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不愿去赴这种无聊的宴会,他与吴兆君打了个招呼,就与金永泰他们准备回竹园。
转身抱起小箐的身体,却不想手掌碰着了小箐的后背,小姑娘吃痛,轻轻地叫了一声。吓得他赶紧放下,两只手欲伸又至,不知怎么办才好。
小箐无力的靠在风清扬的胸口,见他这副窘态,心里一甜,知道是郎君疼惜自己,便轻轻道:“郎君,无妨的,小箐自己可以走。”
“走?你能走,我就能飞了!”风清扬怕这丫头有啥闪失,正考虑着是不是砍2颗树做个担架什么的,金永泰忽然凑到他耳边道:“主公,您可以背箐夫人呀。”
“哎?是呀,背不就成了,自己是关心则乱,这么简单的方法也忘了。”
风清扬慢慢在小箐面前蹲下,用两只手勾着小箐的腿弯道:“来,小箐伏上来。”
小箐四下望望,这么多人看着,怎么好意思呢!小姑娘忙用两手低着风清扬的背羞道:“使不得!小箐怎可教郎君来背呢,这万万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我说使得便使得!”风清扬说完,双手略一使劲。
小箐轻呼一声便趴到了他的背上,小姑娘羞的把脸埋在风清扬的肩头,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风清扬的胸口的衣襟,一动也不敢动。
风清扬甩开大步,走的分外开心,这一刻,他觉得背上的小箐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可以感觉到小丫头“咚咚”乱蹦的心跳,及娇小的身躯内发出的温热。
“主公,小心前面的池子!”一只手急急的拉住风清扬的胳臂,金永泰眼见主人满脸幸福的样子,若自己在不拉一把,他也许就这么直接走进池塘里去了。
“郎君,是否累了?要不要歇息一阵可好?”小箐以为风清扬走累了。
“哪能啊!小箐你太瘦了,我都觉不着你的份量!”以风清扬现在的力气,小箐的体重确实可以忽略。
“小箐还小嘛,过得一两年自然会沉些的,到时郎君就不会这般轻松咧,呃.......”小箐说着忽然想到,再过2年,难道还要郎君着=这么背着自己么?
嗯,当然想的!可是,说出来多么羞人呀,小姑娘的脸又红了,不禁把头再次埋入风清扬的肩头。这么一来,她与她郎君的背贴的更紧了。
风清扬不由自主的扭动了几下背,嘴里道:“小?不小啊!这要算小,过得两年那还了得!”
小箐没听懂郎君讲的意思,只感觉风清扬的背怎么扭得这般厉害?便道:“郎君,你的后背痒么?”
“啊?痒?呃.......不痒不痒,哎,你别动,趴好了,我就不痒了。”感觉小箐抬起来身体,风清扬忙制止了小姑娘乱动的企图。
一路小跑,风清扬踢开房门,轻轻地把小箐放下。这小箐的脸色怎么会看起来很好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刚被打了十几鞭子的人该有的模样?
他也无暇探究原因,反正只要不坏就行,让小丫头坐在床沿,风清扬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嗯,接下来,貌似该疗伤了吧。
还好芸儿在,芸儿知道这个姐姐对公子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她的心里微微有些小酸或是妒忌。小孩子嘛,都这样子的。不过那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对芸儿来说,公子关心爱护的人,也就是芸儿要关心爱护的人。
因此,一进屋她就忙开了。在这屋里住了十几天,芸儿已经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了。先是打了一大盆热水,然后拿了许多干净的棉巾,端着水盆来到床边,对小箐道:“姐姐,让芸儿来服侍您吧。”
小箐疑惑地的看了看芸儿,俏丽,清秀的小脸上挂满了讨好的神情,嗯,挺漂亮的一个小丫头。
怎么我才不在几天,郎君就找了个很有威胁性的对手来?小箐有点不太乐意,在她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小丫头已代替了自己的位置,一直服侍在风清扬的身边。
风清扬见小箐坐着不动,以为她怕羞,便把金永泰和小包子赶了出去,插上门栓,然后拿过水盆,浸湿了棉巾,柔声道:“小箐乖,我来帮你清洗。”
“谁要你帮,郎君也请出去,让,嗯,芸儿在此就行了。”小箐想,自己不在,总要有人服侍的郎君的,不是这个芸儿,也会是其他人,于是,她也就释然了。而且,这个小丫头看着倒也乖巧,不讨人厌。
“我不出去,留下来帮手也好,芸儿力气太小了。”风清扬耍无赖,自己女人看看有什么要紧。
“郎君,你.......”小箐看着笑眯眯的风清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道:“你让小包子去吴先生那取些伤药来,屋里的仆人知道放在哪里。”
“好的”
风清扬隔了房门吩咐好小包子后又回到床边,芸儿扶着小箐俯卧在床榻上,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小箐的颈下。
风清扬将披在她身上的长袍脱下交于芸儿,露出里面破破烂烂的淡绿色裙衫。再次直面小箐背后的伤口,风清扬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双拳不由紧紧的握牢,发出“咯咯”的脆响。
芸儿见了风清扬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知公子为何如此愤怒。倒是小箐默默地拍拍风清扬的手,细声道:“无妨,只是皮外伤。”
芸儿把风清扬的外袍叠好,放到一边。这才顺着公子的视线,往小箐背上一瞧,小丫头立时用手掩住嘴,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叫出声来。
伤口处的血已凝结,变得有些发黑,整个背部都是一滩一滩黑褐色的血块。没有破损的皮肤下是暗青色的淤血,像一条条潜伏的黑色蜈蚣,隆起老高。而翻开的皮肉则像犁过的稻田,一丝丝鲜红的肌肉上挂着一粒粒淡黄色的脂肪。
有几处深的地方,被反复打了几次,肉沫与皮肤加上碎布片都混在了一起,如同用搅拌机捣烂后的碎肉又重新塞回身体内一样。小菁的整个背部都已完全肿了起来,身体无端端的厚了一层,像加了块厚垫子在背上。
风清扬越看越是心惊,拥有现代医理知识的他知道,小菁这已不完全是皮外伤那么简单了。伤口一旦处理不好,坏死的肌肉组织发炎感染,就会引发败肉症,那可是会要了小菁的小命的啊!
