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皮皮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脸颊上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可恶的是人类吗？”她想起了凌最后说的那句话。
虽然她从未看清梦中人的长相，但她非常确定那就是凌。
胸口不断起伏的痛苦，是来自原主的心情吗。
皮皮不知道，只知道想赶紧毁灭掉这世界。因为现在在原主躯体的原因，所以她的情绪也被影响的极其不稳定。
想到那男人，有了一种想吐的感觉。想必原主看到有人吃人肉也是这感觉吧。
因为之前她恍惚的时间太长，祭典已经结束了。凌也不知去向。
也好，皮皮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天空也渐渐泛起鱼肚白。
而可怜的皮皮就在刚刚那几小时内被强行输入进一堆悲伤的过往。
说真的！她现在真是看谁都来气！这什么哔——世界，太扭曲了吧！皮皮恨不得赶紧给这世界一个巨型爆破！
想到这，赶紧呼叫系统。
“系统！系统！快出来！你都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皮皮疯狂呼叫系统。
“......”系统好像晃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消失了。
“系统！别装了！我看到你了！你把我扔到一个这样的世界是何居心！”皮皮又开始被气的跳脚了。
“咳咳，我刚刚断联了，最近网不好。”系统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句，有些虚弱般的闪现重影。
“我跟你说......”皮皮正准备好好跟系统讲讲这世界有多混蛋。虽然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世界也太混蛋了！
“我可以看到，你不要再讲了。”系统虚弱的打断了皮皮正准备开始的长篇大论。
“啥？你不是不能看到我心灵的吗？”皮皮发现系统知道后，那气就消了不少。逐渐无力感就涌了上来。有气无力的问道。
“刚刚你失去知觉，我担心你有危险。所以用大部分的能量强行观看了。
你脑子里经历的事情我也跟着经历了一遍，全用脑电波传给我了。我现在身心俱疲。”
系统一脸疲惫的看着她。
“没想到咱俩现在准备毁灭世界却成了惩恶扬善了，这算啥？”皮皮有一搭搭没一搭的和系统聊起天来。
“可能你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还算是反派吧。”系统看着皮皮，累到眼神失去焦距。
系统的确是极其劳累，不仅要一直耗费精力强行探索皮皮的梦境，还要时刻保持清醒提醒自己和皮皮还能回来。加上这世界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扭曲的压抑。
虽然他是反派系统，但他也是第一次做系统啊。
经验不足，经验不足啊。
“哎——”
“哎——”
她和系统同时叹气。
“以后的任务也会这样奇特吗？”皮皮询问系统。她真是不想要这一点都不爽朗的世界了。
其实她是阳光型啊。
“我也不想再经历了，下次我会好好看清任务再给你接下来。保证是个有丧尸的正经末日。”系统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你说我现在还能回那木屋睡个觉再来进行这毁灭工作吗？”
系统一脸无语的看向她。
“你都在那木屋晕那么多次了，没有任何想法吗？”
皮皮摇了摇头。系统继续说道。
“那房间的煤油灯有催眠作用。你应该每次都是被那灯助力被你那哥哥催眠的。你还是别回去了，省的再被拐进地下室。
我现在的能量可救不了你了。”
皮皮看着系统，系统看着皮皮。仿佛能看到对方的巨大的黑眼圈一般。
“……那，现在继续任务？”
皮皮挣扎似的抬起了屁股，试探性的问了系统。
“……”系统点了点头。
“该从哪里下手？我第一次杀这么大场面没概念！而且那蜂看起来战斗力也挺强的……还是整整一个国度。天宫还有关押人类的地方。要是漏下了的话……”皮皮抬头问天。
“……”系统也不知道。
“咱俩把这世界炸了算了。”皮皮得出这结论。
“我没有爆炸力这么大的武器。顶多是炸半条街这样。”系统觉得自己要窒息般的上不来气。
“这咋办……”
“……”
面面相觑。
“要不这样，我们可以先炸人类几条街，然后不要杀死人类，让人类主动发起对蜂的进攻。”皮皮说。
“也只能先试试看了。”系统点点头。他真的好想回去补觉，可又担心没用的宿主再次失败死在这世界里。只好硬是挺着陪她发起攻击。
“有锄头没？”皮皮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有。”系统接道。
“变出来！”
“为啥？”
“埋炸弹。”
“……”
说干就干，皮皮扛起锄头就跑去街道上大挖特挖。
也有几个教会的女人路过问她在做什么。
正当她想回答准备种向日葵的时候。系统就用能量把那些问话的女人打晕了。
“咱俩这反派当的好质朴啊！”皮皮边挖，嘴也闲不住。
“……你少说点话。”系统恨不得喝点酒来解和皮皮在一起的压力。
皮皮沉默了一会。
“你那白给哥哥怎么撇下你就走了。”系统又主动挑起话头。
“不知道，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玩弄别人感情不对就上吊自杀了。”皮皮诅咒着开着玩笑。
“……那种人就算是作为反派也是不齿的。”系统静静地说了句。
“或许本来反派就应该无所不用其极。那哥哥放在曾经的现代里。就是个拐走富家千金的人贩子。”皮皮挥着锄头说着话。
“看来你和我都太稚嫩了。”系统接着皮皮的话说道。
“你说曾经我在辐射世界杀掉的那个小男孩。如果看了他曾经，我还会下杀手吗？”
皮皮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系统瞬间觉得……太可笑了。
“你能因为只是嫉妒他人年轻美貌就杀人，却还会意识到自己做的对错吗？”系统突然不明白宿主在想什么，突然紧张的问道。
“你可不要对这些有什么额外感情。”
“我不会。我就是想想。”皮皮接着又挥起了锄头。
系统没再说话。
在深处的森林中。有一个挺拔优雅的身影站在光影交叠中。金色的发丝正黯然的垂落。
正站立森林中央被树木所环绕的湖水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静的一切。被一声小小的水珠声打破。
“啪”
有水珠掉在了泥泞的湖畔。好像是从他眼中滑落下来的。
他怔怔的看着融入进泥土的水珠发呆。
“才知道自己心意的话，是不是太晚了。”这句话就像一阵风飘过，像是自言自语。
仿佛不想被任何人听见般。只在一瞬间流露出来。
可当他再次睁眼时，却是赤红色的瞳眸。
眼中一切情绪都再也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