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失明计划”
上章回顾：叶家在于史莱克学院对战期间意外带走霍雨浩。
……
“我知道了。”玄老叹了口气。
“现在叶家动不得，那孩子……”戴浩欲言又止。
“我刚刚不慎打伤了他，叶家要做实验，总要活生生的人吧。”戴浩不再多问，同玄老一起准备返程。
二人就这么踏在明斗山脉的大地上，任凭风起。
谁知，荒草中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嘈杂声响，从中赫然走出一个人——
“霍雨浩？！”
戴浩一阵惊奇，连忙走上前去查看。
那人看起来还算是精神，但只有细看他的眼睛才能发现，左眼紧闭，右眼中满是血丝，瞳孔周围泛着一圈淡淡的青紫，血丝由内而外包裹着眼球，再加上他眼皮微垂，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玄老凑近那孩子嗅了嗅，一脸疑色——是和叶吾心那老头一样的气味，准确来说，更像是那个叫叶无银的，不过叶家每一个好东西就是了，再者，他身上参杂着血腥气息。
“你是叶无心？”玄老顿了顿，又道，“叶家主的孙子？”
叶无心沉闷了一会，看了眼玄老身边的戴浩，才答：“是。”
玄老摇了摇头，没有再询问他身上的精力，“跟我们回去吧。”
戴浩与玄老走在前，叶无心跟在后，三人互不打扰。
“玄老……”戴浩开口。
“直说，不用在意这孩子。”
“这孩子明明是叶家子嗣，怎么会和霍雨浩长得如出一辙，雨浩总不能是……”他话没说完。
“霍雨浩出自谁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史莱克的学员，”玄老深深地看了眼叶无心，“而这孩子，也算是半个我史莱克的人。”
低着头的叶无心不禁双眼湿润，但左眼传来的痛苦迫使他捂住伤口尽量不让自己抓狂，不让前面两位前辈注意到自己的异样。
“再者，霍雨浩的出身，你应该是最清楚的。”玄老话中有话，引得戴浩一阵疑惑，但没有再多问。
路途遥远，但时间紧迫，叶无心不得已被戴浩携持着带回学院，在飞行魂导器的加持下，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学院。
玄老与海神阁进行参议，最后以叶家根基深重，不能轻易动弹结束了进程，这段插曲显得及其简易而荒谬。
叶无心在回到学院后，立刻申请恢复学员的身份，也被安排进霍雨浩原本的宿舍——王东和王舞桐这些天需回宗门处理一些事务，因而这间宿舍空闲了下来，作为叶无心的临时宿舍。
这样的安排似乎是让叶无心代替了霍雨浩，他在返校时问过玄老，为什么霍雨浩会被叶家带走，
玄老给了他三个理由——
霍雨浩代替了他
亦或者相反，他代替了霍雨浩
霍雨浩的灵眸的价值更高
这三个答案无论哪一个都足以令他沉默。
他心中早已默认了他代替了霍雨浩这个答案，因而他又回到了周漪所教导的一班。
周漪望着座下的这些学生，微皱了皱眉，明斗山脉一事她也听说了，一班向来不是凑热闹的主，这次的召集活动，仅有两三个人去，虽然回来时人数一个不少，但人不一样了。
周漪端正了严厉的姿态，一如既往地惩罚众人在楼下跑圈，再次留下了叶无心。
另一边，叶家新址
叶无心逃走的消息刚放出不久，霍雨浩就已经被抓来了，在经历几天的疗伤调养后，他终于上坐上了那把满是鲜血的行刑椅，他完全不敢想象这把椅子的上任使用者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叶银受了重伤，叶家似乎没有人发现霍雨浩身份，一致地认为他就是之前出逃的叶无心，如假包换。
在实验前叶无心曾来查探过霍雨浩的情况，在听过医师对于霍雨浩出逃这几天忽然痊愈的现象后，觉得这个“叶无心”将会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为了保留他的这种价值，叶吾心要求医师只能挖他的一只眼睛，再根据霍雨浩的身体状况变化进行实验，务必保证实验体的存活。
雨浩自愈能力在这种伤害到主人思维神经的状态下极为强烈——似乎只要防止有病毒从伤口进入，就能够使伤口在48小时内复原，在不损害眼根部组织的情况下，能够完整复原一个非畸形眼球……
