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有人给陛下看了那些账簿和密信。
可是等来等去,都不见有人去宫里报信,心底暗暗思量,究竟是何人所为,若要置他严府于死地,为何还不见行动?难不成要用这些东西要挟他?
这样一想,也就没那么慌了,只要没传出去给陛下看,那他也能逮准机会将那些东西取回来。
就这么寝食难安又过了一天,依然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蛟云南自然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借着来看他母妃的由头进了德妃宫里。
德妃遣散了宫人,才将此事的原委告知于他。
“外祖父怎么这么蠢呐,如此重要的东西都能被人偷了去!”蛟云楚气得一巴掌打在墙柱上,待冷静了下来,他连忙拉着德妃的手,说:“若那些东西被父皇知道了,母妃你千万不能替外祖父一家求情,定要与他们断的干干净净的。”
“母妃知道。”德妃心中早没了亲情,有的只是一颗求取权势的心,周围的人在她看来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为了自保,牺牲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皇儿,你回去后一定要把以前留的一切蛛丝马迹都擦除干净。”德妃凤眼里透着果断,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过了休沐日,该是去上朝了。
一日过去,严裕整个人都如同苍老了几十岁,他唤来自己唯一的儿子,开始嘱咐他,若真有不测,一定要赶快离去。交代完这些,他戴好自己的乌纱帽,怀着颤颤巍巍的心去上朝了。
蛟朝青这两天都由德妃陪着,还不知道他府内遭了贼的事,依旧该上朝的上朝,丝毫没有提及让严裕忧心不已的事。
蛟云楚因为还在养病,被皇帝特许这段时间不用上朝,蛟云南惯例站在大殿的左手边,只是今日蛟云南常常悄悄往上面瞄,时刻注意着蛟朝青的表情。
好不容易下了朝,严裕刚想赶快回府,就被几个同僚缠住:“严兄,听说你府内遭了贼?”
另一个也问:“我也听说了,严兄可有损失什么?”
严裕皮笑肉不笑的虚伪几句:“哦,不妨事,只是丢了些银钱和瓷器。”
“那就好。严兄......”那同僚还想说点什么,就被严裕打断了:“李兄,我家中还有一点急事,今日就不多呆了,待改日,我再邀请各位去府中小坐。”说罢,匆匆离去了。
那两个同僚待他走后,便在后面打趣道:“也不知这严大人是丢了什么?难得一见他这心急火燎的。”
“皇姐,你可听说了?”蛟云楚稍微好一点之后,就不甘心在床上呆着了,每日要在这院子中走上一两个时辰。
风零青洛懒洋洋的半躺在秋千上看一本佛经,淡香给她拿了个可以靠在腰上的软枕垫着。
蛟云楚兴奋的走到她面前,继续说道:“严府失窃了。”
风零青洛眉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瞧着她那本摩诃般若波罗蜜,淡淡道:“本公主早已知晓。”废话,她差人去做的,她能不知道吗?
见她一脸都不惊讶和好奇的样子,蛟云楚还在想她皇姐真是对什么都不关心。
不过这也太平静了吧。
“皇姐,你前几日问我要暗卫,不会?”他蹲下来与她平视,试探性的问出口,眼睛一直没离开她脸上。
青洛深吸了一口气,她慵懒的将佛经丢在秋千上,一只玉手撑着她下巴认真的看着他眼睛:“没错啊!”
蛟云楚耳根子莫名的发红,虚咳了两声,移开了视线。
天哪,他皇姐突然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太摄人心魂了。
他悄悄咽了咽口水,认为自己心里这龌龊的想法实在是太可耻了。
好不容易才将心里那可耻的想法拜托,他才向她急道:“皇姐,你也太冲动了!”
青洛依旧撑着下巴好笑的看着他,这小屁孩长大了呀!
须臾,他又问:“皇姐应该偷了不少东西吧?”
“今日天气晴好,淡香去准备一下,本公主要带太子出宫踏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