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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木已成舟

抱着喜欢的女生睡觉是福利也是折磨,再加上李佳睡着之后在赵成宇怀里蹭来蹭去,直接导致赵成宇凌晨两三点才勉强睡着,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怀里空空荡荡的,早已经没有了李佳的温度,赵成宇不禁怀疑昨晚上是不是自己在做梦,赵成宇慌忙拿起手机打给李佳,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了,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赵成宇慌了,他穿上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往李佳打工的餐厅跑,赶到的时候却被告知李佳今天请假没有来上班。电话打不通又找不到人,赵成宇又急又气,明明昨晚两人还在温存,现在这样算什么。没办法赵成宇只能往李佳宿舍方向走去,以李佳哥哥的身份拜托宿管阿姨帮忙看看李佳在不在寝室,然而李佳舍友说她一直没回来。面对李佳赵成宇一筹莫展,她就是这样仗着自己喜欢她就这么不把他当回事,赵成宇索性就在宿舍外面等,反正她迟早要回来。当赵成宇抽完第六根烟的时候李佳回来了,她看到赵成宇一反常态没有掉头就跑,而是直接选择无视他往寝室走,赵成宇真实要气死了,她要是记恨他昨晚冲动的行为要打要骂都可以,他不明白李佳为什么忽然态度变成了这样,她明明是喜欢自己的呀。

“佳佳,你怎么了,电话关机,既不去打工也不回寝室,你知道我很担心你吗?”赵成宇做不到李佳这样冷漠,他就是要问她为什么躲着自己。

“赵成宇,你别来烦我了行吗?”李佳的声音很疲惫。

“佳佳,你怎么了,我们昨晚不是...”

“昨晚我们都不清醒,我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抓着这种事不放,再说昨晚也没发生什么。”没等赵成宇说完李佳就直接打断了他。

“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当昨晚的事不存在?当成一场梦?”赵成宇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对,就是一场梦,你明天就走吧。”其实今天早上醒来李佳看着赵成宇的睡颜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她和赵成宇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那么阳光又热情,是个衣食无忧逍遥自在的小少爷,而她每天打好几份工才能维持生活,除了舍友之外身边没有什么朋友,最重要的是她无法接受母亲和赵叔叔,自然也无法接受赵成宇。她只想大学毕业后找个稳定的工作等父亲出狱好好照顾他,母亲有赵叔叔,但父亲已是人走茶凉孤家寡人了,只有她这个女儿,就算他是为世人所唾弃的贪官,但于她而言,他就是那个全天下最好的爸爸。她不想将未来的关系弄的更加复杂,就算她是那么喜欢赵成宇也要藏起心中的这份喜欢。

听到李佳要赶自己走,赵成宇真是气疯了“李佳,你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好,我现在就走。”赵成宇拿起刚才摔在地上的外套和书包,头也不回地朝酒店走去。

看着赵成宇的背影李佳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她今天一个人去了海边,坐在长椅上看退潮,涌上来又退回去,就像现在左右摇摆的自己,她也想奋不顾身和赵成宇在一起,但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勇敢,如果真是那样,她要怎么面对妈妈和赵叔叔,赵叔叔是个传统善良的人,虽然她和赵成宇并不是真的兄妹,但那些伦理道德会淹死他们,她不想搅乱赵成宇的生活,她是阴暗角落里的小蘑菇,无意招惹任何人,也不想被招惹。她安慰自己赵成宇这么优秀,他身边不缺和他一样阳光热情的好女孩,等他回到连城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忘记在海城的事。

李佳真实讨厌这样的自己,她向来通透,可面对和赵成宇的这份感情,李佳觉得憋屈,像被人攥住喉咙,无力挽回无力反抗。

自从那天赶走赵成宇之后李佳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只是每次下班回寝室总不免想起和赵成宇并肩走得景象,想起寒风中的甜筒,和那一晚的温存。她本以为自己会慢慢忘记赵成宇,然而恰恰相反,她想他,那种感觉与日俱增越来越强烈,有几次李佳都想订一张船票去连城偷偷看他一眼,他们的城市隔着一片海,李佳感觉自己每天都在慢慢下陷,像跌进了沼泽里,快要不能呼吸了。

