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清安等着庄思飞的答案。
庄思飞把酒杯推到一边：“沈铭河给你送酒，又没有给我送。”
“你这是喝酒还是吃醋？你肯帮忙，沈铭河又何止送你一瓶凤凰台。”
“沈铭河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
“不是沈铭河想请你帮忙，是温柔。”
庄思飞愣了一下：“清安，你应该清楚扶摇没有投资烟酒行业的计划和预算。”
郎清安把庄思飞推开的杯子又挪回来，一边倒酒一边说：“但是扶摇是星宸银行的大股东啊。”
“秦川酒业的额度满了吧？”庄思飞再次把酒杯举到唇边。
“他们库里还有些原酒。”郎清安也抿了一口：“你也知道，其实他家酒的品质挺不错。”
“他想贷多少？”庄思飞问。
“2个亿吧。”
“那他怎么不找别的银行做？”
“能做这个业务的银行少，折扣又太低，”郎清安顿了顿说：“他库里酒恐怕没有那么多，他却想要高折扣。”
“其他银行给他报价多少？”
“5折，1.2亿。”
庄思飞端着酒杯想了一会儿：“转告沈老板，星宸银行可以给他做到7折，剩下的额度用凤凰台的窖池抵押。”
郎清安舒了一口气，赶紧要跟庄思飞碰杯：“我替沈老板谢谢庄总。”
“慢着，”庄思飞左手护住杯子：“利息16%。”
郎清安心想：“吓人一跳，还以为你提出要人家媳妇呢。”但是郎清安想了想说：“思飞，利息还有没有得谈，12%可不可以？剩下的做到仓储和三方服务费里，这样可以走出来两个点的费用，这事儿也不能让你白忙乎。”
“呵呵，就按你说的办吧。”庄思飞笑了，他喜欢跟郎清安做业务，郎清安是个明白人：“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哈哈哈，别，这都是看在酒的面子上。”郎清安也笑了，这事儿办成了，秦川酒业后面的业务也会顺理成章拿到天河来做。
素霓把葛俊东电脑里的文件按照自己的习惯整理了一遍，很多东西她根本看不懂，没有任何经验。赶鸭子上架，她觉得真的很吃力，但是她非常珍惜这个工作，只是试用期，工资就有5000元，各种福利齐全，她非常期待可以转正，所以也前所未有地用心。做的太投入，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直到不经意间看见了屏幕下方的时间显示：20：54。
“哦，天哪天哪天哪！”她飞快整理桌面和手提包，关掉电脑电源，末班车是21：30，再晚点可就得徒步回去了。
素霓原本以为自己是全公司最后一个下班的人，但是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看到贺昱璋拎着手包站在里面，非常吃惊。
“贺总晚上好。”她有点紧张，但是她对贺昱璋今天帮她的事情很感激，再加上贺昱璋总是笑眯眯的，没有一点领导架子，素霓仔细看看贺昱璋，觉得如果他能瘦下来，还蛮帅的。
“你才下班？”贺昱璋普通话标准，声音像播音员一样好听。
“嗯嗯。”
“庄总很严格是吗？”贺昱璋可不想素霓干两天就走人，毕竟公司人员稳定性也是人力资源部的考核项。
“嗯。”素霓应声，又马上摇头：“哦，不不不，今天是我自己留下来加班的，第一天上班，想快点上手。”
“男朋友来接你？”贺昱璋半开玩笑。
“哈？”素霓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单身狗一只。”
“哦？”贺昱璋挺意外，现在的大学生都会恋爱，素霓也26了，虽然个子小，但长着一张清纯甜美的脸，会没有男朋友？
同样也是单身的贺昱璋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片桃花盛开的灿烂景象。以贺昱璋现在的身份，找个女朋友并不难，但是贺昱璋非常挑剔，他想要高学历的另一半，这样就方便教育下一代；对方身材相貌都要好，因为孩子遗传了高颜值就是赢在了起跑线上；家庭不能太富贵，大小姐脾气以后过日子要受气；家庭也不能太差，因为自己就是农村出来的，他太清楚农村有很多陋习难以改变。总之，他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传统高智商美人儿。
贺昱璋经历过几次相亲，由于在扶摇集团干了这么多年，尤其自己又是人力资源部一把手，公司新进的女员工必须都要符合贺昱璋的审美标准才能进入面试环节，一来二去，他对相亲对象的长相要求越来越高，而符合他标准的那些姑娘眼光比他还要高，不是嫌他矮就是嫌他胖，还有的说他是凤凰男。所以贺昱璋这么多年寄情工作，家里每次催婚，他都以工作忙为借口搪塞过去了。
贺昱璋看过素霓的简历，也做了新员工背景调查。素霓完全符合他对另一半的期许。
贺昱璋知道自己是人资老总，不应该在新员工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做出太主动的事情，这样有失身份。但是他就是想找个理由说服自己多了解了解素霓。
“嗯，她是庄思飞的助理，这是工作上拉拢人心的好机会。”他正这样想着，电梯就到了一楼。
“贺总再见。”素霓跟贺昱璋道别。
“等下小素，”贺昱璋连忙叫住她：“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了，我送你。”
“啊，不要麻烦了贺总，我自己回去没关系的！”素霓真是受宠若惊，她对贺昱璋又添了些许感激，甚至她都想去庙里拜拜，感佛祖保佑自己——都说职场尔虞我诈，可是她却能进这么有人情味儿的公司。
素霓赶紧挥手跟贺昱璋道别：“贺总，今天真的谢谢您了，明天见！”她没给贺昱璋任何表达挽留之意的机会，赶紧转身走了。真的不能麻烦领导，尤其是人资部的老大，不然就别想过这个实习期了。
贺昱璋一直目送素霓走出大厦，自言自语：“不错，不错，这女孩儿有点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