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煜闭上眼睛,调整自己急促不堪的呼吸,努力将剧烈运作的灵力运转好——他感到全身,尤其是手部是要炸裂了一般的疼。
“诸葛煜,”司马贤终于愿意张开嘴了,“你最好让开,这件事跟你无关,是他先挑事的,应该由我来负责。”她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但紧握的拳头始终不放。
诸葛煜看到了这一幕,说,“不,我这人喜欢多管闲事罢了,你别往心里去。”
“诸葛煜,这不是闲事,这是我司马贤自己的事。”司马贤猛地抬头,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你......”诸葛煜明显被吓到了。
司马贤一看他不知所措的眼神,又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赶忙回过头去,避让他的目光,“算了,放开他吧。”
“但是......”
“放开!”司马贤以一种命令的语气呵斥到。
“可他明明想……”诸葛煜并不想轻易放开。
“好了,不用多言。”一充满威严的男低音响起,众人不禁住一斤,“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大王还在这里,再干喧哗者,当斩不论。”最后四个字说得尤为重,司马贤望去,是一位虎背熊腰的男人,看起来是某个诸侯国的吧。只是为什么看起来有一些熟悉?
那人见无人闹事之后,才清了喉咙,大声叫道:“接下来列队,狩猎开始!”
“哟——呦呦呦!”一阵高过一阵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士兵们快速列队,整装待发,狩猎代表什么?有吃有奖有银子!几人虽是不知道士兵们为何如此疯狂,但为了不再引起注意,就附和着喊了几声。
瞭望台上的变态......不,是姬宫湦,令人大敲军鼓,一扬袖子大声宣布:“本天子下令,为祭祀狂喜,今在此兴办狩猎比赛,有奖!”
话音未落,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尖声尖气地说明比赛规则,因为距离较远,勉强可以听清:在酉时之前,射杀的猎物不得小于一只野雉、野兔,射杀到羚羊、羊驼、角马等大型物种记功一件,领下动物首级可赏银两数十。
前提是,他们可以互相争夺。
“杀生吗。”诸葛煜咽了一口口水,手中紧握着衣服巨沉的弓,始终不敢下手,毕竟这种谁也说不清。该死的。赵昀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他总觉得接下来要发生事情远不止狩猎这么简单。
“打猎是吗。”司马贤倒是不那么犹豫,直接拉开紧绷的弦,想都不想往天上发射。“嗄!”一声来自鸟类的悲鸣划过天空,随之从天上掉下一个黑色的东西。那男人眉头一挑,往下一看,不由得微张了嘴巴——那是两只乌黑的不祥鸟——一对叼着腐肉的乌鸦。那人刚想开口称赞司马贤替他们的大王除了这不祥之鸟,瞭望台上的小太监却抢先叫了起来:“哪里来的小贱人,大王还没有下令,尔等怎么胆敢发箭!来人拉下去杖打八十大棍!”
此言一出,惊到草场的所有人,就连姬宫湦也一样,八十大棍,一般人就是挨上个无视大棍都要半死不活的,八十?这不是要人命吗。姬宫湦本想开口说什么,毕竟人家一箭为他干掉了两不祥之兆,但又一想,是他先顶撞了自己,反正他身手那么好,不出人名就行了。
小太监见姬宫湦没有什么反应,就一挥长袖,示意旁边的人把司马贤拖走。赵昀和诸葛煜怎么忍得下别人欺负自己的伙伴?赵昀忍无可忍,加上刚才闷在心里的火气爆发不出来,这会儿直接吼出了来:“大王不讲理,您身为大周天子,怎么可以听信小人之言!”
“你.....”姬宫湦一是说不出话来,刚才是没有什么,但经他这么火上浇油,也按捺不住,“好你个以下犯上,正好你也一起拉下去杖打一百大板!”好家伙,这下换板子了。
“大王.......”那男人急了,想反驳什么,但又不敢。
诸葛煜看到眼下情况不妙,佐池竟不动所谓。考验我们吗?他望了望司马贤,这下她却十分的平静,毫无恐惧与愤怒之意。好像她知道有什么办法一般。
“来了!”司马贤猛地睁眼,果不其然,正如诸葛煜所想,突然在嘈杂的军营中,一个女人的声音陈宫冲出重围:“褒姒娘娘到!”
“爱妃?”姬宫湦面露喜色,屁颠屁颠下了瞭望台。军人们一听朝廷亲属亲临现场,不由得慌了手脚,连连回到自己的岗位。“爱妃来着做甚?是来与我共同欣赏这绝伦的狩猎吗?”
褒姒被姬宫湦牵着手,眉间显出轻微的不悦,但也勉强启了朱唇,慢慢说到:“大王,妾能与大王一同来这祖辈神圣之地,自然是喜不胜喜,但大王却做了一件让妾伤心的事情——”
“何事?爱妃尽管道来。”“希望王上能绕过那两个孩子,他们本是妾的同乡,随妾一起进宫,大王也有所见,请饶恕他们吧!”褒姒低着头,她自己也不敢确认姬宫湦肯不肯赏脸,搞不好自己也搭进去了。那男人一惊,心想着这女子好生有胆,但为了这几个孩子,至于牺牲她的一世容貌吗?
谁料,姬宫湦满口答应,嬉皮笑脸地带她走上瞭望台,简直是跟宝一样宠着。
姬宫湦见到美人心情大好,小太监又趁热打铁夸了他几句,可能拍马屁往往可以让人心情活跃起来,姬宫湦又发布了一件事情:“今天,特奉天之命,狩猎之礼将进入高潮,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游戏?”四人心里一震,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上刑具!”小太监替姬宫湦传话。刑具?这该不会是想要拿我们下油锅吧!司马贤这下不淡定了。
褒姒也有点惊恐,发生了什么要用上刑具?
顾不得大家的胡思乱想,一群小太监从一顶帐篷里走出抬着一个个狰狞的铁器,架在地上,还带了一作手推车伫立在两旁听从差遣。接着,没等众人明白过来,小太监中走出一个瘦瘦长长猴精一般的,有几个人把一串长长的竹简从手推车里取出。那人一字一顿的报出姓名,列队的几个人莫名其妙被叫了出来,凭着基本功的“神视”这一条,诸葛煜和赵昀看到了他们脖子上的汗珠,看来他们也很心虚。
猴精太监报完名字后,退回原冈。接着一个胖子用他圆润无比的声音叫一个山羊胡士兵出列。
“你的朋友是谁?”胖子盯着他躲闪的眼睛。
“许三有。”山羊胡挠挠后脑,回答。
“许三有速速出列!”胖子叫了起来,那声音简直让人作呕,很快,一个不明事理的小伙被推了出来,上交不住地抖,看起来明显是被吓坏了。
“他们这是要干嘛?”司马贤下意识压低声音,问了赵昀一句。
赵昀额上冒出了一滴汗,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出于男孩子的好胜心,还是装作自信满满地说:“像这种大王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肯定是要做点没人性的事吧。再说褒姒姐姐要不是长的绝色,下一个被扔进地狱的就是她。”说着,他还提褒姒担心了一下。“我们去救场嘛?”司马贤想了会儿,咬了咬指尖,问道。
赵昀看着担心的她,不假思索地说:“那当然要.......”
“啊————”话没说完,一声惨叫打破了草原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