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愣了愣，随即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左看看右看看，手也不安分的放在了袖子里面，不停地乱搅着。
“有还是没有？”
周柯又问了一遍，这一次，他的语气更吓人了。
“没...没有。”
平阳有些沉不住气了，方才她就一直忍着，瞧着这个周夫人磨磨蹭蹭的，谁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就是心虚？如今这样子更让她心声嫌弃。
“到底有没有！你这么磨磨蹭蹭的是生怕我们知道什么是吗！？”
平阳直接对着周夫人吼了起来，周姝是她从小到大的姐妹！她不允许有人害她！
“公主...”周夫人看着生气的平阳公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来不逼你是不行了，怎么？还要我把你带到父皇面前讲么！”
“公主，不要啊公主。”
周夫人连忙摇头，紧着抓住了周柯的手“有，的确是有，可是，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你可确定？”周柯高傲的睥睨着矮了自己好几头的周夫人，眼神里面写着你好好想一想这几个字。
“我确定，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丞相已经忘了。”
上官元清红唇微启“夫妻之间哪里有这么称呼的？周夫人，你可要想好了再讲。”
如果周夫人也知道是周老爷害的周姝的话，怕是周姝知道了之后，心彻底的死了。
“我与丞相经常出去，在外面不这么称呼还怎么称呼？”
“周夫人，现在不是你与我置气的时候，这件事情很重要，你到底知不知道周老爷与之前那个女子只见还有没有关系，如果有，你一定要讲！”
周夫人想也没想直接否认“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他敢吗他！？”
“还有你们，问这些做什么？是想对周家不利？还是趁着我姝儿病重过来横插一脚？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
周夫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神中夹杂着厌恶，对着上官元清几个人不停地大吼大叫着。
“你们今日来，就是想害我们姝儿，不然，她无缘无故为什么咬舌自尽？都怪你们！就是你们！把我的姝儿害成了这个样子！”
上官元清瞳孔微缩，对着周夫人道：“不是我们。”
“就是！”
周夫人此时已经无法冷静了，而且发疯发的莫名其妙！
“就是你们害的姝儿！我只有姝儿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上官元清灵光一闪，脑海中回响着方才周夫人说的话，什么叫做，她只有姝儿了？
“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只有姝儿了？”
上官元清这般当机立断地说出来，让周夫人彻底安静了。
天边飞过来了几只雀儿，在这大冬天极为少见，一小团儿黑乎乎的，毛绒绒的，安安静静的落在了周府园子中的树杈儿上。
上官元清的眼神安静且迷茫，仔细瞧了瞧，原来那几只是乌鸦。
也是，这个季节，怎可能会有雀儿呢？
“周夫人，你可是想到了一个不该想的？”
如同她一样，这个时候，瞧着天边的乌鸦认成了鸟雀，这不就是不该想的吗？
周夫人忽地笑了，笑得凄惨且无奈。
“是啊，不该想的，本来不该想的事情，你们一问，我就明白了。”
“既然你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讲？一副装疯卖傻的样子！”
平阳实在是不理解周夫人的行为，知道了为什么不讲？
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逐渐清明，周夫人的身形越发的端庄，有些枯燥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不禁摇头道：“如果你们对周家不利该怎么办？周宰相心中的那个人你们若是知道了，你们会无作为？即便是无作为，你们就不会传出去？到时候那些看着周家眼红的人，岂不是会大做文章？”
“你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周家？”平阳诧异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与方才瓦努齐安不一样。
“对，为了周家。”
她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是如今的周宰相入赘了当年的周家，才有了如今的周家。
“这周家有周宰相就够了，你一个女子，可想过自己能做多大的事儿？”
平阳越发的不理解面前的人，为什么一个人变脸可以变得如此之快，又为何会前言不搭后语。
“一个女子？只有我，才是真真正正的周家人，如果我倒下了，让那个女人占了位置，又或是让外人抓到了周家的把柄，岂不是会毁了周家？”
“那你便任凭那个男人这般随意地害周姝？”
周柯终于忍不住了，这个女人可是周姝的亲娘啊！怎么就能容忍的下呢？
周夫人心中一震！双眸满是惊愕，僵硬的转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周柯。
“你说什么？是谁害的姝儿？”
“还能是谁？是你的好夫君，夏国的好宰相！”
轰--
周夫人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眼前忽地一黑，身子径直地软了下去！
“周夫人！”
上官元清和莫歌好不容易扶住了周夫人，却被周夫人挣脱开来，急着跑进去找周姝！
“姝儿！”
周夫人踉踉跄跄，比周柯进来的时候更甚，看着床榻上病怏怏的周姝，忽地放声痛哭起来！
“都怪娘！都怪娘啊！”
“是娘！是娘想的不周到，让你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周夫人...”平阳在身后轻声的叫着，可是周夫人如同听不见一般，一直对周姝碎碎念着一些东西，她们也听不清楚。
“你不用说了，她已经知道了，你别吵了！”
周柯一把将周夫人拽了起来，双眸厌恶的看着周夫人。
“若不是念着你是她的娘亲，我早就受够你了！”
说着，再一次的把周夫人拉出了门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优柔寡断，这也不敢那也不敢！我倒是问问你，你都在想什么？”
门外传来了不停地哭哭啼啼的声音，上官元清轻叹了一口气。
“都说女子向来对夫妻之间的感情敏感，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发现，到底是周宰相太厉害了，还是她不想发现，我们无从得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