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把一些菜分于他们,毕竟他们自愿留下赴死。”婴宁看了一眼三位仆人,其中的周槐看着婴宁目不转睛。
婴宁撇过头,被如此火辣的目光注视着真让人尴尬。而周槐以为婴宁撇过头是生气了,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鞋子,好似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那好。”周三才看向站着三人,语气严厉起来:“今天那些礼节就免了,你们搬张桌子就在那吃,今日本是婴宁第一次下厨给老夫做饭的,但是婴宁看你们饥肠辘辘,老夫亦是不忍,就破例一次,你们等会要好好吃,不准浪费。”
“是!”三人向周三才拱手,于是力气大的仆人匆匆得搬了张桌子来,其他二人搬了三把椅子和拿了三个碟子过来,虽然同意能一起吃,但是不敢多要菜。
婴宁就夹了一点肉和一些蔬菜放在三个碟子里,等菜碟摆好,婴宁和三位仆人正经跪坐,都没有先拿筷子。
周三才看了看婴宁,婴宁多日没有吃过像样的饭菜,现在也是不停吞咽口水。
周三才笑了笑,知道婴宁的遭遇,好几日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现在是真的饿了,于是拿起饭碗,夹了一块肥中带瘦的红烧肉在嘴里,滋滋有味得吃了起来。
老先生动了筷子,其余的人才敢吃饭,婴宁不禁感叹家规好严!
“老师吃这个,这菜是我最拿手的。”婴宁用汤勺挖出一块蒸鸡蛋,这菜确实是婴宁最拿手的。
“好!”周三才用碗接过蒸鸡蛋,咬了一口,嘴里满满的蛋香:“好吃,你是在哪里学的厨艺?”
“自学。”婴宁鼓着嘴皮子,里面全是饭菜。
“你不仅仅自学了医术还学了厨艺,你哪来的书籍?”周三才咀嚼着白米饭,说到书籍又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你哪来的眼睛?”
“这些问题……吃完饭,吃完饭后我与老师仔细说。”婴宁嘴里含着菜,说话有些吞吐。
“行。”周三才点了点头,婴宁的事也不急。
一顿饭吃下来只用了一刻钟,婴宁本来想去洗碗的,却被周三才拦住,不是什么杂活都要干,这些琐事方可交给下人们。
婴宁被周三才叫进自己的卧房里,其实二者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都在三楼。
周三才坐在床上,示意婴宁坐在凳子上,眉头微邹:“老夫思索了良久,你的眼睛是被杨家人挖走的,既然长出了眼睛就不要示人了,免得再受其害。”
周三才不知道,婴宁的眼睛是婴宁的父亲下的命令挖的,婴宁认为是父亲为了保全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才会挖的,父亲竟然死了,就不必遮遮掩掩的。
就算遮眼睛也无事,婴宁有三只眼睛,第三只看不到的眼睛可以让婴宁看清楚颜色。
虽然没有必要听取周三才的意见,但是为了不让周三才担心,婴宁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可是杨家的两兄弟知道我恢复了。”杨正戈回想起山脉树林里的日子。
“这个不重要,既然拜入老夫门下,自然会有周家做后盾但是也不能老是劳烦周家,遇到杨家人还是遮一遮。”周三才看了一眼婴宁眼中的疑惑:“强者自然可以颠倒黑白,周家是首都的大家之一,如今杨家没落了,自然可以压杨家一头。”
“这么说来,我是攀上高枝了。”婴宁都为自己感觉到庆幸。
随后周三才没有说话了,只是挥了挥手让婴宁出去,并没有问婴宁的眼睛是如何恢复的,或许在周三才的眼里只是简单的好奇,更在乎的只有自己的病人。
婴宁感觉到奇怪,刚刚说完后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师傅的眼里闪过一抹仇恨之色,只是在一瞬间又恢复了自然。
师傅的过去在家族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是国都里的大家一员,那么师傅为什么会没有修为?而且专精医术,对修行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
婴宁带着疑问回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房间被下人收拾过,干净整洁,与以前住的乞丐窝,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坐在软绵绵的床上,这感觉才是真正的床,婴宁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捆竹书放在枕头里,随后倒头就睡。
一睡便是到了天明,太阳透过窗户照在婴宁睡意朦胧的脸上,缓缓睁开眼睛,昨夜没有修炼,而是在睡觉,一觉睡来那可真是舒服。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传来,婴宁坐了起来,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进来!”婴宁揉了揉眼睛。
呀!
木门被打开,门外走进一位仆人,婴宁定睛一看,此人便是周槐。婴宁一看来者是周槐,便有些尴尬。
“你来干什么?”婴宁把如女子一般的散发撩在后脑勺,头发长就是麻烦。
“我给你端洗脸水的。”周槐提了一下手中的脸盆,脸盆里装的是热水。
“无事献殷勤,你有事求我?”婴宁明知故问。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周槐开始扭扭捏捏起来,脸上有着仿佛是女子的羞涩,又提起了勇气:“就是想请你和我一起去采购。”
“采购?药阁缺药材了?”婴宁看着周槐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小孩子的可爱。
“不是,是黄皮纸不够了。”周槐低下头,小心翼翼得看着婴宁。
婴宁开始犹豫了,好像黄皮纸这事都是下人去做的吧,自己好歹是老先生的弟子,不至于让首徒弟去吧!这理由找的真狗牵强的。
但是仔细一想,婴宁穿越过来就在忙着自己的事,从未用眼睛去观赏过杨家城的风光。
“行吧!我陪你出去一套,那你去楼下等吧!我要洗漱。”婴宁抓着自己的长发,乱糟糟的。
“好的。”周槐见婴宁答应了,脸上立即充斥着笑容向一楼跑去,脚步都比原先来时欢快得多。
这次本是没有什么特别意义陪同,在周槐眼里好似是一场约会,但是婴宁也想出去走走。
“得找个机会说清楚。”婴宁撩起自己的长发。