又双手一束,给吴玉堂行了一个女子礼仪,说:“吴公子,我还是不是小兄弟啦?”
看到这么个伊人在面前,吴玉堂迷乱起来,感觉好像有无数的烟花在头脑里爆炸,一时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突然,他窘迫起来。他一向在美女面前都是彬彬有礼的。怎么之前还把她抱了起来。我可从来没有和女子有过肌肤之亲。真是太丢脸了。他又想起,抱的时候,感觉到的软软弹弹的东西。哦不。吴玉堂顿时羞愧难当,慨叹自己的堂堂形象已经崩塌。
“小兄——哦——不,小娘子,实在是——”吴玉堂口吃了。
倒是司珞珞很大方:“不怪你,吴公子,我女扮男装,你也没看出。”
吴玉堂本来准备迎接女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小娘子如此大度,心生庆幸。对这个心胸甚广的美女,更加欣赏了。他看了司珞珞片刻,觉得这女子不施粉黛,也很好看。
他故作镇静:“小娘子,不知你尊姓大名?孙兄是你的?”
司珞珞思忖片刻:“小女子叫珞珞,是孙公子的徒弟。”
徒弟!孙仲谋见司珞珞给自己使眼色,只得默许了这个新关系。
“哦,原来如此。”吴玉堂心里舒了口气,说,“既然是孙兄的徒弟,那我们就一起去诗友会赴约吧!”
正道是“灿雪灵儿是信物,男装底下有花容。”后事如何,我们下回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