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阿尔法角需要用一次余弦公式,如此就能得到AB边的长度……”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讲的热火朝天,讲台下的学生们昏昏欲睡。
田鑫拿笔帽戳了戳坐在前方的陈小农,低声问道:“小农,你今天怎么了?看你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以前上课你可是最认真听讲的。”
陈小农头也不转,将手伸到背后挥了挥,赶走了不停戳戳的笔帽,然后叹了口气,趴在了桌上。
“诶!”田鑫啧了一声,从抽屉里掏出了各式各样的黑笔,然后夹在了指缝之间。“不理我,让你尝尝小爷的九阴白骨爪!”
“田鑫!”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拍了下黑板,神色有些恼火。
“站起来,说说这道题怎么做?”
“啊?”田鑫有些懵逼,稀里糊涂地站了起来。“这个……我觉得……AB边等于八!”
“你觉得你觉得,你怎么不说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
班上哄堂大笑。
数学老师提了提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苦口婆心道:“田鑫,你不要觉得你的反应值高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就算你觉醒了,还能帮你高考数学拿满分吗?作为一个学生,本职就是读书,上课认真听讲,懂了没?”
“哦……”田鑫像霜打的茄子,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叮铃铃。
“下课!”
数学老师理了理手中的教材,看了眼趴在桌上的陈小农,说道:“陈小农,跟我出来一下。”
陈小农站起身,数学老师又补充道:“把书包收拾好,直接来办公室。”
“哦。”陈小农挠了挠头,心想大概是自己的状态惹老师生气了,便坐下收拾书包,一边想着等会该如何解释。
“小农小农,你今天到底咋回事?”田鑫又窜了出来。
陈小农无奈地开了口气:“田鑫,你就别问了,让我自己缓缓可以吗?”
陈小农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田鑫,许昌应虽然没有要求自己保密,但显然现在特调局的存在还是比较隐秘的。
“行行行,不说算了,过两天一起吃个饭。”
“怎么了?”
“哎,还不是我妈,非说我反应值高,有出息,要请朋友吃饭庆祝一下。说白了,她就是想显摆,我寻思着跟一群没意思的大叔大婶吃饭,还不如跟你吃呢。到时候咱俩自己吃自己的,不理他们就行。”
陈小农有些犹豫:“这……你爸妈宴请朋友,我跟着去不太好吧?”
“害,没事的!她也说了让我请些自己的朋友。你可别拒绝我啊,你刚刚可是害我被老徐给骂了,你要拒绝我我就当场自尽!”
田鑫做作地抓着自己的脖子,一副你忍心就这样看着我去了的表情。
陈小农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去行了吧。”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田鑫笑嘻嘻地搂了搂陈小农的肩膀。“快收拾吧,去晚了老徐又该发火了。”
陈小农白了对方一眼,提起书包就向办公室赶去。
敲开办公室的门,陈小农有些意外。
许昌应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和老徐喝着茶聊天,见到陈小农到了,才笑着站了起来,道:“小农来了啊。”
陈小农挠了挠脑袋,疑惑道:“徐老师,许中尉,你们这是……”
“小农啊,许中尉可是已经在这等了你很久了。”徐老师笑着解释道:“知道你们高三生忙,他就说在这等到你放学。”
陈小农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许中尉,是不是狗子出什么事了?”
许中尉笑着看了两眼徐老师,转移话题道:“来,上我的车,我们边走边说。”
说完,他象征性地问道:“徐老师,我把他带走,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徐老师赶紧笑着开口,开玩笑,对方可是连校长都不敢得罪,自己一个小老师怎么敢提一个不字。
陈小农跟着许昌应向校门走去。
这一路上正值放学,许多学生又认得许昌应,一看他身后跟着一名穿着校服的学生,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许昌应有些无奈地说道:“事权从急,没考虑这么多,可能会对你以后的生活有些影响。”
陈小农摇摇头,他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现在只希望赶紧见到狗子。
两人上了车,司机开足马力,许昌应才开始解释到这一趟的目的。
“昨天把狗子接到特调局后,连夜返回局里待命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全力工作,好在狗子的变异过程反应稳定,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在局里盯到了凌晨三点半,直到最后一项工作完成,我才返回家里。”
“今天早上,我就接到了一个好消息,狗子的变异结束了,并且安全地清醒了过来。”
陈小农长松了口气:“狗子已经醒了?”
