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头,你看那个马车!”年轻得小伙子兴奋地指着路上驶过去得车队。“这才叫气派。”
“在京城里,这样得马车也不算什么。还有更气派地。”小伙子旁边一个老头儿开口说道。
“詹老头,前几日路过京城的时候,哪里有这么气派的车队呀?”年轻的小伙子冲着老头儿说道。“一般的车队哪里会有这么多铁甲护卫?”
“二狗,你倒是提醒了我。”老头听二狗这么一说。马上开始掐指计算,“这估计是去传旨的。”
“老头儿,你说如果我在这车里坐着,是不是贼有气势?”
“这车里坐着两个阉人。二狗,你莫不是想去当太监?”
“我只是比喻!打个比方!”李二狗恼羞成怒,恨恨的对着老头说道。
“走啦!若是今天晚上走不到下一座城池,咱俩就得在这官道上宿营。”老头儿笑了笑。
“老头儿你透个底儿,咱们还要走多远。”
“没多远啦,没多远啦。”老头打了个哈哈。李二狗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老头继续在这官道上走下去。
距离杀死李正已经过去了一个多个月。北边的草原战场上已经迎来了头场雪,估计也就在这两日平州城也会下雪了。
“侯爷,今年过冬的物资储备齐全。”李元知敲了敲门走进了书房。
“之前我们囤积的木炭可以开仓了,估计军营里也用不了这么多,你派几个人拿去平价卖给百姓吧。”赵秦淮手里捧着一本许回送过来的古籍,仔细的考证里面的字句。
“侯爷还在想那句谶语?”李元知看了一眼赵千淮手中的书。
“虽然说那本记载着那句谶语的书,已经随着许家老祖宗进了坟墓。不过许辉从老祖宗的藏书中找到了另外一本书。虽说没有记载那一句谶语,但是却有故事起因经过。”赵千淮放下了手中的书。“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一句谶语最早出现在六百年前的古籍记载之中。”
“我这次来找侯爷,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关于这句谶语。”李元知说道。“根据我们安排在梁州江湖眼线来信,近几个月在梁州出现了一句类似的谶语。”
“这件事情玉琼姬也跟我说过。只不过当时的信息并没有讲明那句谶语是什么?”赵千淮站起身来。“看样子这次你带来的消息应该是完整的了。”
“没错,根据我们的消息,那句谶语是从郦元郡太守府中传出来的。”李元知李元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赵千淮。
“怎么还不能直接告诉我?弄得这么神神秘秘。”赵千淮打趣道,接过了信封,拆开扯出里面的信笺。
“大鹏折翅,阴龙斩颈,大志可期。”
赵千淮小声的念叨了一遍。联想两句谶语,实则没有任何联系。赵千淮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终归不是这块料。心里不由得对说出这些谶语的人感到一丝抱怨,好好的事儿有一说一就行了,干嘛说得这么遮遮掩掩,声东击西。
“元知,你可有什么头绪没有?反正我是想不出来了。”
“侯爷说笑了。我李元知就是粗人一个,能识字写字已是上天恩赐。这些个谶语里的弯弯绕绕实在是搞不清楚。”
“你把这两句谶语送去许家,让他们府里那些老学究想想办法。反正这事暂时不着急。旧城的重建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根据许校尉最新的消息,基本避难的房屋都已搭建完成,城墙还未开始修建。加之估计很快就要下雪,之后的工程估计要缓下来。”
没错。现在的许回已经被提升为校尉。暂时管理雁回城和旧城重建事宜。若是放在以前五国之争的时候,校尉算是个很大的官职,不过五国争霸时战争连年,大量的军官被提拔,于是这校尉一职变得不值钱起来。到如今这六品校尉也不过是管着手下大概3000来人。
(这是作者自己虚构的一个位面。虽然有很多借鉴中华传统文化的地方,文武官职我也有努力的去查阅资料。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在文武官职方面也是非常的复杂。如果太过较真的话,就写起来很麻烦,看起来也没有意思。我就化繁为简,大家多担待一点。)
赵千淮说道:“他那边的过冬物资准备的如何?”
“雁回城以前就是我们彭凌郡的主要城池之一,各项物资的储备都十分充足。侯爷是想让许回安排供给物资给流民?”
