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味道。”站在马车边,司马贤换了一身自我挑选的便装,刚出门就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不禁碎碎念。“依然这个家伙,是怎么坚持住的?”司马贤随口一说,瞟了一眼正在和马车夫说话的林依然,她看上精神得很。
一旁的煜诸葛煜捕捉到了司马贤的小情绪,笑嘻嘻地说:“放心好啦,像她这种人一向不在意这些小细节,更何况她现在正兴致勃勃地投入在她的世界里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为什么要我和赵昀这个路痴骑马啊!”司马贤一脸不乐意,要是把我摔下马去怎么办。
“你会骑马吗?知道东市怎么走吗?知道一匹马多贵吗?我们只有六匹,一匹外借了,两匹被其他人带走了,两匹拉车去了,就剩一匹了,你还能咋地。”赵昀冒了出来,一连串的话如同弹珠炮一样砸到司马贤的头上。
“我......”司马贤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你不是觉得味道怪怪的吗,难道你还要坐车不成?也是,师妹的身子娇气,可受不了车里闷热的感觉。”赵昀有点嘲讽地说。
司马贤也不是一个傻子,早就听出赵昀的话中话了,立刻反驳:“哼,要是这样我倒还没什么,但是请问为什么要我和你两个人一起骑同一匹马!而不是我和林依然!是你这个没头脑!”
“你以为我想和你骑一匹马啊!说话直耿、行动莽撞,一根筋单细胞,思维返祖的家伙。”赵昀也不甘示弱。
“你这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傲慢骄纵、没有一点点男子气概的娘娘腔、只知道读死书还考不过我的、外强中干的草包、仗着自己会认几个字就狗血喷人的下贱小人,本司马大爷才懒得和尔等骑马,我自己来!”司马贤已被激怒,她最痛恨的,就是有人侮辱她和她家人的人格。
“什么?”赵昀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诋毁他,他可是从小听好话长大的,“你这个神经大条、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懂文艺、五谷不分脑子里一片浆糊的粗劣乡人,整天大大咧咧没有半点女生影子的假小子,以为自己是阎王老子的神经大白痴,整日只知道打打杀杀把武者之道忘的精光社会败类,你也好意思说我这个,玉树临风,多才多艺,英俊潇洒、人称明龙学校的明珠,高年级段的黑马王子,每天鞋柜里都塞满女生寄来的书信的篮球队队长!!!”
“你你你!”司马贤被赵昀的话气的火冒三丈,想要将他扑倒在地让后暴揍一顿。幸好林依然及时赶到,拼命扯住了发疯的贤“哇!依然你放开!我和他此生不共戴天!”
“贤,冷静啊!你不是说习武之人要时刻保持冷静吗?”
“我冷静不了啊!放开我打他一拳我会更冷静一些!”
“来啊!我怕你啊!上啊!互相伤害!”
男子用胳膊肘碰碰诸葛煜的胸脯,“去哄哄她吧,一般女孩子这种时候都是需要哄一哄的。”
说着将手压他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你怎么看出来我们关系好的?我当然知道。”诸葛煜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就走了。
“额。”男子懵懂一时,就转身去说赵昀:“贤弟,你最好安慰一下那个女孩,要知道......”