易炎的生日邀请让李佳有些猝不及防,就好像怕她会拒绝一样,直到生日当天易炎才邀请李佳,就在打工的餐厅门口,易炎专程来接她,这让李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可是太过仓促她并没有准备礼物给易炎,有些难为情。

“没关系,是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你能参加我已经很开心了。”易炎依旧是那样彬彬有礼,他绅士地为李佳打开车门,推辞不过,李佳只好上车。但她一向不喜欢人多的聚会,不喜欢热闹,所以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和慌乱。

“放心吧,只是几个很要好的朋友而已,不会很吵。”易炎就好像能看穿李佳的心思一般。

要好的朋友?李佳自认为与易炎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谈不上要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邀请自己。

聚会的地点是易炎校外的公寓,一进门李佳发现到场的都是平时相熟且对自己很照顾的学长学姐,一时放松下来,其实她并不是社恐,只是爸爸入狱后看多了世态炎凉和虚伪的人心,不喜欢和不相熟的人浪费时间而已。

真心话大冒险是聚会必备,李佳本不想参加,但也不敢不给几个学长面子,只能加入进去,不知道是因为运气不好还是什么,李佳的骰子点数总是最小,她不想被盘问什么真心话,每次都选喝酒,易炎看不过去想替她被几个学长拦了回去,李佳酒量不好,几杯啤酒就已经有些晕了,她借口上厕所离开游戏桌,几个学姐在唱歌,《if》,赵成宇的手机铃声,就这样巧,让她不得不想起他。

李佳从落地门出来走到公寓的小院子里,坐在一块石墩上点了一支烟,她看着火星一亮一暗,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听着客厅传来的熟悉的旋律,李佳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赵成宇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了,李佳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把头埋在膝盖上哭了,她说了那样的狠话赶走了他,他怎么会接她的电话,李佳有点恨自己这样自取其辱的做法,又点了一支烟,但没有吸,就看着它这样慢慢燃着,直到快烧到手指才将它弹开。

易炎站在玻璃门前看着李佳,看着她点燃一支支的烟又将他们扔掉,看着她不停地擦眼泪,他从未见过李佳这个样子,没见过她抽烟,也没见过她流泪,那个坐在石头上的女孩揪住了他的心。

易炎推开门走到李佳面前蹲下,拿走她手指件的香烟,环抱住李佳,但他听到李佳低低地在他耳边说“赵成宇,对不起,其实我也喜欢你。”

易炎知道他喜欢的这个小姑娘对别人动心了,但抱着有些不太清醒的她心里还是软的一塌糊涂,就在这时李佳的手机亮了,来电显示是赵成宇,手机静音所以只有易炎看到了,他没有接通,就看着屏幕慢慢暗了下去,他自私地想多抱一会儿李佳,抱一抱这个孤单的女孩,尽管她从来没喜欢过他。

易炎送走几位朋友后发现李佳清醒了不少,便提出送她回学校,李佳摇摇晃晃上了车,心里想的都是赵成宇,易炎路上说的话她有些听不清,只能敷衍着回答几句。车开到宿舍楼下,李佳刚一下车就看到靠墙抽烟的赵成宇,愣在了原地。

赵成宇看到李佳又看到易炎后眉头皱了起来,原来不接电话是因为跟易炎在一起,那她给他打电话干什么,天知道自己看到李佳的来电时有多兴奋,但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所以故意没接听,没过几分钟就悔的肠子都青了,回拨之后无人接听,担心之余只好来宿舍等她。对于李佳,赵成宇真实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随便打个电话他就屁颠屁颠跑来找她,结果撞见她和学长在一起,真是气得他胃痛。

还没等赵成宇发问李佳直接扑到了赵成宇怀里,刚才还在生闷气的赵成宇被李佳这一扑弄的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回抱住她,听见李佳呜呜的哭声一瞬间没了脾气,摩挲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别哭,我在呢。”

李佳扑进赵成宇怀里的情景易炎刺痛了易炎的心,他默默回到车里,开车离开,木已成舟,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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