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慕小柒也不便多说什么。
“父皇，还请让小柒在秋巡过后看望母后……毕竟是母后的忌日。”
慕小柒声音沉沉的，嘶哑着有些干。
慕风见慕小柒执意要去，过多的阻扰也无济于事。
“也好，去陪陪你母后，说说话。”
“是，那小柒就退下了。”
慕小柒微微一欠身，缓缓地退出了殿外。
慕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慕小柒还真是…
*
慕小柒和冰霜慢慢地往回走，路过了以往繁华的敏夫人宫。
一路上宫人都低着头，生怕沾了什么不吉利的。
慕小柒微微一叹气，并非为敏夫人，而是人走茶凉。
抬脚跨入灰蒙蒙的门槛，门槛做得特别高，彰显出主人的过往繁华。
后院里的花都败了，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和几片干枯的落叶。
“乓”一阵碗筷打翻的声音，传出了仇敏妍的鬼哭狼嚎。
“你就是存心给本宫吃这种东西！滚！贱胚子！”
又是敏夫人贴身丫鬟青鸾小小的解释声。
“娘娘，奴婢，奴婢没有……”
真是可笑，往日那个威风的青鸾也有这么一天啊。
青鸾被赶出来了，拾起地上的瓷碗碎片，狼狈地跑出来。
低头瞧见了一双绣花鞋，诧异地抬头看来人。
慕小柒似笑非笑，看见了青鸾眼底来不及掩饰的冷漠和嘲讽。
“见过殿下。”
“是…是谁？是艺辰吗？女儿！”
仇敏妍慌慌乱乱地跑出来，却被门绊了一下，慕小柒上前扶住了她。
奇怪，自从慕艺辰八岁起，仇敏妍为了争宠，再也没叫过她女儿。
“是……是艺辰吗？不不不……是陛下！”
仇敏妍闻见了慕小柒身上传来的天子香，下意识以为是慕风。
慕小柒微一扭头，刚去了御寝殿，身上的味道还没消。
不过仇敏妍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慕风呢？
仇敏妍猛的一抬头，往日里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如今却黑得像潭死水，再不起任何波澜。
“你……怎么了？”
仇敏妍一听是慕小柒的声音，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着了石子。
慕小柒眼疾手快，握住仇敏妍的左手，往怀里一拉。
微微皱眉：“你的手……”
仇敏妍像兔子般缩回了双手，却不敢再乱动了。
“你…你是谁？”
仇敏妍弱弱地问，言语中有些彷惶和无助。
“青鸾，青鸾！你在哪？”
青鸾冷冷一笑，并未上前扶她，只是端着托盘，站在一旁看戏。
慕小柒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这青鸾当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不知道的，她疯了！”
青鸾在一旁默默地补刀，哪还有往日的尊卑。
“你多少岁了？”
“你问这个干嘛？”
仇敏妍环抱着身子，眼睛里倒映出慕小柒的身影。
“本宫二十六了！”
二十六？仇敏妍是二十岁生的慕艺辰，慕艺辰现在十六了。
也就是说，仇敏妍记忆还在十年前。
而母后是在十一年前去世的，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却独独瞒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