“没错,它醒过来了,生命体征已经达到安全线,但是情绪似乎十分不稳定。任何人只要接近它,就会被它攻击,这十分不利于我们开展工作。”
“我们尝尽了各种办法,也无法与它进行有效的沟通。所以我就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看看能否安抚它的情绪。”
“它一定害怕极了。”陈小农低垂着眼帘。“当初我把它从路上捡回来时,它就是这样,见谁都龇牙咧嘴的。”
“恩。”许昌应点了点头。“所以我想,现在只有你可以打开它的防线了。”
不一会,黑色轿车停在了一栋办公楼前,陈小农对这个地方有印象,似乎是两个月前才竣工的建筑。
陈小农跟着许昌应进了大楼,一楼大厅的布置像是正常的酒店,前台小姐见到来人,只是微微点头,便又专注于手上的事务。
“跟我来。”许昌应走到电梯前,将手掌按在电梯按钮旁的显示屏上,绿色的提示灯亮起,电梯门缓缓打开。
两人进入电梯。
电梯却没有上升,反而带着两人来到了地下二层。
陈小农跟着许昌应走出电梯,发现地下二层与外面大不相同,整个房间充满了现代科技感,墙壁与地板是由叫不出名字的白色材料制成的,即使是在地下二层,明亮的白炽灯也将走道照得犹如白昼。
“就是这了。”许昌应领着陈小农走到其中一个房间,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狗子正病恹恹地趴在地上,无精打采。
“狗子!”陈小农激动地趴在玻璃门上,许昌应没有阻止。
狗子的耳朵动了动,听到动静的它抬起脑袋,却发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在门外,顿时呜咽着站了起来,跑到门前。可它不知道如何开门,急得左右乱窜。
陈小农满怀乞求地回头看了眼许昌应,许昌应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工作人员道:“把门打开吧。”
“是!”
玻璃门缓缓打开,狗子摇着尾巴,迫不及待地跳进了陈小农的怀里,不停地舔着他的脸蛋。
“诶,别舔!脏死了狗子!”陈小农无忧无虑地笑着,嘴上虽然嫌弃着,但手上却不停地撸着狗子的脑袋。
一人一狗玩闹了一会,陈小农才想起了今天的目的。
他把狗子放到地上,脸色严肃地问道:
“狗子,你是不是不听话了?”
“嗷呜……”
狗子显得十分委屈,连摇摆的尾巴都垂了下来,看得陈小农一阵心疼。
“狗子,这里的人都是为你好的,你要听话,我才会常来看你,好不好?”
“汪!”
狗子歪着头,有些疑惑。
陈小农将狗子抱了起来,走到许昌应的身前。
“看,狗子,是这位大叔救了你的命,你要听他的话,知道吗?”
陈小农将抱着狗子的手伸出去,想让许昌应抱抱它,却没想到原本还安静乖巧的狗子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强大的力道让陈小农控制不住,顿时脱了手。
狗子安稳地落在地上,跳到一旁,对着许昌应龇牙咧嘴,不停狂吠。
“狗子!”陈小农赶紧追了上去,在它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干什么!”
狗子委屈巴巴地低下头,有些自闭地走到一旁,趴在地上。
“许中尉,不好意思,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让它明白的。”陈小农有些焦急的解释道,他担心对方对狗子动用一些特殊手段。
“呵呵,没事,不着急。”许昌应很是欣赏地看着陈小农与狗子的互动,突然,他开口问道:“小农,有没有想法来特调局上班?”
“什么?”陈小农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您是说,上班?可我还是学生啊。”
“不冲突。”许昌应笑着道:“我听说你平日里回去打工赚钱,这样吧,你除了上课,就来特调局工作,虽然没有正式编制,但我会给你开工资,工作内容嘛,就是调教狗子。”
陈小农目瞪口呆,张张嘴没能说出话来,最后终于说到:“您是说……驯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