“多管闲事。”赵昀回头就是一句话,飞奔而去甩下一句话“我自己去城东!”。
诸葛煜走到林依然身边,她正在对司马贤说好话。“走吧。”诸葛煜笑着说
“走什么?”林依然问。
“去城东啊。”诸葛煜笑容十分俊朗,好像可以融化冬日的春雪,化开河面的冰层,真诚无比。
“切,谁要去。”司马贤也不看他,估计还是在生闷气,“某明奇妙来到这古怪地方就已经够倒霉的了,没准出去还会更危险。”
诸葛煜无奈地笑了笑,论谁也会这样想吧。他一把扎住司马贤的手,硬生生的拉她到马边。司马贤更不高兴了:“你干嘛,讨厌鬼。”
“我叫你走就走!”煜收起平时文弱风度的样子,脸上满是严肃和不满。这道着实让司马贤一惊,到也不说什么怨话了,就静静地任他拉着走。“上去!”诸葛煜用一种命令的声音说。“......不会.......”贤好不容易才说出口。其实司马贤是会的,只不过因为生气不情愿而已。
我的天呐!她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并诸葛煜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在班级里不是女生中体育最好的一个吗!不会骑马也就算了,就连上马也不会!是她见识太少还是她太蠢啊!难道是我太聪明了?煜在心里是一千万个想法。他努力表现出淡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眉梢略紧,冷冷地说:“真笨,我来帮你。”诸葛煜先扶着贤踩上踏板,自己一下子坐了上去,说:“像我一样。”运动细胞发达的司马贤很快就“学会”了。
“呵呵,嘴上什么也不是,到头来还是放心不下。”男子调侃道。
“哼,那是,我家小贤人缘好着呢!”林依然很自豪地说,“走吧,去东市看热闹去!”
“好嘞!小姐请上马车。”林依然有点懂诸葛煜的那套礼仪是谁教的了,不过有人这么奉承,林依然自然开心的不得了,连连冲着司马贤大喊出发。
“抓紧了。”诸葛煜转过头提醒道。“这匹马性子烈着。”
“不用你提醒!我就是不抓住也摔不下去!”司马贤朝他吐了吐舌头,但双手还是不老实地抓紧马鞍两旁。
诸葛煜在心里暗笑,口是心非啊,司马。诸葛煜害怕自己脸上的表情出卖自己的想法,趁司马贤未发觉,立刻架马启程。
去东市不远,但骑马也要一定的时间。为了打发,半路上,两人几乎一直在尴尬地聊天。
“喂,那后面个谁。”诸葛煜板着一双死鱼眼盯着和他背靠背的司马贤,有点无语,这位副班长到现在还在生闷气,连我的心情也被牵连了。诸葛煜为了防止自己也被感染,抛出话题:“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发现!哦,一路的石头和市集田野,一些爱好cosplay的人,除此之外你还想让我说什么?”贤对这个大规模的cosplay城市深感不解。
“额,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趣!你看人家林依然.......哎!被你带偏了!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这个世界......”
“诸葛煜同学,你搞清楚状况好不,你起码也是个无神论者吧,像这种小说里的穿越剧怎么可能......”司马贤不屑地眼神撞上诸葛煜严肃的目光,顿时明白了什么,“等等,你难道是想说......”司马贤刚想继续说下去,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和某一个傻蛋对话,就白了他一眼不吱声了。
“你们这些女生......”
“框!”诸葛煜就在要吐槽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连人带马一头撞上了一根巨粗的大木柱子。
“oh my god!你眼睛长在脑门上是干嘛的!走路都不看前面吗!快给我下来!”司马贤两脚架着吓懵掉的诸葛煜,七窍生烟的她只想把这个压在她身上的“瞎子”碎尸万段。
诸葛煜听到这充斥着怨气的叫骂,一下子回过神来,“刷”的一下站起来,直接跟着叫到:“我算是明白了赵昀那家伙为什么生气了,要不是你这个小心眼的白痴,我还会这样吗!”
“你说谁是小心眼儿的白痴!我看你才是脑子生锈的老头子!”贤也立马站起来抗议,“自己骑马不看路还怪我!刚刚是谁说自己会骑马的!三岁小孩都骑得比你好!”
“你这个老太......”
“咳咳,大家肃静一下,肃静一下哈、肃静哈。”林依然大老远就闻到二人身上散发的火药味儿,为了防止“第三次地区小型战役”爆发,她又不辞劳苦的来劝这对似乎是前世的也结怨的冤家。
“哼!”二人看在林依然的面子上就放弃了舌战,开始心里冷战互不理对方了。完了,林依然想,又来了,我的命这么怎么苦啊。
“额,你们也太快了一点点吧。”男子挤了进来,三人这才发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小王爷,这些人是......”一个卖烧饼的大妈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吵吵嚷嚷的三人。
“啊......”男子一脸的尴尬,转脸对三人说,“你三收敛点那,这这这......这就是东市人,多着咧。”话音一落,男子就拽着三人从出人群生怕又出一个八卦。
跑到离那群嘴碎的人百多米远的地儿,男子才停住了,他气喘吁吁地对几人警告道:“我跟你们说啊,这附近最近闹鬼了,天师明天就来射鬼,你们行为不正会被认为是鬼魂附身要被捉去,绑到广场上游街示众再焚化的!”