这些通过一次次实验求证出的结论使得叶家更加兴奋，包括医师在内一致以为这个“叶无心”在药物的影响下身体终于受到改变，于是更加大量做实验，而这个挖眼实验被称为——“失明计划”。
“失明计划”期间：
霍雨浩再醒来，似乎是晚上了。他炸了眨酸痛的眼睛，这儿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手脚冰凉……还被锁着？好像躺在地上的样子。
他试着站起来，但做不到，指尖隐隐约约触碰到床栏似得柱状物，大概是被锁在床上了。
脸颊有明显的束缚感，一层薄纱遮住有些微微刺痛的眼睛。他又眨了眨眼，似乎是眼皮触碰到了薄纱，让他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突然，这个地方开了明亮的灯，有明显的光透过薄纱印入霍雨浩的眼睛——那是他在这儿看到的第一束光，同时，也会是最后一次。
随着薄纱被来人解开，霍雨浩的手臂有些刺痛，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哪儿渐渐发热发痒，但身体的无力完全让他无法动弹，疲劳的眼皮越来越沉，就在世界即将再次展现在他眼前时，除了一道手术灯的光，便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来的是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便衣医生，人手一副刀、一盘、一撑眼器。眼里时不时透露着喜悦与贪婪的光，他们扫视着霍雨浩的身体，但更加关注他闭上的眼眸，细细的抚摸着。被注射药物的霍雨浩对他们的行为完全没有抵抗与挣扎。
“叶家小少爷的身体就是灵光，又是如此之快的回复速度！”
“想来半年前我们给这小少爷做手术，差点废了另一只眼呢！”
“哎，就因那次损伤，叶小少爷都活不过20岁！现今是有好转了？”
“估计是碰上什么好东西了，或是那灵眼开了光？”
“我听说叶小少爷所在的史莱克学院里，也有个灵眼武魂拥有者？”
“人家那是灵眸，高级着呢，等哪时候叶家能给我们搞到，那么不眠不休地造灵眼，我也愿意啊！”
……
他们大声谈论着霍雨浩，毫不讳忌那被论人正在他们身边，如同一个尸体。
又是一阵实验过后，霍雨浩眼皮反着卷儿，好看的睫毛早因实验而根根拔光，他现在的样子似乎与当初那叶无心一般无二。
实验一次又一次，尽管被注射了药物已经毫无痛感，但来自灵眸身处的警告早已浸透霍雨浩整个身体，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睁眼时是黑暗，挖眼时也尽是黑暗。
时间一晃而过，“失明计划”实施的隔年二月，叶家内部及其部署医师已经正式确立了一个结论：
通过“叶无心”的眼部移植，能够转移其身上的特殊属性，眼球离开主体前两个月是“灵眼”效果最好的时期，此后需再换置眼球。
注：若两个月后灵眼继续使用，则会概率性触发后遗症——失忆，且眼球因排斥而自爆，轻则只损伤海马体，重则头爆炸。
叶家通过霍雨浩所进行的“失明计划”在叶家创造了更多某种意义上真正的“灵眼”，并且规定每两个月需回叶家本家例行检查，否则后果自负。
叶家因“灵眼”武魂而大放异彩，几乎武魂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极具特殊性的本体武魂“灵眼”是出自叶家一脉，更有甚者传闻加入了叶家宗门，便可成为“灵眼”武魂拥有者，致使越来越多的人不惜花重金挤入叶家宗门，当然，这是真的。
但叶家不敢将灵眼的后遗症公之于众，这件事带来的利害可想而知。
——这些都是霍雨浩在“失明计划”期间听闻的，叶家那群人谈论这些大事时，完全不会避讳他在场，似乎认为人家能够将他霍雨浩关在这地方一辈子
也是，霍雨浩几次挣扎都无济于事，而挣扎的后果不是再次被抽空魂力，就是来上一剂镇定剂开始挖他不久刚形成的眼球，有几次他甚至因魂力不支而与灵冰断了联系，但灵冰不知用什么方法与他建立了“共感”，此后他便不担心灵冰看不见自己的惨状了。
但通过灵冰的“共感”，他却与另一个人取得了联系——叶无心。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