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暮……”蓝月白突然想到了,蓝三代之前就和她提过归暮也问过她,当时她却也在意了一下毕竟以蓝守拙爷爷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这么一个问题的,只是过后蓝三代也没再提起过,她也就忘了。“那,蓝二代他们要去哪?你们……”蓝月白心里不自觉地有些难过,“你们又要去呢?为什么不能再等一年呢?”
“蓝二代,月白,以后他们回来的话会和你说的。”如果他们能顺利回来的话,蓝守拙心里想着,可他并没有说出来,“月白,你要知道的是,不是只有你一人不回蓝二代那里。蓝二代,这不仅仅是他们的选择,也是湛山的选择,或许此刻你不明白,但你暂且记得就好。我们,”蓝守拙望向苏清浅,“我们会和蓝清影、蓝乘风他们先到处走走,然后分开。只是去哪,我们也不知道。这天大地大,怎么走得完呢,但对于我们湛山蓝民而言,这天地无畏多大,我们又何曾被束缚过呢。别忘了,月白,湛山蓝民,会瞬移。”蓝守拙笑着拍了拍蓝月白的肩膀,“归暮每隔五年招收学员进入归暮独学,今年刚好第五年,所以,我们提前一年离开,已经和蓝泰处说明了。”
“那,就我一人。”蓝月白声音很轻很轻。
“嗯。”蓝守拙点了点头,“可是,你也会遇到新的人,他们不同于湛山这的人,他们不会瞬移,不会医术,可他们会许多让你惊讶好奇的东西。”
“那他们会像蓝情笑、蓝酹待我那么好吗?”蓝月白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也是湛山蓝民孩子的特点之一。
“会的,你会遇到如他们那么好的人,也会遇到不如他们那般好的人。”苏清浅看到蓝月白迅速地恢复心情,少了难过竟是起了些许期待,突然很放心了,不愧是湛山的孩子。
“对了,蓝守拙爷爷,你不是说过归暮不收女学子吗?”蓝月白问道,明显,她已经做好了去归暮的准备了。蓝一代们早明了十五年后都是要分离的,尽管时间提前了,也换了地方,她却也是很快地接受的了,她知道如若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蓝二代绝不会不来接她的,“湛山的选择”是什么意思她现今不懂,可她也能从中感受到这事对于湛山意义这重大。湛山,是所有湛山蓝民不管在哪,都要齐心协力守护的家园,作为蓝一代,即使力量微弱,却也应当如此。
“是啊,这个,如何是好,归暮什么不禁忌,偏偏禁忌这个呢?”蓝守拙也是无语道着。
“守拙,那你还让月白去。”苏清浅也是才知道归暮竟有这条奇怪规定。
“对啊,蓝三代,你不会糊涂忘记了吧。”蓝月白也郁闷着。
“嗯,到时,有个办法,”蓝守拙突然停了下来,苏清浅和蓝月白却是有点紧张期待,不知蓝三代是有什么解决方法。“到时,月白,你带几套男装去,扮成男学子即可。”蓝守拙平静地阐述着。
“嗯……”苏清浅和蓝月白惊讶地同时把脸转向蓝守拙,却只见蓝守拙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也是不好意思发问。
“还好,月白从小和蓝情笑、蓝酹一块长大,大致熟悉男孩子的脾性。”蓝守拙到底是故意,还是浑然不知旁边两人的惊讶,继续说道。
“嗯……”两人又是同时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什么方法什么逻辑啊,她们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蓝守拙把手链摘了下来,戴到了蓝月白的手上,继续说道,“以后,这个就是你的了,要好好保管啊。”
“嗯,我会的,我喜欢这条链子,蓝白色,好美,和我的名字一样呢。”蓝月白晃了晃手,手链自动变化尺寸刚刚好戴在她的手上,随着蓝月白的动作也是上下晃动着。
“月白,等会要吃什么,苏清浅奶奶给你整好吃的。”苏清浅一开始以为这分离会让三人很难受,现在看来这过程和结果却是轻松还带着希望,她尽管也是从小在湛山这长大,可毕竟身上并未流有湛山蓝民的血,湛山蓝民的情感传递或许她并未真正地学习到。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又怎可能轻易习得。她看着旁边这两人,正有说有笑地把玩着那条蓝白色的手链,对即将到来的分别和奔赴一未知之地的事全然不挂心上了般,在他们脸上是看不到半点忧愁了。苏清浅看着两人的笑容,微微地跟着笑了起来,她可以从中感到力量,此时这两人的笑容已经完全扫荡了她之前所有的顾虑,她忽然觉得轻松无比,她望向远方的大山,这感觉是相似的。苏清浅忽然想起了蓝秋暝蓝三代,此刻他应当也是在天涯某处,像这两人般,自己或和某人,欣喜地笑着。
“要每天喝白遂,离开大山,就没有白遂可以喝了;要每天吃不一样的东西,把所有好吃的都排着吃完。”蓝月白想着白遂想着苏清浅奶奶要做的种种好吃的东西,不住的吞了下口水。
“好好好,那等会就先做个遂古粿、白花芋头、黑芝麻糊,如何?”苏清浅奶奶看着蓝月白那个馋样,笑着说道。
“好!”蓝守拙和蓝月白同时说道,他们两个都喜欢吃这几样东西,不管吃多少次都不腻,三人互相望了望,会心一笑。
“对了,蓝三代,我还没喝过蓝遂呢。”蓝月白看向蓝守拙,坏坏地笑着说,“好像,蓝守拙爷爷那还藏有一瓶。”
“你还不到年纪,不到酒量,喝不了。”蓝守拙说道。
“那过几年我就可以了吗,要不,”蓝月白知道蓝三代也是极其痴恋蓝遂,“你分我半瓶,我放到手链里,等我长到可以喝了,我再拿出来喝,可好,蓝守拙爷爷。”蓝月白扯着蓝守拙的衣袖撒着娇道。
“嗯……”蓝守拙没想到蓝月白竟然会向他讨要蓝遂,湛山蓝民是好白遂,可白遂的度数并不高,也确是好喝,而蓝遂是真正的烈酒,他一向了解蓝月白,知她也好酒,只是今天才见识到她竟是好到这地步了,简直……简直和自己一个样的。“那个……”他现在真是只剩一瓶蓝遂而已,自己一直都舍不得喝。
“哈哈哈……”苏清浅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你们,这是哪门子的分别呢。我说,你们这两个酒鬼,还真不愧是湛山蓝民啊,这一老一小的。哈哈哈……”苏清浅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觉得可笑,竟是笑到直不起腰了。蓝守拙和蓝月白呆呆站在原地,各自摸着头,苦笑着,都不知是笑苏清浅还是笑自己。
“蓝守拙爷爷。”等到苏清浅奶奶笑完,蓝月白又眼巴巴地盯着蓝守拙。
“这……这……”蓝守拙支支吾吾地,苏清浅无语地也是扯了扯他的衣袖,“一半的一半,不能再多了。”蓝守拙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一样,表情坚毅地喊了出来。
“好,那有劳蓝三代了。”蓝月白开心地朝着蓝守拙晃动着手上的链子,意思是赶紧把蓝遂给我储藏进手链,她可真怕他反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