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与离墨达成共识,打算先回他家一趟。路途有些遥远,正好当历练顺便增长见识。两人刚走出山就听到了呼救声,顺着声音寻过去,只见一位少年正与精怪纠缠,看得他俩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云辰出手相助,将少年救了过来。
“你……你是仙?”少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辰,想来是因为他们两人坐在长风上,这阵势连云莱洲的仙者们都会被吓到,更何况普通的凡人。
“我只是哥普通的修行之人,所乘的是长风,因有腿疾不能走路,所以师父才替我打造了这仙灵。”说完便指着身下的羽云与一旁飞行的长风。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少年又看着离墨,“这是仙童?”
“这是我师弟,也是修行之人。”云辰怀疑他根本没听入耳。
“两位仙家好,”语毕,向他们俩做了个揖,“我叫堂子清,唤我子清就行,家在附近的常佑镇,两位仙家若是不嫌弃可以到我家稍作休息。”既然是仙家,堂子清心里另有打算。
“姓堂?你可是南粮堂家的?”
“师兄你认识他?”
“仙家你认识我?”
云辰无奈,“我并非仙家,只是一修行之人,你唤我云辰即可。”
“也行,云辰兄弟你认识我?”
“谈不上认识,只是年幼时随父亲行商,在镇上呆过几日。”说来也是巧合,两次经过山下,先是救了师父,后是救了他。
“师兄,常佑镇在哪?为何没听狸柳爹爹提起过。”
“在大安岛的东南方,回燕洲与不夜艮之间,虽说是镇,但比一般的镇也要大上几倍。此处草地肥沃盛产粮食,加上临近不夜艮,少有妖邪侵袭。”不过在云辰看来,山上的师叔伯比妖邪还可怕。
“你可说错了,”子清对这话十分不赞同,“三年前我爹爹就是被山上的精怪捉走,至今下落不明。”
精怪?离墨一脸糊涂,“师兄,精怪不会主动攻击凡人不是吗?”
“确实……堂兄弟你确定父亲是被精怪捉走?”
“我以人格担保!”
这话狸柳师叔在骗他时经常说,可每回追究起来就说自己不是人,所以没人格,害得他现在听到都不敢相信。
“可是精怪少有主动攻击人,是不是你爹爹无意中伤到它了。”
“不会的!是精怪突然出现将我爹捉走。”子清有些激动,“你们既然是修仙之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就是因为清楚,才会感觉奇怪。”不是云辰想偏袒,而且事出突然,“精怪不同妖兽邪佞,甚少会主动攻击人,即便遭到伤害,它们也是选择逃走。所以像刚刚那种情形,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子清仔细思考了下,以往确实是他先动的手,也是自己拼命拉着它们不放,“为何这么说?还是当中有特殊缘由?”
“精怪原身只是一般的山林野兽、异草古树,在很多机缘巧合下才能修成精,然后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方可修得人身,从而踏入修行之路。为此它们甚少与外族发生争斗,以免出了意外前功尽弃。”
“还有还有,师父说它们怕起了争执,以后修行路上配到会很尴尬。”
云辰乐了,小离墨居然会信师父的鬼话。更可笑的是,子清居然信了,“你师父倒是明理之人嘛。”
“明理倒是明理,只是不怎么讲道理罢了。”
“狸柳爹爹还说师父常常目中无人呢。”
“咳咳,”云辰摸了摸离墨的头,“在外不能这么说师父,要顾着幽族的名声。”
“哦哦,我们师父可好了!很厉害!”
子清哭笑不得,他明明都听到了。“你们是幽族?听完几百年前从异界回来的,便是幽族的仙家。”
“你说的那位,便是我师父狸九,幽族十宗排行第九。”不过这少年有些误会了,“其实不止我师父,以往也有不少修行之人与宗者能通过时空裂缝进入异界,只不过近年来比较少,你们才会觉得稀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师父为了让小离墨的灵魂可以安稳留在异洲,将近前两百年的裂缝全部破坏。不过现在小离墨的灵魂融合得不错,师父才没有继续破坏,还时不时地穿过去拿点话本回来,说什么看小说能消磨时间增长见识。
“你们修行历练要经过无数个地方吧,不如今晚就到我府上歇息,也好省下路费不是吗。”子清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想办法将他们弄回去,“放心,吃穿用度由我负责。”
“我师兄有钱,可以住上等客栈。”离墨家里虽然穷,可自从入了幽族跟着狸柳,他身上的小家子气也渐渐消去。
“哟,你还能比我家有钱?”
“那肯定的!这几年我师兄的爹爹从回燕洲第六变成了第三,连我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你!我之前又不认识你师兄怎么知道呀,现在说了我不就知道了,义塘云家嘛。听闻前几年突然走上了仙草丹药的买卖,原来是这个原因……”或许能借此机会,说服娘亲让自己踏入修行之路。
云辰听完也没反驳,走上此等买卖的缘故还真是由他而起。当日他被鵺袭击后,狸柳师叔为了鼓励自己,便下山将他父母带了上来。起初爹是真的关心自己,但狸真师伯出现后,他商人的本性便原形毕露,尤其在师伯各种撩拨下,探望自己就成了卖买洽谈。想起这个原因云辰不禁汗颜,为了错开话题,干脆顺了子清的意与他一同回去,省下些开销也不错,毕竟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入了镇后,子清没有带着他们走大道,反倒各种绕小路躲过百姓的视线,就连进府也是。
“子清哥哥,这不是你家吗,为何要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来?”
他哪能说是因为怕娘亲知道啊,那不得剥了他的皮。“你们这仙器太吓人了,旁人见不惯,得躲着。”这也是实话,纵使常佑镇坐落于不夜艮山下,可也从未见过这等场面。
“那我和师兄住哪呀?”
“我院子里,那可都是上等房间。”也方便他们晚上交谈,“这有三间……不,你们是要住在一起还是分开?”
“一起!”
“分开。”
“……”难道两人关系不好?但子清也不敢问,更加不敢得罪,“我这有三间房,要不你俩晚上别关门,爱哪睡睡哪?要不然离墨小弟弟同我睡也行。”
“好呀。”
子清吃惊,按常理不应该拒绝吗?“我、我倒是无妨,可你不怕生?”
“不怕,我只怕一个人。”
好吧,他就不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