当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他不敢再胡乱让芸儿用棉巾去擦洗。首先,他隔了门叫金永泰速去福园请吴兆君回来。
大哥懂医术,自己的一条命就是他捡回来的,有他在把握更大些。然后吩咐芸儿重新烧热水,把所以要用的棉巾都放入锅里一起煮,一定要在沸水中煮透了才能使用。
这个时候,小包子已回来,拿了一个包袱,风清扬接过后并没有打开,还是等吴兆君来了再说。他又打发小包子去厨房搞些烧酒来,纯度越高越好。小包子讲厨房他不熟,风清扬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交给他道:“不熟就买,记得越多越好。”
把人都支走后,风清扬重又回到床边,单膝跪在地上,捧起小菁的一只手放在脸上摩挲。他有点害怕,怕小菁也会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小菁不明白公子为何如此紧张,上回那个挨了鞭子的伙计,不是躺了三,五天就好了么?但小姑娘仍是很感动,内心充满了幸福滋味。风清扬的紧张证明了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占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一只手被风清扬握着,小菁便用另一只手去整理风清扬的头发,把刚才背负自己时弄乱的发丝用手指一根根的梳理顺:“郎君的头发长了不少呢。”
风清扬马上又捉着她另一只手,不让她梳:“别乱动,多休息休息。”说着把温软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小菁的手哆嗦了一下,但是没有躲,反过来轻抚风清扬的脸颊:“小菁劳郎君烦心了。”
“你还叫郎君,那天教的忘了?”风清扬假装虎起脸。
小菁却是不怕,她知道风清扬最会装着骗人,所以她也装:“什么?小菁不记得了呢。”
“不记得,哼哼~”风清扬拿起一只小手,开始从指尖吻起,一路向掌心,手腕处游过去。
“啊!”小姑娘立时就受不了,讨饶道:“郎君不要!小菁知道错了,郎君饶了小菁。”
“嗯?还郎君?!”风清扬也不抬头,伸出舌尖轻舔小菁的手腕内侧。
“嘤嗯~呃~嗯~”小菁的声音忽然变了。
听得风清扬心神一阵激荡:“乖乖,不得了,小妮子只是叫唤一下老子就有点吃不消了。可不能再玩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眼前最关键的事要她活蹦乱跳的活下去才是正事。”
手腕处那种又痒又麻,像有只小猫在挠心似的感觉,随着风清扬那条讨厌的舌头离开而消失。小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为之一空。那滋味甚是古怪,偏是还想再来那么一次。小菁趴在那,满脸的羞红就像喝了十斤烧刀子一般红道发紫。
这可把风清扬吓坏了:“她该不会有心脏病吧,让自己以刺激发作了?!”
脑子里还在思考,这人工呼吸的步骤是先吸再吐,还是先吐再吸的时候就听小菁幽幽道:“风哥哥,小菁的身子还伤着,受不起风哥哥的撩拨。”
“嗯?”听这意思,好像等伤好了就有门了?好吧,只要不是心脏病就行。接下来,风清扬老实多了,拉过一只垫子,握着小菁的手,坐等吴兆君回来。
时间在沉默中悄悄流逝,等待的时间是很枯燥的。小菁微微皱着秀眉,背上的伤口已开始一阵阵的胀痛,而胸口则因为一直趴着,闷得透不过气来。风清扬不断地看着手表,小菁的不舒服,他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办法,只有寄希望吴兆君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