“这些事情我们不用管,他自己心里有打算。”
“侯爷说的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赵千淮摆了摆手。
李元知告退一声。
在李元知走后,赵千淮皱起了眉头。今年辽东战场的战况可谓是打得胶着,反反复复被突破了三次。虽然每一次都在被攻破后不久,便将蛮子们又打了回去。但是临近防线的几个县城都已经是损失惨重。
不过好消息便是洪铁军已经返回了三江两辽。
赵千淮面对着贴在书房墙上的巨大地图,陷入了沉思。
由精锐铁甲士卒护送的马车,终于缓缓地驶进了彭凌郡。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竟然花了二十几天才到达彭凌郡。
马车里坐着一位中年太监。幞头袍衫,身上穿的圆领窄袖袍衫是绯色。
大夏太监,主要服饰为圆领窄袖袍衫,其颜色曾有规定:凡三品以上一律用紫色;五品以上,为绯色;六品、七品为绿色;八品、九品为青色。另在袍下施一道横襕。
车上坐着了这位赫然是个四品太监。
包玉川进宫当太监已经有十七年之久,这回是由高公公亲自指派前往彭凌郡传达圣旨。这一路上经过的郡县城池,大多都会事先备好筵席款待自己。一路上那些贪官污吏给他的银子累积起来多达七千余两。
要知道在大夏王朝越往北走越是贫瘠寒苦。
而他在北边收到的银两却并不比南边少。
包玉川掀起车帘,瞧了瞧车外光景。
“包公公,我们已经进入彭凌郡境内。”
一个头领模样的铁甲士卒骑着马来到车窗前。
“张校尉辛苦了,咱家知道了。”包玉川对着窗外的校尉笑了笑,他可是知道这个张校尉这一次也捞了不少油水。
毕竟是以皇帝的名义。这一趟能捞到油水已是意料之中。
包玉川放下了帘子不再说话,姓张的校尉也不自讨没趣。
进了彭凌郡最大的一个感受就是这儿的官道,那是真心的平整。
包玉川脑子里想着高公公在出发时嘱咐自己的那些话儿。
看样子最后这一段路是没什么油水可捞了。
咚咚的马蹄声打破了官道上的宁静,一支骑兵队伍从马车后面奔了过来。
这一支骑兵队伍乍一眼看过去便知道人数至少六百往上。
护卫马车的精锐铁甲士卒立刻结阵,做出了防御姿势。
“前方车队速速让开,平州骁骑营有令在身。”这一支骑兵领头的那一个张口大喊道。
“平州骁骑营?”张校尉瞪大了眼珠子。没想到这地方上的骑兵竟然可以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王头儿,对面有铁甲。不是我们彭凌郡编制。”另外一名士卒打量了一番前方挡路的车队,扭头对王胜说道。
“包围他们。”王胜又不是眼瞎,当然看见了他们身穿铁甲,当即大喝一声。
“你们岂敢?”张校尉见眼前这一对骑兵立刻向两边散开,围了上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企图?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张校尉的喊话没起到任何作用,这一队骑兵立刻就形成了合围之势。王胜骑着马就冲到了车队面前。
护卫车队的两百铁甲士卒立刻掏出了弩箭对准王胜。
“呦!还用的是铁弩。”王胜被那一把把泛着寒光的铁弩指着,脸色如常。
边境上使用的大多是木制的连弩,至于铁弩则用的很少。一方面是成本太高,另一方面便是弩身太重。尽管说铁弩的威力更强,但是在边境上还真用不上。
“倒是有些胆量!”张校尉看着被众人弩箭指着的王胜,没有丝毫胆怯,不由得高看一眼。
“看你们身上的铁甲也不像是旁边业川郡的,从哪儿来的?要干什么?。”王胜的右手按到了自己的战刀上。
“你们倒是好大胆子,不问明身份就敢包围我们。”张校尉说道。
“在北疆。胆子小的已经让蛮子给砍了!剩下的都是胆大的。”王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校尉。
“张校尉,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马车里的包玉川拉起了帘子问道。
“包公公放心,没什么大事儿。”张校尉回道。
“咱家这是让人给包围了?”包玉川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那个什么,是叫平州骁骑营是吧?你是他们的头儿?”张校尉对王胜说。“车里这位是朝廷派遣给炎平侯传旨的包公公,我等负责护送包公公。”
“传旨?可有证据?”
“怎的?还要给你看圣旨不成?”
张校尉被王胜弄出了火气。
“张校尉,不要动怒。咱家这里有高公公给的文书,你给这位将军过目。不要制造误会。”且不说高进早就与包玉川打过招呼,就算高进没有讲过,凭借包玉川这些年在宫里摸爬滚打,对于哪些人可以欺压,哪些人惹不得心里清楚得很。
正所谓善的怕恶的,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跟王胜这种在边关上刀口舔血的士卒打交道,你还就不能空口跟他争理。一方面是没有必要,另一方面是争了他们也不会听。
包玉川将文书递给张校尉,张校尉狠狠地瞪了王胜一眼,才将手里的文书递给王胜。
“嗯。”王胜把文书打开扫了一眼。“刚才多有得罪,近来边关上战事吃紧,还请多多包涵。”
“既然是给侯爷送圣旨,那兄弟们都别围着了。”王胜转头对其他的平州骁骑营士卒说道。
“张校尉,我还有令在身先走一步。之后到了平州,我再请你喝酒。算是给今天的事儿赔礼道歉。”王胜说着,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又飞奔而去。
“这一帮平州骑卒可真是无礼。”队伍里一名铁甲士卒说道。
“无礼?这也许就是北疆骑卒和咱们中原骑卒的最大区别了。”张校尉看着来去如风的王胜,有些无奈地说道。
军队行伍,若是过多的把精力倾斜到“礼节”上,那可能就真的成为一支纯粹的“仪仗队”了。
赵千淮看着飞鸽传来的纸条,嘴角勾起。
“侯爷,什么事?”玉琼姬
“王胜这个臭小子,遇上来传旨的了。看样子我也可以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