“什么?闹鬼?”依然对八卦情有独钟,连灵异事件也不放过。
“这世上哪有鬼啊?”司马贤不以为然,不过焚化什么的,让她想起了那个无辜的圣女贞德。欸,这里人的思想太恐怖了,连鬼也信。
诸葛煜一听就不满了:“刚刚是谁说自己穿越来的啊?”
“诸葛煜!”司马贤刚想怼上去,男子就打断了她的话:“你说什么穿越?”
“哦,他。他是说麻雀,这的麻雀很、很小,额呵呵......呵呵.......”林依然申辩道,这理由自己都觉得扯淡。
贤不再追究,她想起男子刚刚被大妈叫做王爷,便问:“对了,您的身份是......”
“啊,我叫寤生,我父亲是当今郑国国君啦。”男子,不寤生说,经他这么一说,寤生身上倒是有几分文雅之气。
“啊!国君!”众人想到,看来这十有八九是穿越没错了,而且还是在春秋时期!
“你弟弟呢共叔段呢?”司马贤想试着和他寒暄下。
“他......”一提到寤生的弟弟,他不免有些失神,“大概在和母后玩吧,虽然我才十三,未到及冠之年,但是也算不小了吧.......母后........”
“寤生家里的事你就别提了,人家是什么背景你不会都不知道吧,历史课肯定又打盹是不?”诸葛煜别有深意的说。
“你才上课打盹,我的事不用你管!像你这种人就算是穿越,主角光环也不会落到你头上的!!”司马贤的肺快要气炸了。
“嗯,等等。”寤生疑惑打断了两人身上散发严重火药味儿,“你说什么穿越?什么历史课?主角光环是什么,你们为什么有时候说话的用词怪怪的?”
寤生一连串的问题点醒了二人——他们刚刚说过头了!已经引起寤生的怀疑了!不会真得被拉去活活烧死吧?!
依然一见大事不妙,连忙站出来圆场:“额,小王爷,你刚刚听错了,他们是说.....上茅厕(上历史课),对!诸葛煜如厕时在吃串烧(穿越),对、对很不卫生,然后........贤就骂他猪脑(主角光环)。”依然脸也不红的撒了一大串的谎,但总算是让寤生不这么怀疑了。司马贤一见闺蜜如此给力,投来了感激和赞赏的目光。但诸葛煜就......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去看看八卦吧!”林依然甩脸就打回本性,硬扯着寤生走了。
——半刻钟后。
一行人赶到了事发现场:一家在城东偏南的一家有名酒店,听说有人闹事。
大家来到店的附近,依林然就率先领着司马贤跑去了。她前脚刚想踏进去,一个飞来的椅子将她下倒在地,惊叹道:“我的小心脏啊。”
“依然!”司马贤跑过去扶起她,愤愤地说,“是谁这么无理取闹!要是我逮着他就一定狠狠暴揍他一顿!”
寤生和诸葛煜也跑了过来,也为这人的鲁莽感到不满,几人躲避着飞来物,在店家的指引下,找到了房间。
司马贤偷偷往里一看,见是一名十一二岁的皮小子在发酒疯,贤看见那人竟然穿着明龙小学的校服,于是捡起一根断了的桌角朝他扔去。果然那人一下子喊了声“谁”就转头来看。
贤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人有一头凌乱的的短发,一条是标志性的短抹额,浓密粗短的眉毛,鼻梁上有一个象征打过架的创可贴,挂在腰间的瑞士军刀,一双皮鞋登在脚上。衣服皮皮的样子。
这些特征,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